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們家族有個習俗，結婚前新娘子必須隨長輩下榻祖屋。

隻要無事發生，就代表她得到了先祖的認可，正式成為家族一員。

家族裏不少人二十幾歲就結了婚，隻有我都三十五歲了還沒有結婚。

因為隻有我的女友從祖屋出來後性情大變，紛紛要求退婚。

新女友聽後哧哧地笑，“不就是住一晚農村土屋嗎？等我出來咱們就結婚！”

誰知道新女友隨父親出來後就把我按在地上想殺了我。

我很疑惑，她們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祖屋裏，究竟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1

“怎麼會有你這麼下賤的男人！”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這種人，你活不到現在！”

“叔叔，為了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現在就把他殺了！”

新女友喬苓猛地撲上來把我按在地上。

我拚命掙紮，“喬苓，你發什麼神經？我是陳勤啊！”

她一臉無所謂，用膝蓋狠狠壓住我的脖頸。

一陣劇痛，我喪失了反抗能力，呼吸也變得愈發困難。

身體被死亡的氣氛籠罩。

喬苓最終還是不敢下死手，離開前狠狠地踹了我兩腳。

“狗東西，我早晚會要了你的命！”

她走後，我剛從地上爬起來又被爸爸一腳踹翻。

我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

我爸是村長，在村裏沒人敢攔他。

於是我就這樣被他一陣毒打。

我渾身是傷，疼得我站不起來。

我清晰記得，從我二十歲開始交女朋友，把人帶到祖屋後，這已經是第十次了。

每一個進了祖屋的前女友，出來後全都跟我分手了。

甚至還有像剛才喬苓那樣的要殺了我的。

爸爸對外總說是因為我不吉利，惹怒了祖先才會如此。

為了平息祖先的怒火，他都會再狠狠教訓我一頓。

我爸一直拆散我和女友們，沒辦法，我隻能給姑姑打電話。

姑姑也覺得我爸實在太過分了，哪有人這樣對自己的親兒子的，他上門就跟我爸理論起來。

“陳斌，你給我滾出來！竟敢這樣對我的侄子！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看到凶神惡煞的姑父，還有伸著木棍就打過來的姑姑。

爸爸卻還是一臉不屑，更沒有一點害怕。

爸爸直接拉著姑姑的手進了祖屋。

姑父仔細幫我包紮傷口，盤算著要不要帶我走。

下一秒，姑姑陰沉著臉從祖屋走了出來。

二話不說直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沒等我反應過來，手裏的木棍直接砸到我的頭上。

血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我捂著頭上的傷口不知所措。

姑父想要攔住姑姑，卻在聽見姑姑低聲說了什麼後臉色大變。

姑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地上。

“你今天使勁打，直接把他打死。”

“這樣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姑姑，我可是你的親侄子啊！”

“你不是最喜歡我嗎！”我的聲音有些怯弱。

“我真是瞎了眼，今天才看清你的真麵目，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姑姑揚起拐杖，“打死你我直接去自首，也算是為民除害！”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隻知道後來暈了過去，後麵的事完全不知道。

我是被撕扯的劇痛驚醒的，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還躺在祖屋的門外。

我踉蹌著爬起來往家裏走。

我曾經也想過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可隻要我超過半年不回家，爸爸就會帶著兩個養弟去我公司鬧。

跑到公司說我是個不孝子，棄養他們，白白養我這麼大。

我也想過跑去其他城市，可是現在都是全國聯網的，隻要一張照片就能找到我。

2

這次我回到家後，爸爸已經睡著了，養弟勸我不要再鬧了，要乖乖聽話。

還把我的手機電腦都砸了，讓我跟外界沒法聯係。

我越想越氣，直接衝進爸爸的房間，把他叫醒質問。

“你到底對我女朋友做了什麼？”

“為什麼每次從祖屋出來後都要跟我離婚。”

“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從小到大，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我每月都把一大半的工資寄回家，這還不夠嗎？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被吵醒後他很不高興，直接拿起旁邊的陶瓷杯子砸在我頭上，疼得我捂著頭倒在地上。

他抽出自己的皮帶勒住我的脖子，我拚命掙紮卻根本躲不開。

我隻能用手去摸褲子裏的手機，試圖去按求救電話。

治安員趕到後看著躺在地上的我，立刻把爸爸和兩個弟弟都控製住。

可不管治安員問什麼，他們都隻說，“父親教育兒子再正常不過了，這隻是我們自己的家事。”

跟著治安員過來的兄弟看到我身上的傷口，快要氣炸了。

他猛地上前揪住我爸的領口，“這可是你的親兒子，你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他可是你們家裏唯一的收入來源，打死了誰給你們錢花！”

“你他媽要是不想要這個兒子，就不要一次次把人找回來，找回來又不當人。”

“你真是個人渣！”

治安員也不停地追問原因，爸爸隻是冷笑一聲，“想知道原因，就跟我進祖屋。”

“但隻有女的能跟我進去，男的不能進去。”

“這會破壞我們的族規，祖先會生氣。”

