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四本雜感《而已集》的出版,算起來已在四年之前了。去年春天,就有朋友催促我編集此後的雜感。看看近幾年的出版界,創作和翻譯,或大題目的長論文,是還不能說它寥落的,但短短的批評,縱意而談,就是所謂“雜感”者,卻確乎很少見。我一時也說不出這所以然的原因。
但粗粗一想,恐怕這“雜感”兩個字,就使誌趣高超的作者厭惡,避之惟恐不遠了。有些人們,每當意在奚落我的時候,就往往稱我為“雜感家”,以顯出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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