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婚姻,八次流產,我已不能再生育。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撞見丈夫和他的小青梅激戰正濃。
我上前質問,被丈夫一個耳光扇倒。
“不能下蛋的雞就本分點兒,以後柔柔做大,你做小!”
“好好看著,好好學,以後好好伺候!”
我含淚要和他離婚,卻又被蔣弘深扇了一耳光。
就連傭人們也哄堂大笑。
“每次太太都隻會這招,我賭一會兒她就得腆著臉去給先生點事後煙。”
可這次我是真的要離婚,你們怎麼都不信呢。
1
丁柔白皙的脖頸上滿是吻痕。
“姐姐,可別說賭氣話了,弘深真答應了你不就成笑話了嗎。”
“呀,我忘了,你現在本來就是個笑話。”
她捂嘴偷笑。
我卻反駁不了她。
確實,結婚十年,我流產八次。
每次都是在床上被蔣弘深做到見紅。
但不管當時我如何生氣,甚至鬧騰著要離婚。
隻要冷靜下來,我都能原諒他。
蔣弘深的兄弟們都調侃蔣弘深手段高明。
“嫂子以前可是娛樂圈公認的清純玉女,現在還不是被調成狗了哈哈。”
蔣弘深卻說:“我可沒調,是江如妍她天生就賤。”
就這樣,我在南城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
隻是這次,我是真的死心了。
下意識摸上平坦的小腹,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蕩。
“江女士,多次流產清宮,你的子宮壁已經薄到失去了孕育新生命的條件。”
“你的丈夫實在太過分了,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夫妻做到需要人報警的份上,實在是悲哀。
我在心中歎息,不再期望蔣弘深能恢複錯亂的記憶。
褪下婚戒放在桌上。
“離婚協議明天我簽好字拿給你。”
說完我轉身離開。
蔣弘深瞟了婚戒一眼,撲倒丁柔繼續親熱。
等辦完事他才想起我。
彼時我正在清理我房間裏的東西,該扔的扔。
所有和蔣弘深相關的我一件都不要了。
電話響起,蔣弘深的聲音帶著事後的慵懶。
“上來收拾。”
我握緊手機,“你讓傭人收拾。”
“別讓我說第二遍,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深吸一口氣,又是這句話。
每次我不願意聽從他的安排時他都會拿這句話來堵我。
但這次我不想忍了。
“我有什麼身份?”
“如果是妻子,那我們馬上就離婚了。如果是保姆,也沒見你給我發一分錢的工資!”
“離婚?”
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蔣弘深聲音變重,沉沉從門口傳來。
“我答應了嗎?”
我悚然轉頭,蔣弘深嘴角叼著一根煙,反手關上門。
2
蔣弘深的身體語言我太過熟悉,見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被嚇得接連後退。
直到背後撞上牆壁,蔣弘深猛地伸手掐住我脖頸。
我退無可退,他另一隻手夾著煙在我身上遊走。
昏暗的房間內,男人的呼吸聲逐漸粗重。
閃爍著火星的煙頭在我皮膚上被按滅。
我疼得打了個哆嗦,想推開蔣弘深卻被他轄製得更緊。
他分開我雙腿,一個圓環狀的冰冷金屬被塞進去。
是我取下的婚戒!
我睜大眼,驚恐搖頭。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流產......”
蔣弘深嘴角勾笑,動作凶狠,毫不留情。
“江如妍,你今天讓我很不高興。”
我小腹絞痛,忍不住顫抖地哭出聲。
他遏住我脖頸,無視我的掙紮,盡情在我身上逞凶。
“當初你費盡心機在我酒中下藥逼我娶你,求的不就是這個?”
溫熱的血液滴落在地毯上,蔣弘深呼吸更重。
“這不是很爽嗎?又想玩欲擒故縱?”
“真是天生賤種!”
