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的表現惹怒了她,她讓人將我帶回了家。
進門後就把我關進了雜物室,
“好好反思下,想想這麼多年來你花了我多少錢。”
我哭著求著溫楠楠不要將我關在這裏,可無論如何拍門,也無人搭理。
我全身發抖的縮著角落,捂著耳朵,害怕到了極點。
我有嚴重的密閉恐懼症,
三十多年前為了救被文物販子控製的溫楠楠,被關進地下室折磨七天七夜後留下的後遺症。
被救出來的那天,溫楠楠抱著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敏才,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
我絕望的蜷縮在地上,耳邊隻有雷鳴般的心跳聲。
就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門被打開了。
我用盡最後一口氣往門外爬去。
剛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就碰到剛進家門的丁一一。
“爸,你怎麼了?”
再睜眼,耳邊都是滴滴的醫療設備聲音,眼神聚焦看清了趴在病床前的一一。
我剛醒來,一一就迅速的抬起頭。
“爸,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著眼前這張滿是擔憂的臉,眼淚就不受控的流了出來。
過去的四十年,隻有女兒是我最大的安慰。
“爸,你就答應我的提議吧,跟我走,好嗎?”
知道女兒孝順,可我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不能拖累孩子。
聽到我拒絕的話,一一哭的像個孩子。
辦好出院手續,一一就被工作電話叫走了。
送走一一,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墓地管理處的電話。
“金先生,請您馬上將您雙親的骨灰移出,墓地已經被溫家收回。”
我匆忙的打車就趕到墓地,還沒來得及問清情況,就看到爸媽的墓地已經被人打開,骨灰盒就那麼明晃晃漏在外麵。
“這個家屬真的心狠,父母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被掘墳了。”
“可不是,我在這幹了快三十年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
兩個工作人員在旁議論著,幾句話就輕易的戳穿了我的心臟。
我衝過去跪倒在骨灰盒邊,顫抖著手捧出滿是泥土的骨灰盒,
內疚感瘋狂地席卷了我,連起碼的入土為安都沒有為父母做到。
我死死的抱著骨灰盒,心痛到窒息。
雖然我不久將離開人世,但我還是要將父母的骨灰好好的安放,我買了新的骨灰盒將骨灰裝了進去帶回了家。
同時我也將離婚協議帶了回去。
一進門,就撞見溫楠楠和丁原良正相擁坐在沙發上跟丁原良的父母視頻,笑聲不斷。
“簽了吧。”
我將離婚協議摔在茶幾上,冷言說道,
“所以你連夜逃出去就是為了打印離婚協議?”
我將懷裏的骨灰盒用力的抱緊。
“溫楠楠,我們就此結束吧。”
“最後三個月我隻想過清淨的日子。”
結婚這麼多年,我努力的迎合溫楠楠,她喜歡什麼樣我就變成什麼樣,她討厭什麼我就堅決不碰。
心想隻要我多付出點,人心總能焐熱的,總有一天溫楠楠會愛上我。
可現實總是給我一巴掌,現如今更是狠狠地把我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