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夫妻都在我們家工作,當初爸媽在外麵參加宴會而喬安年卻忽然發起了燒,隻有十歲的我擔心不已,哭著給爸媽打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我隻能敲響保姆王姨的門,她被吵醒帶著我去找司機王叔,可王叔喝了酒還非要開車,我哪怕再小也知道酒駕的危險。
我哭著不肯上車,卻被王媽扇了一巴掌推上了車,狂飆的車速嚇得我隻能抱緊懷裏的喬安年,而我所謂的叫她快點開車,其實是讓他快點停車,估計是喬安年燒糊塗聽錯了。
這一切爸媽都知道全過程,隻是我沒想到他們並沒有和喬安年解釋,就讓他認為的那麼誤解我。
難怪我同他親近,總感覺隔著什麼,原來他心裏一直恨我,平時都是跟我虛情假意,也是為自己的妍妍姐鳴不平呢。
我又哭又笑,失神地丟了手裏的刀,我是不會為了這家人放棄自己的生命的,最起碼從現在開始不會了。
我顫抖著手給恩師發了一條消息,想要跟著她一起出國念書,重新開始。
直到收到恩師的回複,我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房裏的舞蹈獎狀、獎杯,我坐著輪椅拿著編織袋將這些年用汗水換來的榮譽一一收了起來。
我這雙腿這輩子都不能跳舞了,但是他們欠我的債我會討回來的。
門被敲響,我媽小心翼翼地問:“盈盈,你現在還好嗎?我怎麼聽見你房間裏總是有聲響?你究竟在幹什麼?”
“直接進來吧。”
我媽打開門,聽見響動我抬起頭露出出事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我把這些東西都收了,畢竟擺著我看得難受。”
我媽愣怔片刻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心痛的樣子。
看著她的這個表情我隻覺得虛偽,明明她也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卻還是裝出一副不忍心的樣子。
還真是讓我惡心。
“媽,你能攙著我洗個澡嗎?”
“好好好,你能重新振作就好。”
當溫水流過我的肌膚時,我感受到久違的舒暢,我媽看著我的雙腿喃喃道:“以前生你的時候,我和你爸就很開心說你會成為我們的掌上明珠,你現在這樣還疼嗎?”
疼?何止是疼。
因為他們,我永遠失去了踏實站在地麵的感覺,看著圓溜溜的小腿,心裏有一種難挨的疼痛,疼得都有些呼吸不暢。
“疼,我疼,媽,以後我再也不能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