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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春山妄春山
佚名

第一章

嫡姐的未婚夫安王對我一見鐘情,要退婚娶我。

可到了大婚時,穿上嫁衣的仍然是我嫡姐。

行禮前,我的死訊傳入了安王耳裏。

“她怎麼可能會死呢?定是同我鬧脾氣呢。”

再見到他時,我已成了風光無量的清風樓頭牌。

他情緒失控,雙手緊握住我的雙肩搖動。

對上我冰冷的眼神,他的瞳孔微震,有些自嘲地笑道: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1

春日宴上,安王蕭翊對我一見傾心,引得京城眾多貴女的豔羨。

他更是連闖五道宮門,跪在承德殿門前五個時辰,要退了與嫡姐的婚約娶我。

安王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賢妃所出,自幼聰慧過人,文武雙全,更是生得一副俊美皮囊。

自初見,他就將我捧在手心,為了娶我更是打破世俗束縛。

我困於深宅多年,也知真心二字來之不易,他對我的種種皆了然於心。

我對蕭翊要說沒有半分情誼是假,他這樣的人,很難讓人不動心。

“惜月,你可願嫁我?”

梨花樹邊,枝頭鳥鳴聲聲脆,一片春和景明。

蕭翊緊緊握著我的手,滿眼笑意。

“可是,姐姐她......”

角落裏正有一雙陰沉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從安王府回來,沈如煙就差人將我喚到她房裏問話。

“阿姐。”

沈如煙眉目微微動了動,眼睛卻未看過來。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阿姐。”

她取下頭上的步搖握在手中,一步步逼近,猛地抵在我的脖頸間,若是再近一點定會鮮血直流。

“跟你那個狐媚子母親一個樣,隻會勾引男人。”

2

外人眼裏,我是她的貼身丫鬟,關上門來,我是她的庶妹。

隻因容貌上勝過她,就對我處處羞辱,若是在外受了氣就會拿我發泄,如今我攪黃了她的婚事,她更是恨我得緊。

她把我摁在銅鏡前,步搖的另一端挪到我的臉上。

“你說要是沒了這張臉,安王還會對你魂不守舍嗎?”

“沈惜月,你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既然知道自己本是禍害,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為何還要與我爭搶?”

我梗著脖子,語氣淡漠。

“就算我夾著尾巴做人,你會放過我嗎?”

沈如煙當然不會放過我,她這樣的人爭強好勝,自是容不下勝過她的女子。

“阿姐不過同你說笑呢,惜月怕是過於較真了。”

“不過安王退了與我的婚約,侯府上下已經炸開了鍋,指不定背後要如何議論我。”

“惜月,你是知道的,我最是厭煩有人背後嚼我的口舌,你說,要如何收場呢?”

3

我的生母是侯府主母的陪嫁丫鬟。

主母及笄那年,與平南侯沈元介婚配,入府沒多久平南侯就看上了我母親,由於主母的阻礙,母親一直未被納為妾室,生下我沒多久,便離奇暴斃。

我自出生就沒有被外界知曉,更是沒有得到過侯府小姐的名號,之後便繼承了母親的衣缽,成了侯府嫡女沈如煙的貼身丫鬟。

這些年一直都被主母和嫡姐沈如煙處處擠兌,打罵更是常有的事。

一直盤算著要如何擺脫深淵,直到那日春日宴蕭翊的出現才讓我看到了一線生機。

“阿姐,不如你親自去求安王,求他回心轉意。”

這話一出,便激怒了她。

那支步搖便在我的臉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我與她撕扯一番之後鼻尖突然縈繞著刺鼻的香氣,腦子一片空白之後便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我正衣衫淩亂地躺在床榻上。

然而那頭,還睡著一個陌生男人。

迷糊間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夫人,昨夜我就聽見這屋子裏有陌生男子的聲音。”

“是啊,莫不是這沈惜月與野男人私會。”

“真是耐不住寂寞,還有幾日就要嫁人了,這傳出去多傷侯府的顏麵。”

主母江苑身邊的張媽媽率先推開了門。

“好你個下賤胚子!”

“竟敢在侯府做如此苟且之事!”

4

主母意味深長地說:

“惜月,母親知道你已是大女兒家了,可這些事也要等到成婚之後與夫婿做的,如今你沒了清白之身,還怎麼成婚?”

我鎮定自若地穿好衣服,腳下那男人也爬起來跪在了地上。

“母親,惜月昨夜是被人下藥迷暈,什麼都不知道。”

張媽媽翻開我的衣袖,看到守宮砂還在,瞪大了雙眼。

“夫人,守宮砂還在。”

她們可能都沒想到,昨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自是因為我早有防備。

與蕭翊見麵回來,我就知道了沈如煙定會開始行動。

被她劃傷,被她下藥,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她那點迷魂香的劑量還不至於讓我失去知覺。

渾渾噩噩間我吞下了一顆藥丸,便恢複了神智。

床上那男人不過是府裏的一位小廝,我給他塞了一兩黃金,將計就計的上演一出好戲。

“在又如何,跟男人睡在一張床上,無論如何已經洗不清了。”

“來人,派人去告訴侯爺。”

主母自以為運籌帷幄,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母親這是迫不及待要毀了我的婚事,給嫡姐報仇雪恨吧?”

我捂嘴笑道。

“沈惜月,別以為被安王看上就沾沾自喜,也不看看如今這侯府是誰在當家!”

我摸了摸昨日被沈如煙劃傷的臉頰,自己脖子上的舊傷,心裏又寒又冷。

“我不在意被誰看上,我隻是對你們母女的種種惡行不願意一忍再忍了!”

