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的一瞬間,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肖景晨慌了神,立馬跑過來抓著我的手質問:
“你說什麼?你認真的?你又鬧什麼?”
看著他氣衝衝的樣子,我無語地撇了撇嘴,拿起手機刷了起來。
還得是慢腳視頻裏的八塊腹肌男,賞心悅目治愈人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無視我?”
“我不就是急了不小心踹你一下,這麼點小事至於鬧離婚嗎?”
“你要再這樣,我不介意真的跟蘭蘭有點什麼。”
我頭也沒抬,猛地一頓點頭。
“行。”
剛剛還喋喋不休的肖景晨,一下子噎住了。
他冷笑著連連點頭,“好好好,齊悅!你有種!”
說著,他當著我的麵,直接約蔣蘭蘭來家裏玩。
就在他說完後,慢腳視頻給我彈出了個“可能認識的人”。
視頻裏,女生看著一整麵牆的冰封黃玫瑰感動壞了。
一轉頭就親在了身旁男人臉上,甜甜道:“謝謝肖哥哥,愛你!”
“蘭蘭,我也愛你。”
熟悉的聲音響起,回蕩在寂靜的別墅裏尤為刺耳。
肖景晨聽到自己聲音,臉色也瞬間尷尬起來,支支吾吾道:
“聲,聲音相似罷了,我怎麼可能跟自己妹妹搞在一起,你可別冤枉我。”
我眉頭緊蹙,淡淡地看著評論區裏滿滿的祝福和羨慕:
“豪門闊少和學霸美女的愛情真好磕。”
“就是,郎才女貌太般配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肖景晨的小號留言:“快了,等她畢業就娶她。”
刹那間,心臟劇烈跳動,眼淚也瞬間奪眶而出。
我下意識往衛生間衝去。
不由自主地找到浴缸下藏著的匕首,猛地朝自己手腕一劃。
其他地方疼了,心好像就沒那麼疼了。
但我忘了一個事,我現在是人,失血過多就會死。
下一秒,肖景晨推門而入,他看著滿浴缸的血一臉不屑道:
“齊悅,你又要玩自殺的把戲?”
“你不要以為裝死就能拿捏我,趕緊起來給我和蘭蘭煎牛排去。”
我沒力氣說話,直直地盯著他,希望他能拉我一把。
可肖景晨卻轉身就走,還將衛生間的門給鎖上了。
“行,你愛裝是吧,那就在裏麵躺屍躺個夠!”
我渾身一顫,內心一片冰涼。
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宿主會愛上這種下頭男。
明明離婚協議早已擬好,卻一直舍不得拿出來。
百般求我脫離渣男,還背後陰我一把,讓我代替她陪在渣男身邊。
真是有病!
想到這,我拚盡全力從浴缸爬了出來。
快速包紮好傷口後,我推開窗戶從三樓一躍而下。
透過門窗,我看見肖景晨正摟著半裸的董蘭蘭,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跳探戈。
二人舉止親昵,熱舞完抱做一團往床上直直倒下。
這次,我的心徹底碎了。
我毫不留戀地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個生活了七年的家。
醫院裏,護士一邊仔細幫我處理傷口,一邊耐心開導我要好好活著。
我跟她聊得很開心,也說了很多心裏話。
可一旁的張醫生卻眉頭緊皺。
“齊小姐,你的外傷好醫治但心理卻出了問題,你可能患有很嚴重的臆想症,建議您盡早住院治療。”
我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臆想症?
我隻是一個沒有心的係統,突然有了人的情感很難讓人理解吧。
被醫生強製送回家的路上,我也不由地陷入沉思。
我究竟是繼承了齊悅全部情感的係統,還是醫生口中患了臆想症的齊悅?
大腦一片空白,我竟有些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