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還有呼吸,我瞬間沒了力氣,癱在地上,手把兒子牢牢的扶著。
顧不得身上的難受,我要帶著兒子去看大夫,對,先去赤腳大夫那裏。
“孩子胸口都骨折了,還吐了血,怕是內臟受傷了啊。
我這兒可治不好,得去縣城。你把他放在這裏,回去拿錢,再借個牛車,可不敢再隨意搬動了。”
我可憐的安安,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天殺的周秀芸,都是她到處造謠。天殺的王建業,他就任憑別的女人這樣糟透我們母子。
我心裏全是咒罵與怨恨,也隻能忍著不適,強撐著笑臉回去借錢。
剛進門,王建業抱著孩子,周秀芸在一旁畫畫,多麼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啊。
“都說了晦氣,你跑回來幹什麼,別給我們安安傳染了。”
不理會周秀芸的挖苦,我忙著求王建業。
“安安出事治不了,他被別人打傷了,大夫說他治不了,得去城裏。
建業,你快把家裏的錢都拿出來,我們再去借輛牛車,趕快送安安去醫院啊。”
他驚慌的站起來,“真的?安安怎麼了?”
他邊說邊往房裏跑,卻被周秀芸一把拉住。
“弟妹,你為了騙錢有些不擇手段了吧,安安是你親兒子,你也要咒?
他這麼大點的孩子,會出什麼事。”
她一說話,王建業就沒了腦子,立即懷疑地看著我。
我再也受不了,撲過去想打她。
“周秀芸,就是你在外麵造我黃謠,氣死了我的爹娘。
害得那些孩子,欺負我的安安。我那麼乖的安安啊,被打的吐血。
你還攔著王建業不給他看病,你還是人嗎?”
還沒碰到,她就嬌弱地向後倒去,“弟妹,孩子出事是假,你借機報複我才是真吧。”
王建業急忙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掀開。
“林婉晴,你怎麼這麼惡毒,詛咒安安來傷害秀芸,有你這樣當娘的嗎?”
我摔倒在地,身下還沒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流了出來。
他慌張的看我一眼,“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太氣人了。”
周秀芸矯揉造作地舉起手,不過是紅了一點而已,她說,“弟妹肯定也不是故意推倒我的。”
王建業又開始心疼她,我卻顧不得他們的大戲,兒子還在等我呢。
“王建業,我求你了,就算是我問你借的好不好?
安安真的出事了,他在赤腳大夫那兒等著我呢,你不相信,你和我一起去看看,行不行?”
周秀芸笑了,“弟妹,別拿安安開玩笑了,我聽出來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
不如這樣,你跪下了給我磕幾個頭,好好道個歉,這些錢我做主借給你。”
“這不好吧?”,王建業的質疑在她的眼神中悄悄息聲。
為了安安,在他倆的目光中,我掙紮著爬起,艱難地跪下,一個頭接著一個頭的磕。
“對不起,我不該推你,我不該和你搶男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和王建業五年的感情就這樣一點點散去,以後你好好和她在一起吧,我不愛你了。
他似有所感,伸手扶我起來,“婉晴,你怎麼這樣說,我是你男人啊。”
我避開他,一瘸一拐的離開王家,再也不準備回來了。
“林婉晴!”,王建業總覺得心慌,沒忍住喊出聲。
我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