我猛然放聲大喊,眼淚奪眶而出。

我雖為奴婢,可也算是平南侯的骨血,這些年父親也曾暗中關照過我,但都架不住主母對我母親已經積怨至深,就連沈如煙都時常抱怨:

“沈惜月真是和她那個死去的娘一模一樣......”

是的,我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論誰看了都會淪陷。

突然的放縱引來的是更大的禍端。

5

我與男子苟合之事傳遍了京城,這讓滿心滿眼都是我的蕭翊也騎虎難下。

他連夜找到我,聲音低沉略顯焦躁。

“惜月,外麵傳聞可是真的?”

我含著淚使勁搖頭,此時蕭翊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惜月,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讓我成了天大的笑話。

成婚那日,坐上花轎,戴上鳳冠的人是沈如煙,蕭翊發現新娘換了人也沒有聲張。

席間賓客議論:

“安王還是心性未定,太年輕了,竟然看上了那侯府丫鬟生的庶女。”

“侯府的嫡小姐容貌也不差,就是性子驕縱了些,倘若能娶到她回來調教一番便是。”

“安王可是太子人選,娶的王妃必須是出身顯赫的嫡小姐,怎可是出生低微的下賤胚子!”

“安王本就跟侯府嫡小姐有婚約的,如今被庶妹攪黃了婚事,想必她心裏頭也不太好受的。”

幾人的議論聲不小,被喜婆攙扶著的沈如煙也聽見了,眼神暗了暗。

她不管別人怎麼說,都要嫁給安王。

因為沈惜月有的東西,她一定要搶過來。

當初自己的母親就是被丫鬟搶了夫君,事後幾十年父親都對母親冷冷淡淡。

正當拜堂之時,蕭翊的侍衛麵帶急色在他耳邊私語。

我的消息緊趕慢趕地在這時傳到了蕭翊耳朵裏。

在座賓客都等著看拜堂,卻不料蕭翊此時竟愣在了原地。

傳到蕭翊耳朵裏的是沈惜月私會男人沒了清白,自甘墮落,死在了床上。

他麵色陡然驟變,震驚地看著侍衛:

“你說什麼?”

自己的親衛跟了自己多年,絕不會用假消息來誆騙自己。

怎麼可能呢?

沈惜月死了,還死的這麼難堪。

蕭翊轉念一想,沈惜月可是因為被人替嫁而懊惱,故意放出假消息來氣他。

“她怎麼可能會死呢?定是同我鬧脾氣呢。”

“說,她是不是給了你好處,竟敢幫著她誆騙我。”

見到蕭翊疑惑,侍衛深吸一口氣。

“王爺,沈二小姐雖為侯府小姐,可實際上也隻是一名丫鬟,能有給屬下什麼好處,更何況她如今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身了,從外邊巡邏回來的侍衛親口告訴我的,不信你可以當麵質問!”

聽到這番說辭,一點也不像是臨時編造,蕭翊腦海裏一片混沌,本是要行拜堂之禮卻來了一個當頭一棒。

發現紅蓋頭之下不是沈惜月的時候,蕭翊本不想將事情鬧大,他心裏謀劃著等婚後事情平息之後將沈惜月納為妾,待日後沈惜月為他生個一兒半女之後再將她扶正。

他知道替嫁一事應是侯府特意安排,若是鬧開了,沈惜月在侯府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他仔細為她盤算著,都是為了他們的未來,以為沈惜月會理解自己的,隻要再忍耐些時日,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居然聽到了她的死訊。

更何況,他認識的沈惜月如同三月盛開的梨花一般潔白無瑕,一塵不染,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下流事。

6

思及此,蕭翊心下莫名生出一股子焦躁。

安王大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聖上更是派人送了賀禮,成婚第二日就要帶著新婦進宮請安。

若是再次悔婚,惹惱了聖上,自己的太子之位也要打水漂了。

蕭翊洞房花燭時,主母身邊的幾個媽媽將我毒打一頓,隨即將我裝進麻袋扔到了野外自生自滅。

渾身是傷的我從懷裏掏出一顆假死藥顫抖著塞到了嘴裏。

因為主母必定會讓人查看,我咽氣沒有。

我死了一次,再睜眼的時候,我正躺在清風樓顧媽媽的床榻上。

“醒了啊,看你渾身是傷躺在山腳下,便把你撿了回來。”

顧媽媽是個唯利是圖的人,見我有幾分姿色便著急要訓導我如何取悅男人。

“以後你的名字就是離娘。”

為了活下去,我成了清風樓的頭牌。

父親暗中差人尋過我,他淚眼婆娑的跟我道歉,說對不住我。

我們父女無聲地流著淚,相對無言。

最後,我慢慢擦去眼淚,忍下內心翻湧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將混亂不堪的心定下來。

我認清了現實,但是我不認命。

親生父母如何,摯愛情郎又如如何,不過都是惺惺作態的利己者。

和顧媽媽相處久了才發現,她不會強迫我接客。

甚至默許了我隻賣藝不賣身,隻要能賺錢就行。

當我用一支霓裳羽衣舞名動京城後,她更是賺得盆滿缽滿。

有了價值,我也說得起話了。

慢慢的,顧媽媽將我視作了搖錢樹,對我更是百依百順。

“姑奶奶,今日來了個紈絝,執意要賣你一夜,我怎麼解釋都不行。”

我忽然有些好奇。

“什麼樣的紈絝?”

說話間,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個熟人,一身玄色錦袍,麵如冠玉,一雙如子夜寒星般的黑眸死死盯住我。

“安王。”

我聲音微淡,毫無波瀾。

一聲安王盡顯疏離。

顧媽媽見狀識趣退下,關上房門之後一片死寂。

“惜,惜月,你還活著?”

“王爺認錯人了,奴家名喚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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