就像當年,我為了盡快讓他上位去了前寨主的房間那晚一樣。
就算江彧彼時已經是二把手,我還是被前寨主看上了。
江彧打算去暗殺寨主,他真笨。
那隻是一條有去無回的死路,他收服的兄弟也都被外派了。
一個人對戰兩千人嗎?
那隻是畫本子裏的故事。
刺殺,由我來做才最合適。
江彧推開門那天,前寨主赤條條死在我身下。
他的血濺在我臉上,開出血色的花。
也是那天,江彧上位了。
我們定親了。
他殺光了當晚值班的人,把這件事永久封存。
誰說了一個字都得死。
現在,江彧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質問我。
“你怎麼這麼惡毒,敢對歲晚做那樣的事情!你明明自己經曆過不是嗎?”
“就因為你自己臟了,也要把歲晚弄臟嗎?‘
臟?
原來他在心裏一直是這麼想我的啊。
他打了我十個大板,讓我拖著血淋淋的下半身去求雲歲晚原諒。
他像當年護著我一樣,把雲歲晚抱進懷裏。
我被按在地上,傷口不是在下半身嗎,怎麼疼的是心呢。
江彧不敢看我。
隻是小聲哄著雲歲晚:“這次就算了,我會把她關起來,歲晚你就原諒她吧。”
我聽見雲歲晚小聲說:“可是,她還沒有道歉。”
我沒錯,憑什麼道歉。
我不說,江彧也拿我沒辦法。
隻是他卸了我的二把手職位,拿走我的令牌當麵交給了雲歲晚。
這令牌是當初江彧不放心我,特地為我挑選的一隊人馬。
保護我的安全,現在卻被他親手奪走交給雲歲晚。
我分不清,是身上的傷更疼,還是心更疼。
從江彧當上寨主後,我就再也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綠枝邊哭邊為我上藥,夜裏我疼的睡不著。
江彧來的時候,我還醒著卻下意識裝睡。
他坐在床邊許久,開始像小時候一樣唱歌謠哄我睡覺。
等歌聲停了,我的眼角也不自覺流下淚水。
我不明白,明明現在我們都熬出頭了,為什麼江彧卻變了。
我總在江彧的事情上犯傻。
那年江彧去搶貪官的糧倉,明明隻需要十日。
偏偏十五日還不回來,我擔心。
跑死了三匹馬去找他,聽見菜市場有人被砍頭。
我以為是他,抱著那顆麵目全非的頭就開始哭。
“江音,你何時有了一個江洋大盜的親戚?他死了你哭什麼。”
我轉過頭,又撲進江彧懷裏。
緊緊抱著失而複得的他。
他紅了臉,從身後拿出一支白玉簪。
“在街上找了許久,等了五日才到貨。”
一聲清脆的聲音,白玉簪掉落在地,碎成三節。
綠枝覺得可惜,“音音,我拿去補補吧,這不是你最寶貴的簪子嗎?”
“不用了,碎了,就丟了吧。”
“什麼丟了?”
江彧看見了那支碎簪子。
“你就是這麼對待我送給你的東西?”
隨後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