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戳到了他的痛處,沈燼梟鬆開我,恢複之前的高傲。
“看在你剛失去安安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我閉上眼,心底是說不出的寒涼。
我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人啊。
“姐姐,夫君也很難過,你這麼說是在紮他的心啊!”
柳拂衣氣鼓鼓的指責我,這副模樣是沈燼梟所喜歡的,也是我所厭惡的。
“滾!”
我低沉著隻對她說了一個字。
“道歉。”
沈燼梟冷冰冰的命令道。
我看了看他們,蠱蟲帶來的疼痛讓我臣服,我和之前一樣磕頭認錯。
“妾錯了,妾錯了......”
沈燼梟揪起我,氣憤的說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發脾氣也要有個限度,這副死樣子在惡心誰?”
我的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消散,看著暴怒的沈燼梟,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隻能一個勁的認錯,祈求他的原諒。
“夫君,姐姐也許是太傷心才這樣,讓我來安慰安慰她。”
柳拂衣一如既往的溫婉體貼。
沈燼梟同意了,拂袖而去,給我留下四個字。
“好自為之。”
多年的夫妻情分隻剩下這冰冷的四個字,明明是他背叛誓言,卻能說成是我不懂事。
柳拂衣俯下身,貼在我耳畔得意的譏諷。
“姐姐,你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他愛的都是我。”
“不如你早點下去陪那個孽障。”
我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柳拂衣勾起我的下巴,溫軟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姐姐,我在同你說話呢。”
我正視她,依舊不吭聲。
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她為安安陪葬。
“姐姐這麼凶巴巴的看著妹妹幹什麼,妹妹真是好害怕啊!”
柳拂衣狠狠甩開我,指尖在我的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她唇角噙著冷笑,輕輕吹響那截骨哨。
我身上炸開尖銳的刺痛,無數細小的蟲豸在我體內肆意攀爬,在血管裏掀起腥甜的浪潮。
我踉蹌著撞倒炭火,整個人猶如抽去筋骨的傀儡,蜷在火星遍地的青磚上抽搐。
柳拂衣順勢倒地,衝外麵大喊。
“救命啊,快來人啊,夫人要殺我。”
暗衛立刻衝出來,護著她的周全。
“快,快去請君上,夫人瘋魔了。”
柳拂衣慌張的驚叫,活像我把她欺負狠了,可我還蜷在地上,受著蠱蟲侵蝕的餘痛。
沈燼梟很快現身。
此時我已被暗衛抓住,等候他的發落。
柳拂衣在他的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夫君,我好害怕,姐姐說要殺了我為安安報仇。”
說著,她伸出被炭火燙傷的手。
“姐姐剛才用夾著炭火壓在我手上,真的好痛。”
“我願意離開夫君,隻要......隻要能讓姐姐滿意。”
柳拂衣麵色慘白,像是被嚇壞後迫不得已才做的決定。
可這傷分明是她自己放到炭火上傷的。
我沒辯解,因為我知道沈燼梟不會信我。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
“她哪隻手傷的拂衣,就把哪隻手剁了。”
沈燼梟一字一頓的擲下我的懲處。
柳拂衣睫毛劇烈顫動,眼底躍動的光都要飛出來了。
我沒掙紮,任由暗衛把我的手擺在台上。
曾經細嫩的手指如今滿是傷痕。
刀鋒劃過皮膚的刹那,沈燼梟臉色巨變,踹開行刑的暗衛。
“你的手怎麼會變成這樣?那截手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