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滬上閑居了半年,因為失業的結果,我的寓所遷移了三處。
最初我住在靜安寺路南的一間同鳥籠似的永也沒有太陽曬著的自由的監房裏。這些自由的監房的住民,除了幾個同強盜小竊一樣的凶惡裁縫之外,都是些可憐的無名文士,我當時所以送了那地方一個Yellow Grub Street的稱號。在這Grub Street裏住了一個月,房租忽漲了價,我就不得不拖了幾本破書,搬上跑馬廳附近一家相識的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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