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我明白過來。
祈淵知道我怕疼,以為我若真的投敵,根本撐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早就坦白求死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以前我想死是因為這裏沒有牽掛,我隻當遊戲。
此時我卻不肯死了。
景國,還有個人在等我回去。
我咬牙熬了下來。
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兒了在祈淵身邊露個麵,順便探聽一下他們的兵馬布局和戰略情報。
祈淵肯定想不到,都掉進狼窩了,我還有心思當細作!
“你真的隻負責編寫報刊,其他景國的情報一概不知?”
我打了個激靈,連忙點頭如搗蒜:
“真的啊!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再打我也擠不出來一滴了。”
我慌亂的模樣,眼中對他的懼怕和留戀。
每一個小表情都入木三分。
讓祈淵放下疑慮暫時信了我,帶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心疼給我的傷口溫柔上藥:
“婉兒,打你的時候我的心也很疼。”
“可若不打消疑慮,我如何安心把你留在身邊?”
“當年對你的承諾依然不變,若你能助我打了勝仗,保邊地安穩,我便用不著借勢芸娘,可直接娶你為後了。”
那些抽象言情書誠不欺我!
男人自信起來,即便將對方虐得遍體鱗傷,仍覺得對方舍不下那份癡愛,甘願為他做事。
我果斷開舔,讓他的自信盲目膨脹。
等待逃跑的時機!
然而機會還沒等到,林渙芸先來了。
得知我和祈淵的相逢經過,她冷笑出聲:“皇上,蘇婉的話怕是不能輕信。”
她拿出意森的最新報刊,遞給祈淵:
“你秘密寫給蘇婉的信,都被她主動交出來,敗壞了你的名聲。”
“若對你有半分尊敬,都做不出這種事吧?”
聞言我心裏咯噔一跳!
隻顧著在意森上瘋狂搞抽象輿論,沒成想害到了自己頭上!
祈淵的密信若不用特殊手法,根本顯不出字跡。
也就是說我不主動拿出來,任何人都不會得知信上的內容。
方才待我還極溫和的祈淵,臉色驟然發冷:
“這便是你說的滿心是我,拚命逃回國隻為見我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