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把佛子女友帶回家,要和她領證結婚。
我和老公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但委婉表示等雙方父母見麵再說。
可兒子女友瞬間紅了眼眶。
“叔叔阿姨,我已經還俗,無路可退了。”
我和老公隻好拿出戶口本,可領證當日兒子就出車禍身亡。
死的時候,依舊牢牢把女友護在懷中。
我和老公傷心欲絕,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對待。
但三天後家中著火,我和老公活活被燒死。
死後,兒媳挖出我們一家人的眉心骨。
“謝謝你們,幫我補齊了最後三顆眉心骨。”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兒子帶她上門那天。
這一次,我直接果斷拒絕。
1
“阿姨,我從小沒有父母,現在為了星言還俗之後,更是無路可去了,求你們成全我和星言吧,我一定把你們當做親生父母看待!”
她說著紅了眼眶,眼淚斷線似地落下。
兒子心疼地抹去她眼角淚花,平生第一次求我。
“媽,您之前生病,小玉在寺廟裏不吃不喝地跪了整整三天,她是個心善的姑娘,隻是出身跟平常人不一樣,您和爸爸就同意我們吧。”
老公自幼信佛,也跟著勸我。
“老婆,孩子喜歡就好,我看小玉這孩子也不錯。”
看著她手上搖晃的珠串,我瞬間回過神來。
我竟然重生了。
上輩子,我架不住兒子的懇求,同意了這門婚事。
可她隻是看中了我們全家人的生辰八字,為了湊齊一百零八顆的眉心骨念珠,製造了一場又一場的事故,害得我們全家葬送了性命!
我沉下臉,當即拒絕。
“我兒子大學剛畢業什麼也不懂,壞了你的修行是我們的不對,正巧我和寺廟的主持認識, 我會幫你恢複度牒,你放心回寺廟。”
因為老公家裏信佛,常常捐香火,我和寺廟主持也有些交情。
兒子沒想到我態度這麼堅決,當即握緊了席玉的手。
“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對自己情感一清二楚!”
眼看著氣氛劍拔弩張,老公出來打圓場。
“老婆,領證確實太急了,不如讓孩子們再相處一段時間。”
老公朝我使眼色,讓我給兒子台階下。
我當做沒看見,態度更加堅決。
“你要是和她結婚,就當做沒我這個媽了!”
從兒子出生起,我從未對他發過一次火。
小到成績倒數請家長,大到闖禍打架,我挨家挨戶地道歉,我向來和顏悅色地跟他講道理。
兒子看我如此堅決,想必是有隱情,狠下心和席玉說了分開。
席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下意識轉動念珠,衝我盈盈落淚。
“阿姨,就算您幫我恢複了度牒,以後我也隻能做個普通的尼姑,在廟裏也會遭人白眼,根本不會有前途了!”
我看著她手串上鬆散留下的空位,想起上輩子她滿手血腥的猙獰模樣,脊背竄上一股寒意,恨不得立馬把她趕出家門。
“那是你的修行不夠,意誌不夠堅定,難道要我們一家人承受你的因果?”
“你要是擔心受人白眼,我現在就跟主持聯係,親自把你送回寺廟。”
談到主持,她身子一僵。
見我拿出手機後,眼裏閃過一絲不甘心。
“既然阿姨這樣說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臨走前,她朝兒子手裏塞了一個平安符。
“這是我親自開光的,本來想等著生日那天再送給你,可惜我們還是緣分太淺了,你就收著留作紀念吧。”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心中始終不安。
她會這麼輕易放棄嗎?
2
老公看著我不安的樣子,擔心詢問。
“老婆,自從小玉來了家裏,你整個人就心神不寧的,這到底怎麼了?”
老公的話提醒了我,席玉已經知道了我們家的住址,一直住在這裏終究是不安全。
我讓老公在家裏收拾東西,準備搬去我另一套房子住一段時間。
老公雖然疑惑,但對我交代的事情向來順從。
我扔了席玉留下的平安符。
兒子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麼。
夜裏,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中總浮現前世的慘狀。
兒子卻半夜發起高燒。
掀開被子,他手裏竟然攥著我扔掉的平安符。
心裏又氣又怕,老公翻遍了家裏也找不到一顆退燒藥。
我忽然想起席玉來的時候,曾經在放醫藥箱的位置轉了轉。
後背立馬竄上一股寒意,這件事肯定是她做的!
我和老公隻能開車帶兒子去醫院。
一路上,路燈閃爍,我想起前世兒子出車禍的那天,忍不住叮囑老公開車慢點。
話音剛落,麵前忽然衝過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有車!”
我驚呼出聲。
老公急忙踩刹車,卻發現刹車失靈,怎麼踩都沒有反應。
前世的慘案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我咬牙伸手,猛推了一把方向盤。
車子猛地撞向路邊花壇, 濃煙間,我看到車窗縫隙裏席玉那張猙獰不甘的麵容。
麵包車的車牌號和前世一模一樣!
路人齊心協力,把我們從車裏救了出來。
看著兒子流血昏迷的樣子,我顫抖著撥通救護車的電話。
“阿姨,讓我來幫幫你吧。”
席玉穿著一身素白的僧服,看起來神聖慈悲。
可看見她手腕的珠串,我就忍不住害怕惡寒。
我怒吼著讓她滾開。
路人看不下去,紛紛勸我。
“你讓大師看看吧,前麵修路堵車,救護車一時半會趕不來。”
“是呀,這大晚上也很難碰見一個會醫的,孩子性命要緊密,讓大師看看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讓她看才會出大事!
兒子原本健健康康的,拿了她的平安符才突然發燒。
更不要說,大晚上的,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可說出來又有誰會信呢?
