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殘疾大佬司厭的情人。
但我愛的是他的弟弟,司禮。
司禮不止一次的嘲諷我:「自甘下賤的女人。」
後來,我不再愛他。
他卻眼尾泛紅,眼中是滿是後悔:「求你,再愛我一次。」
1
我如今是頂級豪門司家掌權人司厭的情人。
司家傳承幾百年,到這一代,嫡係隻餘司厭一人。
可他雙腿殘廢了。
在經曆過幾次暗殺後,司厭傳出消息。
要在我們這群司家資助的孩子中,找一個繼承人。
於是,在我成為司厭情婦的第二日,司禮成了司厭的弟弟,未來司家的掌權人。
尤記得我渾身淤青躺在房間休憩時,司禮在門外溫柔道:
「清垚,以後你我二人,便要在這司公館相互扶持了。」
他的聲音仿若玉石溫潤,話裏沒有絲毫看不起我,但也沒有絲毫的情誼。
司禮是與我是一家孤兒院的孩子。
可與我的愚鈍不同,他從小到大都很優秀。
如同明珠,就算蒙塵,也總有一天會綻放光芒。
他會被司厭選中,似是理所應當,毫無懸念。
但我無意偷聽到司厭與心腹的對話。
他似是更屬意一個沒那麼聰明的繼承人。
司厭那人暴戾恣睢、睚眥必報。
我擔心,司禮會被他傷害,甚至殺了。
是夜。
我蹲在司厭腿邊,顫抖著手脫下自己的衣衫。
「我心悅你。」
一夜之間,我成了司禮的半個嫂子。
被人唾棄咒罵,出賣身體的賤人。
跌落淤泥。
而他成了司二少。
從此明月高懸,不會再施舍淤泥半點光輝。
我匍匐在床上哭得近乎昏厥。
明白從此我與他,再無可能。
三年過去。
我與司禮同在一片屋簷,無半分越矩之處。
我受到司公館其他人嘲諷時,他甚至會出手幫我解圍。
我控製不住自由意誌的沉淪。
但我從不在他麵前表現出分毫。
即使撞見他將另一個女人抵在牆上熱吻。
我亦能麵色淡漠的轉身。
我的演技實在是好,心如刀割也不影響我淺笑倩兮。
直到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司公館被大火焚燒,四處都是槍聲哀嚎聲,再無往日的清淨尊貴。
夢裏死了太多人,但是最慘的是司禮。
他的女兒被妻子當著他的麵掐死。
而他則被妻子一刀刀劃爛臉頰和全身,血盡而亡。
無論我在夢中如何嘶吼,都無濟於事。
隻能看著司禮含怒而死。
我心痛到窒息,死死盯著那凶手的臉。
那是司禮如今的女友。
他視作性命的白月光原薇。
2
從噩夢中醒來,我捂著劇痛的心臟在床上坐了很久。
我不願相信那是真的。
司家出了好幾任大將軍,司家能屹立於諸多豪門之巔。
就是先輩用熱血換來的無上榮耀。
就連司厭,在境外惡勢力口中,都有著「東方的塔納托斯」的惡名。
塔納托斯,是希臘神話中的死神。
更別說整個司公館內外幾層,全是身手不凡的保鏢。
這樣的地方,怎會如同夢中那樣被火海吞噬。
可直到司禮如同夢中一般,對著司厭請求道:「兄長,我想要和薇薇結婚。」
彼時站在司厭身後的我,幾乎搖搖欲墜。
這一幕和夢中重合。
我緊緊握住輪椅,嘴唇咬出鮮血,幾乎要脫口而出一個不字。
或許隻是巧合呢?
