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團長老公結婚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生日會上,他突然離席,說有重要的事。
我知道他要去找白月光,卻默不作聲的點頭。
他驚訝我的冷淡的態度,卻還是離開的義無反顧。
我看向手中的病例單,輕輕的笑了笑。
還有七天,周懷深。
七天之後,我就會徹底忘記你了。
.....
“同誌,你這個病,很有可能壓迫腦神經,造成失憶。”
“這一周如果你頻繁出現記憶消退的地方,那就是確診無誤了。”
“有什麼重要的人或物,你要記得提前記到本子上,免得失憶了就真的忘了。”
回家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醫生的話。
還有一個星期,我可能就會失憶。
剛推開門,就聽到周懷深焦急的聲音。
“曉婷,家裏的麥乳精放哪兒了,我有急用!”
看著周懷深急急忙忙翻箱倒櫃的樣子,我垂下眸子。
“這兩天我總是暈倒,醫生讓我吃些有營養的補補身子,我就把它喝了。”
前幾天我暈倒後被送到村裏的診所,醫生說我可能有些低血糖,讓我有空去縣裏的大醫院看看。
今天我剛剛拿到診療報告。
“什麼?你都喝了!”
“月底商店貨品緊俏,你知道我拿這兩瓶麥乳精回來要拖多少關係嗎?”
周懷深一聽我的話就炸了,言語間絲毫不關心我為什麼暈倒。
我對他的質問恍若未聞,而是平靜的問他:
“那你想拿這兩瓶麥乳精給誰?”
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
給他的白月光,江玥。
周懷深是團長,我是廣播員,一直是人人讚羨的神仙眷侶。
他說永遠不會背叛我,就像不會背叛他的信仰。
可自從三年前江玥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江玥進入了文工團,到了周懷深駐紮的軍區,兩人重逢後,他的心思就再也不在我身上了。
他滿心滿眼都是江玥。
果不其然,聽見我的問話,周懷深有些不自然的撇過臉,放緩了聲音:
“阿玥這幾天來好日子了,我給她補補。”
好日子。
我和周懷深結婚快六年了,恐怕他連我的日子都記不清。
“行了,你去煮點薑紅糖水,我給阿玥送過去。”
見我拿不出麥乳精,周懷深隻能換了個辦法。
我沒有接他遞過來的保溫桶,丟下一句話,徑直回了房間。
“我累了。”
隱忍了三年,我真的累了。
我躺在床上,聽著周懷深在廚房霹靂乓啷的忙活,心裏發冷。
哪怕我以前好日子腹痛的發抖,周懷深也沒說過為我煮一次薑紅糖水。
門開了又關,周懷深一聲沒吭的離開了。
我從床上起來呆坐著,怕失憶後徹底忘記,我想記下一些事。
可拿出記事本,半天也沒寫下關於他的一個字。
常言道事不過三,我卻自作清醒的原諒了周懷深整整三年。
這次,我再也不會原諒了。
還有七天,周懷深。
七天之後,我就會徹底忘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