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幾天,林書妍一直為著周明逸的事四處奔波。
當然,主要還是在嘗試用各種方法逼我現身。
她思來想去後,氣勢洶洶找到了先前為小雨安排的寄宿製學校。
那裏的確算一所好學校,有頂級的教育資源和教學設施。
隻可惜,小雨不過入學三天就被周明逸取消了入學資格。
那幾十萬的學費,自然也進了他自己兜裏。
林書妍不顧阻攔闖進了校長辦公室,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
“陳雨呢?把她給我叫出來!”
校長微微有些怔愣:
“陳雨同學?她很多年前就退學了。”
“退學?”
林書妍的眉頭皺得死緊,想通後突然冷哼了一聲:
“我還真是小看陳默了,為了躲我,竟然忍心讓那個野種放棄這麼好的教育資源。”
她氣憤地抓起電話,對著手機怒吼:
“陳默!限你一小時之內帶著野種滾來見我!”
但她必然得不到任何回答。
我的微信被她轟炸了99+消息,可每一條都是石沉大海。
“爸爸,媽媽是在找我嗎?”小雨仰著頭問我。
可還沒等我回答,她就突然掙脫我往下飄:
“我想讓媽媽抱抱——”
“回來!”我急忙去抓,卻看見小雨穿透林書妍的身體。
她趴在她的肩頭,徒勞地喊著媽媽。
我硬把孩子拽回來,心口疼得發顫。
多可笑,我墳頭草都兩米高了,她還在想著用一個死人威脅另一個死人。
林書妍等不來我的消息,氣得表情扭曲。
直到接到周明逸的電話,她突然變了臉色,眼神中盡是柔情:
“明逸?怎麼了?”
她走出校長辦公室,找了個偏僻安靜的地方。
屏幕那頭,周明逸略微有些慌亂的聲音接連響起:
“妍妍,警方那邊已經開始搜集證據了,你找到陳默了嗎?”
林書妍聞言表情有些難看,但還要故作鎮定安慰對方:
“目前還沒有,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至於陳默,我掘地三尺也要給他找到!”
她信誓旦旦撂下一句狠話後就驅車離開學校。
她走的那條路線我很熟悉,是去社區的路。
出獄人員即使恢複自由也要定期到社區那裏去做登記,方便管理。
她這是想通過那找到我的消息。
林書妍的車果然停在社區辦門口,她甩出一遝百元大鈔就往裏衝。
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還未開口就被她用錢砸了一臉:
“你們這檔案裏有個叫陳默的吧?把他的資料給我找出來!”
其餘工作人員麵麵相覷,眉目間暗含幾分怒氣:
“這裏是辦公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要辦什麼就去走流程,平白無故來甩什麼錢,充大款嗎!”
林書妍被她懟得臉色幾變。
看對方沒有半分讓步的意思,才不情不願按照流程準備了一堆需要的東西推到對方麵前。
“我是陳默的妻子,現在找不到他人,麻煩幫我看看他現在的住址在哪兒。”
工作人員撇了撇嘴,還是接過材料幫她調出檔案。
隨後,輕輕“咦”了一聲:
“陳默,他兩年前就去世了。你是他妻子,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嗎?”
林書妍聞言瞬間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你......你說什麼?”
我牽著小雨飄到她麵前,欣賞她瞳孔地震的樣子。
原來並不是毫無波瀾啊,我還以為她會很平靜,甚至有些欣喜地接受我的死訊呢。
“我說,你要找的陳默已經去世了,就在他出獄後不久。”
“當時醫院和殯儀館那邊給家屬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骨灰現在還在那存著呢,再不取就要到期銷毀了。”
林書妍的嘴唇微微顫抖。
她大概是想起來了,自己確實有接到過這種電話。
可她剛聽到那邊提到我的名字就以為我又是找什麼借口來纏著她,二話不說直接掛斷。
到最後被吵的煩了,甚至幹脆將號碼拉黑。
林書妍搖頭,突然癲狂地翻包:
“胡說!上個月他還......還......”
翻找的手突然僵住。
她盯著手機裏自動續費的親屬卡賬單,最近一筆消費停在2023年4月15日,是我死的那天。
她突然沉默了,繼而指尖顫抖著示意工作人員往下翻:
“那......那陳雨呢?那個孩子,現在在哪?”
“我記得我先前給她辦理了寄宿製學校的入學,但可能是被他爸......”
“她也去世了。”工作人員打斷了她的話,將顯示屏向她這邊挪了挪,“車禍去世。”
“時間要比陳默還要早一點,是在他入獄期間。”
“而且檔案顯示,她的退學手續不是陳默辦理的,是一個叫周明逸的男人。”
現在輪到林書妍震驚了。
她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卻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工作人員見狀忍不住嘲諷兩句:
“人都沒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怎麼做妻子的啊?”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林書妍現在的表情最為合適。
但總的來說,變幻莫測,十分精彩。
她臉色幾變,最後一把抓起包衝了出去。
臨走前,工作人員鄙夷的語氣還響在耳畔:
“那父女倆死之前都受得皮包骨,這麼有錢不知道給丈夫和孩子花,死了知道來找了,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