兄弟嗤之以鼻，“別胡扯，他身上的傷都是你打的，這已經構成故意傷害了。”

“我一定要去告你。”爸爸根本不理他，等著治安員做決定。

治安員也隻能本著尊重當地習俗的規定，派了兩個女治安員和爸爸一起進去。”

我攔在治安員麵前，不停磕頭請求，“不要進去，求你們不要進去！”

“我不知道裏麵有什麼，但是每一個進去的女人，出來後都想殺了我，所以肯定有問題。”

我的反常行為，反而更讓他們懷疑祖屋裏真的有什麼東西。

女治安員彎腰安慰我，“你放心，我們都是治安員，不會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

“等我們查明真相，就還你清白。”

看著她們往裏走，我愈發感到不安。

可我被其他治安員阻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進去。

十分鐘後，兩個女治安員臉色難看地出來了，壓抑住內心的怒火狠狠瞪了我一眼。

“如果我今天不是治安員，我一定殺了你！”

兄弟很無語，上來要理論，被女治安員拉到一旁耳語了一番。

一向跟我穿一條褲子的兄弟，轉過頭朝著我的心口猛踢一腳，我捂著心口疼的蹲在地上。

兄弟在我淒慘的聲音裏，惡狠狠地威脅我，“你這個人渣確實該死！”

沒進去的治安員們投來疑惑的眼神。

兩個女治安員隻是凶狠地瞪著我，“以後不要隨便給我們添亂，否則要負法律責任。”

我們先回去，這是他們的家事，不需要我們處理。

可是我看他快要被打死了。

有些治安員很不忍地看著我，卻被女治安員強行拉走。

沒走幾步，女治安員就低頭跟她們說了什麼。

剛才還心疼我的治安員，恨不得立刻回來打我一頓。

雖然我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和祖屋有什麼關係，可是所有人進去後都性情大變。

這一切讓我對祖屋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我要進祖屋！

可祖屋的鑰匙被父親隨身攜帶，不管我怎麼請求，他都會直接拒絕。

他都說那個祖屋除了家裏麵的長輩外隻能讓女人進去，我沒有資格進去。

問得多了，免不了一陣毒打。

3

我一個人打了水洗澡，把這幾天產生的傷口進行消毒。

剛處理好傷口，早就跟爸爸離婚的媽媽忽然來了。

他直奔我的房間，看到我一身的傷轉身就給了爸爸一巴掌。

“你這麼對待我的親兒子，還是人嗎？”

“今天你不跟我解釋清楚，我不會放過你的。”

爸爸想要解釋，我卻不敢讓媽媽聽，急忙抓住媽媽的手。

“媽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答應我不要去祖屋好不好。”

“你放心，媽媽不去。”

媽媽握緊我的手，“什麼祖屋，我根本不在乎，我隻在乎我的兒子是不是被傷害了。”

媽媽歎氣，不停地抹眼淚，“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怪媽媽。”

“你放心，明天媽媽就帶你離開。”

我靠在媽媽的懷裏大哭了一場，“媽媽一定不要去祖屋。”

媽媽舉手發誓，一定不去，媽媽向來說到做到，有她的保證我安心多了。

我抱著她滿是繭子的手睡著了。

可第二天早上，我剛起床就感覺不對勁。

家裏安靜極了，是那種死氣沉沉的安靜。

我摸索著從房間出來，卻看到全家人表情嚴肅地坐在客廳裏。

聽到動靜後，齊刷刷地看過來。

而昨晚陪著我的媽媽，卻不知道去哪裏了。

媽媽呢？她為什麼不在。

爸爸冷冷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大弟妹不屑地上下打量我，“穿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背後竟然是哪種垃圾。”

“也難怪要跟你結婚的人知道真相都不願跟你在一起了。”

“是我，我也嫌棄。”

小弟妹更是直接啐了一口，“滾，別在我麵前礙眼。”

“早知道家裏麵有你這樣的大哥，我都不會嫁給你弟弟，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小弟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走過來就攥住我的脖子。

“要是因為你，小麗和我離婚的話，我一定殺了你！”

我想掙脫，但是另一個弟弟也上來按住我，打了一頓後看著滿地鮮血他們都笑了。

我努力掙脫他們的手往外爬。

爬到門口剛好遇到回來的媽媽，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抱緊媽媽的腿。

“媽媽救我，他們要殺了我！”

可昨晚還對我和顏悅色的媽媽直接推開我，“活該。”

我愣住了。布滿血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媽媽，你是不是去了祖屋。”

她低頭看著我的眼神冰冷而恐怖，“不看怎麼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渣。”

“可你答應過我不去看的，你不是說最愛的人是我嗎？”

“為什麼騙我。”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我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質問身後的人。

“就算你們恨我，要殺我，也讓我當一個明白鬼。”

“我要去祖屋，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

幾個人對視一眼，最後是爸爸點了頭，爸爸在黃昏的時候帶我進了祖屋。

祖屋裏沒有點燈，一片漆黑，我看著眼前的東西愣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沒有人願意跟我結婚。

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