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高考後,我帶著兩歲的兒子去探親,卻發現沈歸遠早已和身為大學生的段筱棠打了結婚報告。
為了讓段筱棠安心養胎,沈歸遠偷偷將我的孩子過繼給了他的戰友。
逼著讓我伺候段筱棠坐月子,才能去見一麵孩子。
我聲嘶力竭地尖叫著跪下求他。
“你不要兒子,我要!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然後給我一封高考推薦信,我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沈歸遠忙著擦拭手中的懷表,神色鄙夷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想要高考推薦信,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不過是個鄉下女人,還學別人考大學?笑掉大牙,我的戰友於我有恩,讓我的兒子給他盡孝天經地義,而你,能在軍區家屬院做個保姆已經是抬舉你了。”
我難受的揪著衣角,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沈歸遠不知道的是,他離開的這些年,我一直自學。
早就可以考清北了。
......
這時,挺著大肚子的段筱棠醒了,她走出房間。
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這就是咱們家新來的保姆吧,以後要多多關照。”
沈歸遠走到段筱棠麵前,動作輕柔地擦過她的發尾,目光溫柔的將那塊金表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送你的生日禮物,一個保姆而已,關照什麼,以後有什麼活兒需要她做的,直接吩咐就行,一個鄉下女人,這點粗活不在話下。”
段筱棠目露鄙夷,看著我滿身補丁的粗布衣服,捂著鼻子有些嫌棄。
“一身酸臭味,聞著讓人惡心反胃,還有她那身衣裳,穿了多久了,都餿了吧。”
“那你先趕快回屋,我讓她出去換身衣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再進家門。”
看著沈歸遠事無巨細的照顧著段筱棠,我的心臟像被淩遲一樣,鈍痛到將近窒息。
回想自己,和沈歸遠簡單的辦完婚禮後,便開始了五年的異地生活。
我在鄉下任勞任怨的照顧著公婆和兒子,衣服破了也舍不得換一件新的,舊的補丁上麵再補新的補丁。
縫縫補補,一件外套穿了足足五年。
而沈歸遠,每年一次的回家探親,也從來不會給我帶禮物,即使看到我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寒酸的要死,也從來沒有開口說帶我去買一件新衣服。
隻會嫌棄。
“補的補丁太難看了,以後出門別說是我沈歸遠的媳婦,真丟臉。”
對於他的話,我並沒有太在意,甚至還幻想著有朝一日,沈歸遠能夠接自己和兒子去家屬院居住。
最後一次探親時,他答應我會打結婚報告,說領了結婚證才算是真正的結婚。
可沒想到,如今,他卻和別人領了結婚證。
我難受的落淚,沈歸遠卻推搡著讓我先站在院子裏。
“你在外麵等著,筱棠聞不了你身上的味兒,一會兒給你點錢去洗個澡,再扯塊布料做身新衣服,如果不按照我的吩咐做,孩子你不用想見了。”
我的眼眶有些發紅,心裏的那股酸澀怎麼也壓不住。
見我如此,沈歸遠到底是心軟了,他微微皺著眉,多給了我一點錢,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
“我知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可我已經有了筱棠,我得對她負責,等伺候完月子,你可以繼續回鄉下伺候我媽,我繼續養著你們,對於你來說,生活沒有任何改變,你能不能別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