老公咬了咬牙,一把將我拽到了邊上。
“老婆,廟裏的修行人多少會些中醫,我知道你不喜歡小玉,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拚命掙紮,老公卻把我箍得更死。
“老婆,我小時候也在廟裏治過病,有些外麵西醫治不好的病,老師父比劃著喝碗水,就馬上藥到病除,你放心,兒子絕對不會有事的!”
席玉拿出銀針,眼看就要往我兒子眉心紮去。
“阿彌陀佛。”
聲音冰冷,不像慈悲的佛陀,反倒像索命的無常。
我嚇得雙腿癱軟,冷汗直流。
此時,救護車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朝它大聲呼喊。
“在這裏,我們在這裏!”
救護車立馬減緩速度,朝著我們的方向拐過來。
席玉咬牙,狠心就要紮下。
醫生立馬製止,朝著她皺眉怒斥。
“哪有往眉心紮針的道理!你們就在邊上看著她胡來嗎!”
3
老公立馬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自責自己太相信修行的人。
而席玉早在一片混亂中消失無蹤,連帶著那輛麵包車也消失無蹤。
坐上救護車後,我依舊不放心,幹脆直接打電話給了主持。
和她描述情況後,她話裏是藏不住的詫異。
“席玉?她不是還俗後結婚了嗎?上個禮拜天,我還看見她和丈夫來廟裏燒香求子。
我下意識握緊了手機。
上個禮拜天,我們一家人在郊外野餐,主持口中的丈夫絕對不是我兒子。
果然,主持說那個人三十多歲,配偶出車禍離世後,是席玉親自做的法事,兩人一來二去彼此熟悉,席玉還特地為他還了俗。
我追問了他丈夫的生辰八字,主持略一思索後報了出來。
竟然和我們一家人的八字十分互補。
難怪我要打電話給主持時,她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當時我以為她是害怕重新回到寺廟,現在仔細一想,原來是怕我們拆穿她的謊言。
我旁敲側擊地提醒主持,讓她如果再看到席玉的丈夫,提醒他注意安全。
老公一臉憤怒。
“虧我之前心裏還動搖過,覺得席玉是個不錯的孩子,沒想到她竟然是個騙子!”
我和老公傷得不重,在醫院簡單處理了傷勢後,兒子就醒了。
看著他虛弱蒼白的臉,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你知不知道,那個平安符差點害了你的命!”
到了醫院後,我把平安符交給了檢測科的醫生,才發現裏麵裝了很多放射性的礦石粉末。
兒子聽了後,臉色更是慘白。
“媽,對不起,我隻是不想浪費了小玉的心意,沒想到她竟然想害我。”
下一秒,席玉竟然出現在了醫院門口。
她撲在兒子床前,言語間滿是愧疚。
“星言,我不知道那個平安符有問題,我是真心想保佑你平安的。”
眼看兒子又要心軟,我直接放出了主持的錄音。
“你早就結婚了,為什麼還來騙我兒子?”
兒子之前在昏迷,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真相。
聽到錄音後,他眼裏滿是驚詫受傷。
“這是真的嗎?你不是為了我才還俗的嗎?怎麼會和其他男人結婚?”
席玉忽然哭了出來,撩起衣袖,露出滿胳膊的青紫傷痕。
“我也是被逼的。”
4
她說自己是被那個男人強行玷汙,才不得不還俗,可之後一直被家暴。
是兒子給了她生命中僅有的光亮,她是因為太愛兒子,才不敢說出實情。
她這招騙騙兒子還行,但卻騙不了我。
我拉著她就要去警察局。
“既然這樣,那我們去警察局,我就不信警察不能為你做主!”
聽到要去警察局,她連忙掙脫開了我的手。
我冷笑一聲:“去警察局你也不願意,非要道德綁架我兒子,你到底是什麼用心?難不成是想謀財害命?”
我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讓醫院的保安把她帶走。
兒子看著席玉的身影,眼裏還有不忍。
“媽,她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我也不忍心她被家暴。”
我重重歎了口氣,看向兒子,語氣認真。
“過度的同情心隻會傷害到你自己。”
我讓老公在醫院好好安撫兒子,自己去警察局備案。
那場車禍,絕對不是意外。
臨走前,我對他們再三叮囑。
“出車禍的時候我在那輛麵包車裏看到了席玉的臉,她既然能想出用平安符的法子害星言,車禍的事情指不定也是她做的,你們那一定要小心。”
老公皺緊了眉頭,眼神困惑。
“可能她這麼做又圖什麼呢?她不是一直想嫁給兒子嗎?”
我隨意搪塞道:“也許是因愛生恨呢,總之我們要小心。”
在沒拿到證據之前,如果告訴他們我重生的事情,恐怕隻會讓他們覺得我在胡思亂想,對席玉的事情更加不上心。
兒子向來心軟,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讓他長記性,隻希望老公能把他看好。
到了警局後,我把事情全盤交代,表示想看車禍路段的視頻。
可警察卻說,那個時間點正在修路斷電,監控一片空白。
我心裏一懸,看來席玉準備的很周全。
我堅持自己的懷疑,警察卻開玩笑地跟我打趣。
“您不能不喜歡兒子的女朋友,就要報警抓她呀。”
直到我拿出偷拍的照片,指了指席玉手上的念珠。
“我查了資料,這個東西是人的眉心骨做的,她的身上指不定背著幾條人命。”
聞言警局裏瞬間安靜下來。
這幾年確實有幾樁案件一直沒有調查出結果,而他們都是無一例外,在案發那段時間頻繁出入寺廟,而且被挖走了眉心骨。
直到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接警員瞬間白了臉。
“京南區花園小區死人了,屍體還被挖去了眉心骨。”
我心裏一陣不安,立馬給老公撥去了電話。
“老公,兒子還在病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