我眼淚滾落,連呼吸都困難。
渾渾噩噩間,分不清小腹和心臟哪個更疼。
不是這樣的。
我和蔣弘深不該是這樣的。
我們曾經也相知相愛,共同期待著走進婚姻的殿堂。
盡管丁柔想要插足,但都沒有得逞過。
直到在我和蔣弘深的訂婚酒會上,丁柔再次像從前霸淩我一樣,把我反鎖在廁所企圖讓保鏢玷汙我。
她則借機給蔣弘深下藥,找來記者想要用輿論逼迫蔣弘深娶她。
但蔣弘深硬是憑借毅力忍住了,還打傷了丁柔。
他在記者的阻攔中突圍,把我從丁柔保鏢的手下救了出來。
如同曾經他無數次把我從丁柔的霸淩中解救出來一樣。
可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一夜混亂,蔣弘深醒來時因為藥性影響記憶錯亂。
他把丁柔下藥逼迫他的事當成了我做的,從此對我再也沒有了好臉色。
蔣家怕刺激到蔣弘深,和丁家聯手施壓,讓我不準說出真相。
那時我家隻是一個小公司,比不上這兩家老牌豪門的體量。
眼看父母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難看,我也不舍得蔣弘深因為刺激腦部再出現什麼意外。
在恩情和愛情的雙重壓迫下,有什麼屈辱我都隻能含淚咽下。
可這次蔣弘深做的事卻讓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我能包容蔣弘深,但我包容不了蔣弘深和霸淩我的丁柔滾到一起。
那無疑是對我身體和心靈的雙重背叛。
淚水迷蒙了視線,麵前的蔣弘深再也找不到曾經的一點影子。
他掐住我脖頸的手更加用力。
在我快要窒息昏過去時,房間門突然被打開。
丁柔穿著清涼的睡衣走進來。
她眼中閃過一絲嫉恨,開口卻是柔媚的。
從背後抱住蔣弘深的腰撒嬌道。
“弘深哥,你不是說這女人在床上就像個死豬一樣麼?怎麼還來找她?”
蔣弘深握住丁柔的手,從我身上起來,轉而把丁柔壓在床上。
兩人當著我的麵調情。
“當工具用還是可以的。”
我心臟一抽。
丁柔嘟嘴,纏上蔣弘深。
“她哪有我好,你不準看她,她現在連孩子都生不了,作為女人和殘廢有什麼區別?”
蔣弘深被逗笑,扣住丁柔後腦勺吻上去。
“柔柔說得對,那柔柔以後給我生個繼承人怎麼樣?”
“好啊,到時候就讓江如妍去考個育嬰證,我可不想熬夜照顧小孩兒。”
“都聽你的!”
我蜷縮在地毯上,呆呆地望著窗外。
3
不知是昏迷還是太累,思緒逐漸隨著明月抽離。
我再次有意識時,下半身已經麻木,身下躺著的地毯被血濡濕。
糜亂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
失血過多的身體渾身發冷,求生本能驅使著我爬到兩人床邊。
“蔣弘深......弘深......”
“求你,救救我......”
我的聲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隻能竭盡全力伸手探向床上。
企圖他能注意到我。
可我的手剛觸碰到被褥,就被丁柔狠狠踹下。
她驚叫一聲,“江如妍,你想嚇死我啊!”
蔣弘深居高臨下瞥了我一眼,嫌棄地嘖了一聲。
“你又想幹什麼?吃醋也要有個度行不行?”
聽到他的聲音,我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
“你救救我......”
但我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了,隻是嘴唇動了動,身體開始抽搐。
丁柔的聲音滿是嘲笑。
“你演得也太假了吧,用力過度顯得很滑稽誒。”
“真不知道你的影後是怎麼拿到的,肯定是陪了不少人吧?你說對不對弘深哥?”
蔣弘深沒做聲,隻是下床抱起丁柔。
“江如妍,除了會演戲你還會做什麼?”
“有本事你就騙我一輩子,既然你沒那個本事,還露出了馬腳,就該老老實實安分點!”
“再這樣作下去,我隻會對你感到惡心。”
他路過我時嫌棄地把我踹到一邊,抱著丁柔揚長而去。
身體中的水分快要隨著血液流幹,我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腦海中冒出一個聲音對我說。
要不就這樣吧,別掙紮了。
死了就解脫了。
我被蠱惑得閉上眼。
正在這時,手機瘋了一般振動響起。
我意識逐漸消失。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濃烈。
刺眼的白光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擋住。
再次看見蕭宣的臉時,我竟然感到有一絲失望。
“如妍,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又麻煩你了。”
蕭宣今天沒穿白大褂,聞言苦澀一笑。
“我說過,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畢竟你也知道我對你......”
蕭宣的話沒說完,轉而嚴肅道: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再晚一步,你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如妍,你的身體真的再也經不起一點折騰了,和我離開好嗎?”
“不要再管這些事了,蔣弘深記憶錯亂不是你的......”
“好。”
蕭宣神情愕然,“真的?”
