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了然。
哦?這是要給我下馬威?
林昭掃了我一眼,目光向後看去。
我也順著目光看去。
隻看見了一閃而過的一片衣角。
林昭淡定從容。
“隻要沈夫人能贏我一場,那林昭就心甘情願的交出配方,保證夫人學會。”
“倘若夫人輸了,便答應林昭一個願望,可否?”
我心裏恍然。
這怕是要借故對我下手了。
可,沒等我回答,她已命人抬來一架古琴。
看來是早有準備。
我撫過琴弦,心中暗歎。
五年沒碰琴了,但肌肉記憶還在。
指尖輕撥,一曲《高山流水》傾瀉而出。
彈到一半,我故意彈錯幾個音。
林昭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但很快掩飾住了。
曲畢,她帶頭鼓掌。
“沈夫人彈的真好,不過有些地方似乎......”
沈瑤突然大聲說嗬斥。
“我嫂嫂手上有傷。”
"前幾日她為我熬藥時燙著了。若是平時,能彈得更好!"
我驚訝地看著沈瑤。
這小丫頭,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林昭笑容僵了僵。
"原來如此。沈夫人真是賢惠。"
賞花會繼續進行,林昭越發張揚。
她即興背誦了幾首現代詩,又發明了一種叫撲克牌的遊戲,惹得眾人嘖嘖稱奇。
“沈夫人看起來對這些不太感興趣?”
趁眾人玩牌時,林昭坐到我身邊,語氣關切,
“是不是覺得太粗淺了?”
我抿了口茶,語氣淡淡。
“哪裏?我隻是不太擅長新鮮事物。”
“林小姐見識廣博,令我大開眼界。”
她湊近我,身上濃鬱的香水味熏得我頭暈。
“沈夫人,其實我總覺得與你一見如故。或許......我們有些共同之處?”
我心頭一緊。
她是在試探我?
“林小姐說笑了,我不過是個普通婦人,哪能與你相提並論。”
林昭盯著我的眼睛,似乎在尋找什麼。
半晌,她突然笑了。
“沈大人真有福氣,娶到您這樣低調內斂的夫人。”
賞花會結束得比預期早。
回程路上,沈瑤一直氣鼓鼓的。
"嫂嫂,那個林昭真討厭!她看哥哥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肉似的。"
我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這是什麼比喻。”
沈瑤憤憤地說。
“本來就是。”
“她還總想壓你一頭。哼,不就是會背幾首詩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正想說什麼,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緊接著傳來馬匹的嘶鳴聲。
我掀開車簾,車夫已經不見了蹤影,馬匹受驚狂奔。
前方不遠處,站著幾個蒙麵人!
沈瑤驚恐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大腦飛速運轉。
這絕非意外,難道是衝著我們來的?
還是...
回到沈府,我將今日之事告訴了沈硯。
聽到馬車受驚那段,他臉色瞬間陰沉。
“我會查清楚是誰幹的。”
他握緊拳頭,隨即又緩和語氣。
次日,沈硯幾乎是衝進房門的,連朝服都沒換下,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娘子,出大事了。”
我正在繡一方帕子,被他這一嗓子驚得針尖紮進了手指。
我吮著指尖滲出的血珠,抬頭看他。
沈硯喘著粗氣,言語急切。
“林昭,她向聖上獻上了一種叫火藥的配方,聲稱能改變戰爭格局。”
“聖上命人在校場試驗,一聲巨響後,十步內的草人全部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