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明白他們說的‘來不及’是什麼意思。

更不明白作為嶽父嶽母的他們，為什麼曹穎剛死，就急切地逼著我再婚生子。

曹穎新婚當天跳樓自殺的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曹家爸媽接下來的操作，更是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

曹爸拿出全部積蓄，打著自己已逝女兒的話題標簽，為我這個還沒進門的女婿招親。

曹媽更是趁著最近的新聞熱度，參加了電視台的相親欄目。

他們倆怪異的舉動，再次引起網上熱議——

“我靠！這是嶽父嶽母嗎？上趕著給自己女婿招親？”

“自己女兒剛死，就砸鍋賣鐵操心女婿的婚事，就是對親兒子也沒這麼好吧？”

“一大家子都神經兮兮的，我現在毫不懷疑，那個跳樓的新娘不是中邪就是腦子有病！”

可法醫很快出具了死亡證明。

曹穎沒有中毒，也沒有精神失常或者服用致幻藥物的跡象。

調查陷入僵局，警方隻能通知我先把曹穎的遺體帶回家安葬。

葬禮那天，曹家爸媽又來了。

他們看都不看靈堂一眼，而是帶著十幾個年輕女孩走向我，神經兮兮地拉著我的胳膊。

“徐瑋，你看，這就是我和叔叔為你挑選的媳婦兒。”

“你還滿意嗎？如果有看得上的，咱們盡快辦婚禮，我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女兒出殯當天，嶽父嶽母居然帶著十幾個女人來靈堂上相親！

現場的賓客頓時炸開了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再也忍受不住，用力甩開他們的手，質問：“你們知不知道今天是曹穎的葬禮？”

“有你們這麼做父母的嗎？害死自己的女兒，還來她的葬禮上鬧事？”

曹媽眼睛通紅，捂著嘴巴噙著淚花，不停地重複著——

“你一定要結婚，盡快要個孩子，不然就來不及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一股濃烈的不安和疑惑深深地籠罩著我。

我下意識地脫口追問：“什麼來不及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知不知道，曹穎在死前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要不是你們，我們一家三口早就幸福團聚了，是你們害死了曹穎，毀了我的人生，現在還來假惺惺安排我的人生？”

現場噤若寒蟬，所有賓客都斂聲屏息地望著我們。

在一片寂靜中，曹爸冷不丁地開口——

“你真的想知道？那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