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下了很大的雨。
我沒了再逛街的心思,隻想回旅館休息。
走到旅館門口時,一把大傘籠罩在我的頭頂。
是張振華,他淋了些雨,臉色有些蒼白。
“你怎麼走這麼快?下這麼大雨你想去哪,我同事退休後開了個廠子,你先去他倉庫對付對付。”
我神色淡淡。
“不用你費心了,你已經娶了別人,我也有新的生活,沒必要再見麵。”
他不屑。
“什麼新的生活?你別說氣話,淑儀驕縱了點,但沒有壞心思,你突然出現她難免有點不適應,你這幾天先別出現在她,我.......”
我打斷他,平靜道。
“我嫁人了,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我明白你不想她誤會,我也不想我丈夫不高興。”
他一愣,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一絲賭氣的味道。
“我不信!你等我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變心?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是最年輕的主治醫師,前途無限,你真舍得放棄?”
我有些不耐煩了。
“張振華,我不在乎那些,我要的從來都是一個心裏隻有我的人。”
他滿臉灰敗,嘴唇翕動。
“浩宇呢?浩宇你也不要了嗎?”
我點頭。
“是,既然他不想認我,那就由著他吧。”
我轉身想走,張振華卻拉住我的手腕,眼神恢複了些色彩,一臉篤定。
“我就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但孩子不認你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你失蹤了六年,不是一天兩天!你應該想著彌補他而不是責怪他。”
我差點氣笑,沒想到他一個大學生居然聽不懂人話,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有什麼責任?當年要不是你非要去海邊,根本就不會出事!”
他眼睛瞪得滾圓,握著傘的指間發白。
“不過是意外,我都沒事,誰知道你運氣那麼不好!你這幾年去了哪我也不想問了,你自己冷靜冷靜,想通去仁心醫院後門等我。”
說完,他強硬的把傘塞進我手裏,匆匆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確信那件事和他脫不了關係,他一個農村出身的人不會有這麼大膽子,他應該還有同夥。
隻是他們六年前就敢害我墜海,現在丈夫不在身邊,我不能輕舉妄動。
回過神來,我把傘扔給了路邊的小乞丐。
走進旅館,我進房間洗了個澡,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我換了套幹淨衣服,去前台給丈夫打電話。
他告訴我如果不出意外,他和女兒安安明天就會過來。
想起安安乖巧的模樣,我的心情好了些,摸了摸已經有些顯懷的小腹。
這個孩子的到來是意外,丈夫本不想讓我再受生產之痛,可我執意留下。
現在算算,還有三個月寶寶就會出生了,它也很乖,沒讓我有一點不舒服,我每天都在期待它的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