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又騙我說:“盡管說沒事了,但是病毒還在,疫苗沒有研究出來的那一天,你就必須在家好好待著。”
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黃勵,你忘了你爸媽是怎麼死的了嗎?”
我呆呆地立住。
是了,我爸媽是在甲流期間,感染甲流死的。
所以,小叔美名其曰,說是要保護我,不讓我被病毒所侵害,還說,我是這個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必須得好好活著。
把我困在這偌大的山莊裏。
電視和手機的抖音,所有的信息,都是被他改良過的,隻讓我看到那恐怖的那一麵。
天天隻有這些病毒報道,害我對外麵的世界望而生畏。
我爸媽是感染甲流死的,但是我弟弟不是啊。
我垂下眼眸,牽著大黃,說:“走,我們去找弟弟聊聊天。”
大黃是這三年來,除了小叔和做飯打掃衛生的阿姨,唯一一個跟我如此親密的動物了。
整個農莊,到處都是攝像頭,連上網課的老師家裏,也有攝像頭。
要不是網課老師,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弟弟就被藏在這地窖之下。
農莊後院有個地窖,小叔以前跟我說,沒事不要到後院裏來玩。
我當時很認真聽他的話,前兩年,從沒有來過這片區域。
小叔不知道,大黃雖然是隻狗,但她確是我爸生前送給我的軍犬。
聰明得不得了,區區密碼,她過目不忘。
打開了密碼,進入昏暗的甬道,來到地窖下。
我攏緊了大棉衣,幸好在裏麵塞了很多暖寶貼,不然我現在就成了冰棍人了。
我弟弟就躺在不遠處的冰櫃上,少年的麵容,永遠停留在十五歲。
他是我唯一的安慰了。
我靠在冰棺上,近乎貪婪地看著他:“弟弟,我發現了小叔的秘密。”
“你知道嗎,外麵的世界其實沒那麼恐怖,一切都是小叔偽造的,他把我困在這裏,是想吞了我們家的財產,可是他又為什麼把你藏在這裏?是他殺了你嗎?”
越說我越覺得後背發涼,細思極恐。
“黃勵,我不是說不可以跑到後院來的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一道充滿戾氣的聲音緩緩地從我身後傳來。
我驚恐地抬頭往後看,小叔就站在我後麵,臉色陰森恐怖,渾身透著刺骨的危險氣息。
他步步緊逼,皮鞋踏在幽冷寂靜的冰窖裏,清晰且令人恐慌。
“啪嗒,啪嗒......”
我以為他會像殺了弟弟那樣殺我,那樣他就可以獲得我家的財產了。
我害怕地往後退一步,卻不小心踩到了大黃的腳。
她淒厲地“嗷”了一聲,在這昏暗的地窖裏,更顯驚懼。
不是,大黃,你別學你主人一樣慫,上啊,用你那鋒利的牙齒狠狠咬他。
我絕望了,她比我還慫,已經跑到我背後來了。
盯著‘假小叔’步步逼近,我的心跳得那樣猛烈,我被逼到靠到牆上,幾乎失聲大聲喊起來,我似乎快要瘋了。
在瘋掉之前,我還想,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