尤其是司厭沒有如同夢中一樣立刻答應,令我安了心。
但晚上我被司厭抱坐著癱軟在他帶來的情欲時,他的一句話讓我意識到那個夢是真的。
「你似乎不想司禮和原薇結婚,為什麼?」
我也不知是驚還是恐地抱緊司厭,怯懦道:
「原姑娘似乎人品不佳。」
司厭隻是抬著我的下頷片刻,眼中聚著風暴,看得我背脊發麻。
他用力地吻住我的唇,比往日更凶猛一些:
「那這次就不應司禮吧,畢竟你也算他嫂子,長輩的意見,也是要聽的。」
司厭果然手段高超,阻止了司禮,司禮和原薇竟然都沒鬧。
我有些好奇司厭是如何做到的。
可沒多久,司禮和原薇私奔,被捉回來,背脊筆直地跪在祠堂,
「兄長,我和薇薇早就說過此生不棄,」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他愛原薇愛到寧願不當這司二少。
我有些想笑,最終卻隻是痛苦地在祠堂外捂住嘴,不敢哭出聲。
司厭聲音懨懨,卻透露著無情:「司家用心培養你十多年,換算成金錢也有八位數了,你拿出這錢就可以離開。」
「對了,好心提醒你,你那女友的媽是個賭鬼,你不做這司二少,供養得起他們一家嗎?」
司禮最終還是留在了司家。
可他整個人變得陰鬱了許多,隻會在原薇麵前露出笑容。
我看得心如刀絞,卻安慰自己,隻要他平安就好。
司禮二十二歲生日這天,我避開宴會上的觥籌交錯,走小路去廚房給他做長壽麵。
在草叢密布,昏暗的後院被司禮狠狠推倒壓製在院中桂樹上。
他看著我,眼中盛滿的厭惡仿若利劍,刺得我心口鈍痛。
「司清垚,我原以為我們從同一家孤兒院出來,情誼比別的司姓之人不同,可卻沒想到,你居然害我不能和薇薇結婚。」
「我自認從未害過你,你為何如此做。」
我心中咯噔,明白東窗事發,司禮終究是知道我在司厭麵前說了什麼。
我心中苦澀,卻不知如何辯解。
司禮望著我無話可說的表情,眼神驟冷。
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我的脖頸,用力收緊,片刻後頹然鬆開。
他轉身,語氣冷若堅冰,「司清垚,你我以後,形同陌路。你最好別再做什麼多餘的事,否則......別忘了,司家未來是我的。」
背脊像是要斷裂一般,喉嚨澀疼。
我卻隻是匍匐在地上,像失了魂。
3
我重新換好衣裙,回到了宴會大廳。
遙遙的,看到了司禮拿著酒杯,滿麵矜貴地與人交談。
我們視線在空中交彙,他卻隻是淡漠地收回視線。
如他所言,從此陌路。
「那個就是司先生的情人嗎?長得是挺不錯,但一股風塵味兒。」
「我們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不過是司先生的玩物,也配我們主動打招呼。你看這司公館其他人,對她有半分尊敬嗎?」
「我聽說,這女人還是主動爬床的,不愧是孤兒院出來的下賤坯子。」
我聽著那些貶低諷刺我的話,心裏沒有絲毫波動。
隻是默默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呆著。
這三年,這樣的話我聽太多了。
「她們說得很對不是嗎?你就是下賤。」
我尋聲望去,就發現原薇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
她是司禮的女朋友,會出現在這裏很正常。
原薇眼中怨毒,掐著我手臂的力道大得出奇,
「下賤坯子,也敢壞我好事。」
我看著她,突然冷笑,重重推開她,
「我姓司,這個姓就比你高貴。我若是下賤東西,你又是什麼肮臟玩意兒。」
原薇氣得臉色發青,卻倏地變了臉,一副楚楚可憐模樣,
「清垚,你何必說話這麼難聽。」
我轉身,果然看見司禮正在身後。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隻是聽別人議論清垚是下賤東西,附和了一聲,她就說我比她還不如。」
司禮眼神如刀,落在我麵上,薄唇輕啟:
「給人主動當情人,本身就下賤,薇薇你沒說錯。」
一句話,刺得我千瘡百孔,險些暈厥。
他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
君子一樣的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又或者,他也如旁人一般,一直都是如此覺得。
司禮離開,原薇衝著我得意冷笑道:
「司清垚,你如何阻擋,都擋不住我嫁進來,我的肚子裏,已經有司禮的骨肉了。」
「司厭那個殘廢,誰知道能活多久,司家遲早是司禮的,也會是我的。」
4
「你看起來很難過。」
我滿心情緒被這聲音駭去一大半。
側頭望去,就發現司厭自己控製輪椅,從陰影處走出。
我掐了掐指尖,不知剛才的話,他聽去多少。
「我......」
「過來。」
我心中惶恐,卻不得不朝著司厭走去。
「啊。」
我猝不及防之下,被司厭拉進懷中,坐在他腿上。
我驚惶摟住他脖頸,仰頭就撞進他漆黑如墨,又深邃如海的眸中。
他語氣古怪,「司清垚,你沒長嘴嗎?那些人罵你你不知道罵回去嗎?」
「可他們......」
說的本來也沒錯。
「嗬。」
司厭垂首,親在我的唇上,攻城掠地,帶著少有的暴戾。
一吻畢,他輕咬住我耳垂,用牙齒摩挲著:
「學著,我司厭的人,要有脾氣。」
他一邊抱著我,一邊控製著輪椅出現在眾人麵前。
「是司先生。」
眾人驚呼。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驚訝。
自從雙腿殘疾後,司厭鮮少出現在人前。
眾目睽睽之下,我不知所措。
想要從司厭腿上下去,卻聽他在耳邊威脅:
「再動一下,我就吻你。」
我知他骨子裏的瘋狂,肯定能做出這種事。
我身體僵硬,不敢再動。
司厭掃過眾人,與他視線相觸的人皆移開了視線。
不過他卻倏地含笑道:「借用我二弟的生日宴宣布一件事,司清垚如今已經是我的未婚妻,待我身體好些,就和她結婚。」
我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司厭、要和我結婚?
我抬頭看他,卻隻看到他的側臉。
「另外,我司家與李家、劉家、唐家的合作,於今日終止。」
「畢竟恣意詆毀我未來妻子的人,想來對我司家也毫無尊重。」
這番話說完,他衝司禮招了招手。
司禮麵色冷峻,眼底帶著莫名的戾氣。
司厭摸了摸我的腦袋,衝著司禮道:「阿禮,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