他不是第一次說要帶我走,但我卻是第一次答應。
“真的。”
該報的恩,這十年我怎麼也報完了。
蔣弘深,我隻願和你再無瓜葛。
4
休養了一段時間,我的身體逐漸好轉。
蔣弘深還是和從前一樣,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蕭宣訂了機票,我得回家一趟。
不止是收拾行李,還得把身份證明和護照都拿上。
在蔣弘深的影響下,別墅裏的傭人從來都看不上我,把我當透明人看待。
這樣也好,反正我也不想驚動任何人。
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壓在枕頭下,我拖著行李箱從電梯出來。
丁柔就帶著傭人把我堵在門口。
她臉上掛著挑釁的笑,和從前帶著一群同學霸淩我時一模一樣。
“江如妍,你可算是舍得從老鼠洞裏鑽出來了。”
輕蔑的視線上下打量著我。
“怎麼?帶著大包小包的,是要去投奔哪個老情人?”
經年被霸淩的記憶讓我對她打心底裏感到恐懼。
但越是這樣,我越不能露怯,語氣平淡道:“和你無關。”
我握緊行李箱的拉杆,想從側邊離開。
丁柔步子一移,擋住我時臉色沉下。
“你要不要臉?說了要離婚還回來?”
她推搡著我的肩膀。
“現在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站在這兒就是在挑釁我!”
“既然要當老鼠就應該躲遠點,不然就別怪我親自動手教你!”
周圍的傭人逐漸向我圍過來。
我預感不妙,想撞開她們逃出去。
丁柔直接拉著我的頭發把我拽倒在地。
曾經被霸淩的痛苦記憶一瞬間全都湧上腦海。
我心上發慌,再加上剛出院,本來就沒多少力氣,沒過多久就被傭人控製住。
丁柔被我掙紮時抓下來兩縷頭發,火冒三丈地狠狠踹了我幾腳。
“臭表子!還敢抓我?!”
“我踹死你!”
皮膚被她腳上穿著的細高跟踹出幾個血洞,我疼得大叫。
卻被她叫傭人用帕子塞住嘴。
丁柔踹夠了,滿意地看著我疼得滿地打滾。
吩咐道:“把她關到地下室!再找些蟑螂老鼠,還有蛇啊什麼的放進去。”
傭人也被丁柔嚇到了,聞言忙不迭點頭。
丁柔蹲在我身旁抬起我下巴,惡意道:
“這可都是我給你找的老師,你要認真學啊。”
“不妨告訴你,弘深已經出差了,這次我看還有誰來救你!”
我被拽著頭發拖到地下室,潮濕環境加上身上的傷,我很快發起高燒。
曾經被霸淩遺留下來的幽閉恐懼症在黑暗的環境中爆發。
沒有人往地下室送食物和水。
放進來的蟑螂老鼠以及蛇開始往我身邊湊。
我蜷縮在角落,一開始還能憑借本能驅趕它們。
燒了一天一夜之後,我的精神已經恍惚,連蟑螂開始啃食我的皮肉都察覺不到了。
再次聽到人聲,好像是有誰在爭吵。
“蔣弘深!如妍被你藏到哪兒去了?!”
“她進了別墅就一直沒出來!”
“我怎麼知道,我才出差......”
爭吵聲逐漸逼近又遠離。
“......那你還不快找!她前不久才大出血差點沒救回來!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你說什麼?!......別墅一共就這麼大,對了,還有......”
聲音再次逼近,這次我聽到了腳步聲,通往地下室的電梯被打開。
“妍妍!”
有誰把我抱在了懷裏,手臂顫抖。
“快,送她到醫院!”
再次睜開眼時,我正躺在病房裏。
窗外刺眼的陽光讓我雙目不斷流出淚水。
床邊坐著一個人,我沒見過。
“你是誰?”
那人雙眼瞬間就紅了,“妍妍,我是蔣弘深,你的丈夫,你不認識我了嗎?”
蔣弘深?好奇怪的名字。
而且我沒有丈夫,他在胡說八道。
我從病床上站起身,走到窗邊。
窗外的陽光真好啊,被陽光曬著整個人都是溫暖的。
那人跟著我走到窗邊,小心翼翼打量著我。
“妍妍,你想呼吸新鮮空氣嗎?”
我點點頭,看著他幫我打開窗戶。
“謝謝。”
我禮貌地對他笑了笑。
那人也緩和了神色,隻是剛勾起唇角,臉上的神色下一瞬就變得驚恐無比。
我從窗戶一躍而下。
聽到那人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
“妍妍!!!”
太好了,終於能全身都曬到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