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羨聲勢浩大的送了我許多貴重物品,不僅有金銀珠寶,還有罕有的書籍字畫。
何秀茹站在我的院子外,看著下人進進出出的搬著箱子,神情扭曲,眼神中充滿著嫉恨。
我成全了她和柳弘輝,不明白她對我的恨從何而來。
前兩日我到群王府找柳弘輝說退婚的事,可惜柳弘輝去了郊外寺廟靜修。
臨走時,聽聞下人說,“郡王終於想通要成親了,這次雖說靜修,但其實是請願呢,聽說帶了女子的庚帖去的。”
我終於明白,隻有在不愛的人麵前才是活佛,才會生性無欲。
這一刻,我對柳弘輝不再抱有任何希冀。
“一個太監的對食罷了,也值得這麼高調?”
何秀茹不滿的踢開地上盒子,看見裏麵的紅木雕花盒子後,更加不滿。
她離開片刻,爹喊我前去。
“嫣兒啊,你和郡王的婚約不在了,當初他送的聘禮也該給秀秀。”
何秀茹伸出手,“庫房的鑰匙。”
柳弘輝畢竟是郡王,給的聘禮貴重,但並不多,這些年已經拆散並入娘給我準備的嫁妝裏。
何秀茹想要的不僅僅是聘禮,而是我的私庫。
我的眼角濕潤,望向爹,聲音哽咽,“爹,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何秀茹的生母隻是爹的侍女,陪伴爹多年,有了情分,在娘過門三個月後就被納為妾室。
娘前腳懷孕,她後腳跟上,我和何秀茹的生辰查了不到一個月。
可惜她福分稀薄,難產而亡,卻被爹記了一輩子。
何秀茹也被爹一直嬌寵至今。
往常,爹隻是私下悄悄補貼何秀茹,即便寵著何秀茹也沒鬧到明麵上過分偏寵。
而現在,原本給我繡嫁衣的繡娘都被安排到何秀茹的院子裏。
爹的私庫更是直接對何秀茹打開,任由她挑選。
如今,他們貪心不足的惦記著我的私庫。
“哼,這種丟人的女兒還不如沒有。”
爹冷漠的扭頭,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我與柳弘輝定下婚約時,父親隻嫌棄我丟人,覺得我用了不正當手段,隻字不提嫁妝的事,反而是娘親幫我籌備多年。
如今我要嫁給鄭羨,爹惹不起鄭羨,不敢當著他的麵甩臉色,但在家中關上門,一直責罵我娘沒有教好我。
何秀茹拽著我的手腕,“少廢話,快點去拿鑰匙。不是你的東西,就該交出來。”
“郡王來了。”下人來報。
何秀茹喜笑顏開整理妝容,雀躍著迎上去。
我攥緊手裏的玉佩,跟了上去,正巧聽到爹厚著臉皮問柳弘輝是否來提親。
柳弘輝目光從我臉上掃過。
“是我莽撞損害了何二小姐名聲,的確該負責。”
我早已預料,但心口還是疼的,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對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殘忍。
在我要拿出婚書時,柳弘輝走到我麵前,“嫣兒,你身為姐姐,應是不介意秀秀與你同天進門。”
我愣了,目光移到何秀茹,她的臉色鐵青。
“雖是平妻,但秀秀不會與你爭,我也會予你體麵。”
我搖了搖頭,“我們的婚約作罷......”
“哎喲,我的頭好疼。”
何秀茹誇張的捂著頭喊疼,拙劣的演技卻引得柳弘輝焦灼的關切。
我的淡漠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