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我就遞交了離職申請。
老板皺著眉頭,問我為什麼。
我沒說話,隻是遞過去一紙病曆。
病曆時間是一周前,醫生說我的乳腺嚴重病變,很有可能是癌症。
我如遭雷劈。
顫抖著,給江墨打了個電話。
一連三個,都是無人接聽。
第四個電話打出去,接電話的是個女生。
她哼哼唧唧把電話塞給江墨,嘟囔道:
“你家經紀人好煩啊,真掃興!”
江墨的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什麼事?”
北漂七年,江墨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我泣不成聲。
“江墨......我生病了......”
可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響。
江墨的喘息聲驟然加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回過神:
“嗯?你剛剛說什麼?”
寥寥幾個字,猶如巨石般堵住了我的喉嚨。
我張了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江墨徹底沒了耐心,急匆匆掛斷電話:
“有什麼事微信說,沒事別打擾我,我很忙。”
那一晚,我在醫院枯坐一夜。
第二天,江墨還說我沒化妝氣色不好,嫌棄我給他丟人。
醫生催我趕緊手術,而需要我參加的酒局一個接一個,我實在是分身乏術。
就這樣,病情一直拖到現在。
老板往椅子上一躺,點了根雪茄:
“做咱們這一行,有點病也是常事。”
“這樣,我給你十天帶薪假期,你處理好再來,行不行?”
我知道老板在想什麼,直接拿出一遝簡曆。
“接班人我已經找好了,這些都是我親自麵試過的,個個能力出眾。”
“老板,我身體實在是不行了,要是在工作期間出點意外......”
過勞猝死的事一旦發生,公司不僅要賠錢,還要背上壓榨員工的醜聞。
聽到這裏,老板終於點了頭,讓我在一周內把工作交接完畢。
我鬆了口氣,隻要再忍耐一周,我就自由了。
臨走前,我特地懇求老板幫我保密。
這件事,一定要把江墨瞞得死死的。
走出辦公室,我馬不停蹄趕往劇組。
今天要拍江墨和蘇婉晴的對手戲。
有蘇婉晴這個作精在,我今天肯定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