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妄想奪走我夫君,卻不知道,我也是穿越的。
她手握綠茶係統,茶言茶語一大套。
巧了,我夫君一家都是反茶勇士。
我夫君:“娘子, 今日她靠過來了,說腳軟,我派人給她做了一副拐杖。”
小姑子:“嫂嫂,今日賞花會,她居然想誣陷丞相之女推她入湖,還讓我作證。”
我:“哦? 你怎麼說的?”
小姑子:“我說, 你好笨哦,連陷害都不會。”
我: 6
“娘子,我回來了!”
沈硯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放下毛筆,抬頭看見我的夫君大步流星地走進院子。
我起身迎上去,接過他脫下的官帽。
“今日怎麼這麼開心?”
沈硯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迫不及待要與我分享什麼大新聞。
“今日朝堂上可出了件大事,聖心龍心大悅,早早便散了朝。”
我給他倒了杯茶,輕笑了聲。
“能讓沈大人這麼興奮的,想必不是尋常事。”
沈硯囫圇灌了兩口水,立刻拉著我的手開始介紹。
“京城新來了位才女,姓林名昭,在今日詩會上大放異彩。”
“她即興賦詩三首,連翰林院的老學究們都自愧不如,碰巧聖上在那,當場便賜了她第一才女的稱號。”
我心頭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
“哦?是什麼樣的詩能驚豔全場?”
沈硯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還有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最絕的是那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簡直是......哎,娘子你怎麼了?”
我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這些詩我無比熟悉。
李白杜甫蘇軾,這位林昭小姐膽子不小啊,直接把詩仙詩聖的詞作據為己有。
我彎腰撿起帕子,掩飾內心的波動。
“沒什麼,我隻是被這些詩震撼到了,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詩。”
“夫君,你可知道這位林小姐年芳幾何?是哪家小姐?”
沈硯瞥了我一眼,暗含疑惑,卻還是認真回答。
“約莫二十出頭,說是江南來的,父母雙亡,來京城投奔遠親。”
“說來也巧,她住的地方離咱們府上不遠。”
我心中警鈴大作。
穿越者,絕對是穿越者。
而且一上來就搞這麼大動靜,不是蠢就是有所圖謀。
沈硯忽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畔。
“娘子今日怎麼對詩詞這麼感興趣?平日我與你談詩論賦,你總說頭疼。”
“莫不是......夫人吃醋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
確實,為了不暴露身份,我刻意避免在文學方麵表現突出。
穿越五年,我深諳在古代生存的第一法則,絕不能太過顯眼。
畢竟,槍打出頭鳥。
而我的夫君沈硯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
作為殿前指揮使,陛下親信,又少年征戰八方,軍中素有威名。
我不敢讓沈硯看出我的異樣。
好在,沈硯也沒有往另一個方麵想。
我鬆了口氣,故作輕鬆地轉移話題。
“畢竟是你喜歡的,我總要了解一點,對了,你剛才說聖上很喜歡她?”
沈硯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言語裏還帶了三分戲謔。
“何止是喜歡?聖上還說,她若是男子,必定入閣拜相。”
我暗自咬牙。
好家夥,這是要一步登天啊。
我小心翼翼隱藏五年,這位同鄉一來就搞這麼大,怕不是要惹出禍端。
我心裏起了試探的心思。
“海上生明月。”
我突然輕聲念道,眼睛緊盯著沈硯的反應。
“天涯共此時。”
沈硯不假思索地接了下句,然後我們同時愣住了。
張九齡的《望月懷遠》。
在這個架空的朝代,不該有人知道這首詩。
沈硯的眼睛微微睜大,我們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流竄過。
“娘子......你......”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們之間微妙的氛圍。
“少爺,少夫人,一位自稱是林小姐的丫鬟派人送來了請帖,邀少夫人三日後參加賞花會。”
我與沈硯對視一眼。
良久,沈硯率先開口。
“一切小心,那林昭心思頗深,而且所求遠大,稍不注意,怕是被她算計。”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