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討好白月光,我的夫君顧南序就將他的嶽父我的父親淩遲處死。
當初我對他一見傾心,執拗的和父親說:「我這輩子非顧南序不嫁。」
父親疼愛我,問過顧南序沒有妻室後當真將我嫁給他。
後來,父親被判入獄,當街處決,顧南序命人掰開我眼皮,逼迫我看父親行刑。
他告訴我:「若不是你父親,我怎會和婉恬分開多年。」
「如今,你能活著,都是依仗我,你最好安分守己!替你父親贖罪!」
可顧南序不知道。
早在父親下獄,我就已經身中劇毒,活不了多久,也早就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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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頭顱被砍下。
骨碌碌。
滾到了我腳邊,我手腳被綁住,眼皮被人用蠻力掰開,我看見父親脖子上還有沒流完的血,對上父親的眼睛。
我猛然驚醒,看見了站在榻前的木婉恬。
她笑看著我,「程知宜,你如今唯一的倚仗也沒了。」
「拿什麼和我爭?」
她像個勝利者,站在我麵前,得意洋洋。
「你看你如今的醜態,便是我也看不下去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何況顧郎。」
她拿著鏡子放在我麵前。
我看向鏡子裏的人,臉上毫無生氣,分明還活著,卻像是已經入了土,仿佛我不是活著,而是一具行屍走肉。
我腦海浮現出刑場那一幕,胃裏翻湧著難忍的惡心,用力推開木婉恬,扶著床尾吐了個昏天暗地。
木婉恬往後退了幾步,衝我大罵,「程知宜,你有病吧!」
她提起裙擺。
「惡心死人了。」
「你要真要死要活,別死在我麵前,」她朝地板啐了一口,「真晦氣。」
下一秒。
門外響起顧南序聲音,他問下人,「夫人醒了嗎?」
下人恭敬回答醒了,大概是想幫他開門,他拒絕了,他說:「我自己去看看她。」
然後。
在門推開的一瞬,對我惡意相向的木婉恬突然走到我麵前,對我低語一聲。
「程知宜,你可知刑場你父親為何一句話也未曾同你留下。」
我轉頭看向她,她笑的陰暗,冷不防吐出一句,「因為啊,我嫌他嘴太賤,讓顧郎拔掉了他舌頭。」
「那舌頭,」木婉恬說:「被我喂給了野狗,你都不知道,拔舌那天,你父親叫的整個天牢都聽見了。」
「那聲音。」
她彎了彎眼睛,「嘖嘖,難以入耳。」
我胸腔翻湧起滔天的恨意,恨不能要她的命!便是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指著她大罵。
「滾!」
木婉恬摔在地上,捂著紅腫的半張臉,眼眶就紅了。
「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別怪顧郎,你有氣盡管撒我身上。」
「我甘願受著。」
「隻是,」木婉恬一改剛剛囂張,變得像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你別恨顧郎好不好?」
不等我開口。
顧南序已經一把扶起了搖搖欲墜的木婉恬,他把木婉恬抱在懷裏,仔細看著她臉上的五指印,然後衝我大吼一聲。
「程知宜,你又在發什麼瘋!」
他怒目圓睜,像是我做了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我看你壓根沒有真心悔過,虧我還親自來看你,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