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外麵江薇開會的說話聲吵醒。
我在H市拍戲,江薇也正好在H市出差。
這個房子原本是江薇為了出差這一段時間方便臨時租下的,結果現在成了我抗甲流的地方了。
江薇也不出去了,早上在家開線上的會議,打算就待家裏照顧我。
我想叫江薇給我送點水進來,一張嘴卻隻能發出沙沙的音節,感覺就像小刀拉了嗓子。
寶娟,我的嗓子!
我內心呐喊,到嘴巴卻隻能發出一串撕裂音。
我正在床上掙紮,江薇恰好從外麵推門進來,她戴了口罩手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一進來就看見床上我做喪屍撲食狀。
我明顯感覺江薇愣了,腳底下頓了下才走到我床邊,遞了杯衝好的連花清瘟顆粒給我。
我伸手接過杯子,水溫喝著剛剛好,看來是江薇提前晾過了。
「這麼精神,看來你還撐得住。」
「馬上要不行了。」
我聽見江薇問我,做虛弱狀攤在床上扯著嗓子給她說話,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聽懂沒。
「我感覺有人在拿電鋸撕扯我的肌肉,還水泥糊鼻子不通氣,我現在都可以不打麻醉現場開個顱給你看......」
我顫顫巍巍給她比個個切割的手勢。
「江薇,你會不會以後見不到我了,你不要傷心,以後也不要難過,江薇,沒有我的日子裏我會祝你幸福的......」
可能我感染的是多愁善感胡思亂想甲流了,我一路給江薇叨叨,從描述病情說到交代後事,說著說著就開始被自己感動到掉眼淚。
眼淚還沒來得及劃到我的下巴,就被我40℃的體溫給蒸幹了。
江薇看不下去,無奈的笑了一聲,心疼的幫我把鼻涕眼淚擦幹。
「想什麼呢,好好吃飯睡覺馬上就會好了。」
江薇的嗓音淡淡的,就像一股微風從湖麵上輕輕蕩過去,沒有激起多大波瀾,但我的心卻安定了不少。
我癟癟嘴,委屈的情緒憋不住的往外冒。
「我害怕,我第一次生這麼重的病。
江薇,我害怕......」
我吹了個鼻涕泡泡。
叭!
泡泡破了。
「不要怕。」
因為擔心傳染,江薇隻能站老遠拍拍我的頭安撫我。
「江薇,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啊,沒了我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好看的男朋友了......」
我感染了甲流也不忘記KTV江薇。
江薇好像很受用,語氣裏藏著笑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