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烈將她抱起,“快把草原上所有的大夫都叫來,還有薩滿,救阿嫂!”
當晚,又要抽我的血。
他不知道,那碗摻了極樂花的藥湯,被我喂狗了!
楚昭柔趴在男人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大王,你就為了這個女人,不要昭柔了嗎?”
“你讓我看著你親她,是存心要我的命嗎?”
“我真的不想活了!”
朔方烈的心快要碎了,兩個人的唇粘在一起,“昨夜你同我鬧別扭,將我趕出來,還說以後都不讓我碰你,那比挖心取肺還要折磨我!”
“這個賤人算什麼!本王現在就取出鹽蟲,放她的血來為你治病,你不知道,隻要你輕輕一咳嗽,本王就如同萬箭攢心,恨不能替你去死!”
他要去死,放的卻是我的血。
鹽蟲被引出。
手腕的傷口即刻流出血來,疼痛感讓我忍不下去,睜開眼:“我都聽到了。”
楚昭柔皺了皺眉,白了我一眼直接離開。
男人追之不及,臉色陰沉下來,“誰讓你坐起來的?昭玥,你來自大梁,又是本王的王妃,長嫂如母的道理總該懂的,阿嫂生病,用你點血怎麼了?”
原來這樣的傷害,在他的心裏,不值一提。
心口早已傷痕累累,以為早就麻木,卻為何還是如此的痛?
“朔方烈,我是你的妻,你卻用我的血喂別的女人!混蛋!無恥!”
手臂被男人緊緊捏住,他的目光裏透著深沉的殺氣,語氣卻和往常一樣溫柔。
“昭玥,你永遠都是本王的王妃,誰都替代不了你的位置,不要自作聰明,本王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他示意守在外麵的侍衛隻見他們拎著一個黑團子進來。
我心頭一滯。
那是我的黑鷹!
它身上中了三支長箭,羽毛上沾滿鮮紅的血,氣息奄奄,被重重摔在地麵上。
“好可憐,是該烤著吃,還是蒸著吃呢?”
“王妃?”
這身低沉的“王妃”,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威脅。
我絕望地落淚,他卻不管不顧,令左右迅速給我取血。
我就像案板上的牲畜,令人宰割。
可我不能再讓他們將我送上祭台,所以,當朔方烈拿我的血去討好楚昭柔時,黑夜中,我已騎上桃兒準備好的馬匹,向大梁的邊境線狂奔。
隻要穿過那條線,就能找到裴小侯爺。
“王妃,除非有大王的令牌,否則屬下不能讓你過去。”
向前一步,就是大梁國的土地。
身後,是狼王追了過來。
“大王來了!”
絕望之際,我朝著大梁的方向,唱起兒時的歌謠,守衛們朝著他們的王彙報,“王妃擅闖禁地,本該立即射殺,可屬下們......”
朔方烈駕著戰馬,繞著我轉圈。
“誰讓你們對王妃無禮的?她隻是想家了,本王這不來接王妃回去了嘛!”
他給足我麵子,彎腰做出請的動作。
“是本王照顧得不好,才讓你這麼晚都要跑出來散心。以後本王會更用心的,阿玥,跟我回去吧!”
回來的路上,他安撫我的情緒。
就像那晚,在月光下,他不顧狼群的圍堵,衝破危機來救我,同我一起跳下陡峭的懸崖。
“王妃累了,快服侍王妃沐浴、更衣、休息。”
“要是再讓王妃不開心,離家出走,本王先殺了你們去喂野狼!”
熱水很舒服。
當我意識到裏麵加了麻痹散時,已經太遲了!
再醒來時,被綁在高高的祭壇上,薩滿用銀針戳破我的手指,以血書寫鎖魂陣的符文,貼滿整個神台。
“還好大王英明,好言好語將她勸了回來。”
“要是讓她跑了,那草原上的災民可怎麼辦?”
楚昭柔做出憂國憂民的神女模樣,看向我的眼神卻寫滿得意。
“草原的百姓該感謝大嫂才是,要不是大嫂舍身試藥,又怎麼知道這賤人的血可以治病呢?”
狗男女借著隨從掩護,眼神拉絲,像是要把對方吃掉,恨不能抱著互相啃,就地大戰三百回合。
薩滿寫完符文。
輪到朔方烈來挖我的心臟。
真,瑟瑟發抖。
“我們是拜過山川日月的,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嗎?”
“賤婢,別廢話,受死吧!”
千鈞一發之際,身穿銀色鎧甲的男人趕來了,他領著精銳鐵騎,踏塵而來.
“阿玥,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