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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晉陽兄妹競揚威 六郎軍中得嶽勝

真宗覽罷遼書,以示群臣。寇準奏曰:“北方崇尚刀箭,彼來書期與觀兵,臣料隻是比試刀箭。乞陛下精選有能者與之一會,以消其窺覦之心。”真宗曰:“朕觀朝中沒什麼良將,惟有楊郡馬一人,今在鄭州,亦未知其何如。”準曰:“陛下快遣使往鄭州將他調回。”真宗允奏,即遣使往鄭州征之。

使者既到鄭州訪問,鄭州太守言道:“楊郡馬徒限已滿,發放回京多日矣。”使臣回奏真宗,真宗即遣人往無佞府征召。使臣到府,令婆接了旨,對使臣言曰:“吾兒自往鄭州去後,並無音信回來。”使臣以令婆之言回奏,真宗聞奏,心中悶悶不悅,乃宣八王問曰:“楊郡馬已回,隱匿不出,其奈彼何?”八王奏曰:“陛下放心,臣往無佞府中打探消息何如?”真宗曰:“事關緊要,卿宜用心訪問。”

八王辭去,徑往無佞府見令婆與柴太郡,詢問六郎情況。令婆曰:“吾兒在鄭州久無音信,今日殿下親臨,老妾敢相隱耶?”八王曰:“新天子即位,今有敕旨征召,趁此與國家分憂,豈不妙矣。

沉匿何為?”柴太郡曰:“姑容數時,待遣人往鄭州訪之。”八王隻得回奏“不知下落”。真宗憂影於麵。

晉陽守臣表奏:“遼兵擄掠財物,殺傷百姓,甚為荼毒,乞早發兵防禦。”真宗將表看罷,問曰:“誰人能退遼兵?”準曰:“賈能藝精,可以退之。”帝遂命寇準為正統軍,賈能為副使,領兵三萬,同往晉陽會獵。準等得旨,領兵往河東進發。

那六郎原在無佞府中。令婆聞寇、賈領兵會獵,乃與六郎言曰:“賈能何人,能退遼兵?吾兒當速往以救國難。”六郎曰:“兒意欲去,怎奈無人同行。”道罷,八娘、九妹言曰:“我姐妹與哥哥偕行若何?”六郎曰:“汝女流之輩,怎麼去得?”八娘曰:“假扮跟隨士卒,人豈知覺?”六郎允之,辭別令婆,攜二妹赴晉陽去訖。

卻說遼將土金秀兵屯河東界上,劫掠無厭。忽報宋兵到,即與麻裏招吉等議曰:“今楊家之將盡皆凋謝,其餘誰敢與吾等比試!

盡管如此,君輩亦宜竭力,不可使敵人得誌,以喪我遼軍軍威。”

招吉曰:“謹領尊命。”次日金秀下令立起紅心靶子,擺開陣勢,以候南兵。未久,南方旌旗蔽日而來。

宋兵既到,即於南方列陣。北遼土金秀全身披掛,立於陣中間。麻裏招吉居右,麻裏慶吉居左,一字擺開於北。南陣中,寇準、賈能兩馬齊出。寇準曰:“華夷之分,已非一日,屢次兵相侵犯,擾我邊境,此是何故?”土金秀曰:“俺娘娘以宋君新立,欲與會獵而訂息兵盟好,今新天子何不自來?”寇準曰:“吾新皇帝即位,與諸宰執論道經邦,尚且不遑而暇,難道與汝會獵,親習爾等之隨俗乎?”土金秀未答。麻裏招吉大聲言曰:“吾等不會論道,隻會奪旗斬將,以定天下!汝陣若有智勇之將,請出陣前與吾比試。道罷,賈能舞槍縱馬向前,喝道:“賊奴好欺人,吾當與汝比試!”兩下金鼓齊鳴。

麻裏招吉與賈能交馬十合,不分勝負。招吉佯敗而走,賈能追之。突然,招吉扭身回馬一刺,賈能落馬。招吉衝過陣來,正待揚威,宋軍中忽一騎青驄者馳來,一女將如風驟出。接戰三合,女將將紅綿套索一拋,招吉被絆落馬下,女將擒之而歸。寇準大喜,曰:“汝姓甚名誰?”女將答曰:“妾乃楊令公長女八娘也。”準曰:“將門女子,亦勁敵也。”遂命記其名,錄其功。

土金秀見拿去招吉,大怒,欲出馬交戰。麻裏慶吉拍馬出陣,罵曰:“南蠻!好好放出吾兄,饒汝殘生。”遂輪刀直殺過來。宋陣上趙彥見了,亦舞刀接戰。僅兩合,趙彥便不能抵擋,撥馬走回本陣。慶吉趕來,宋陣中又走出一女將,舞刀迎敵。戰之數合,斜揮一刀,砍慶吉於馬下,提頭來見寇準。寇準問曰:“汝是誰?”

女將曰:“妾乃楊令公次女,九妹是也。”準曰:“汝等武勇出眾,真乃皇上之福德所致也。”亦令錄其名與功焉。

土金秀見砍了慶吉,大怒,躍馬出陣,言曰:“宋人誰有本事,快出陣來比箭!”宋牙將楊文虎出馬,言曰:“我與汝比之。”土金秀拈弓搭箭,走馬連發三矢,皆中紅心,眾軍一齊喝采。楊文虎亦走馬射三矢,隻中一箭。金秀曰:“汝箭輸矣,當還我招吉。”文虎曰:“偶爾箭輸,若比槍,則不輸矣,汝敢來乎?”金秀怒曰:

“匹夫好誇口!”即綽槍出馬。交戰數合,文虎被槍刺傷,敗走回陣。金秀直衝過來。

陣邊六郎望見,出馬迎敵。金秀抵擋不過,回馬叫曰:“宋將!且休此槍,請射紅心。”六郎停槍笑曰:“汝射無甚妙處,敢向軍前驕矜逞能!”言罷,向胯後取出硬弓,走馬一連三箭,俱中紅心。

南北軍士盡皆嘖嘖稱羨。六郎曰:“汝自誇箭術高超,我將此弓與汝射之,看射得中否?”遂著軍士遞弓與土金秀。土金秀接弓開之,絲毫不動,心下大驚,暗忖道:“此乃神人降生。”正欲撥馬回走,寇準出陣言曰:“吾今以所擒之將還汝。汝歸告太後,以後毋得出事擾邊。若再如此,決不恕饒!”遂將招吉剝去衣服,赤身裸體放回。北營土金秀羞慚滿麵,回軍去訖。

楊六郎入軍中見準,準曰:“設若將軍等今日不來,吾輩早血染沙場矣!請郡馬回朝見帝,老夫當力保奏封重職。”郡馬相謝。

準拔營回汴,入奏真宗。真宗聞奏,即宣郡馬上殿慰勞之,曰:

“卿日前匿而不出,朕寢食俱廢。今聞郡馬退遼,使朕喜而不寐。”

六郎叩頭拜謝而去。真宗問準曰:“今當以何職授郡馬?”準曰:

“宜授節度使之職。”真宗下命,授楊郡馬為高州節度使。

郡馬聞命,入朝辭謝,奏曰:“臣昔敗兵,其罪至重,受陛下再造之恩,嘗欲報複無由。今略建微功,豈敢受節度使之職?”真宗曰:“汝父子忠勤王事,先帝稱念不已,欲重封贈,不期升遐,未遂其意。且今又有退遼之功,此職宜授,何為固辭?”六郎奏曰:

“受陛下知遇之恩。欲授臣職,但授佳山寨巡檢可也,他職臣不敢領。”真宗曰:“辭尊居卑,此何見也?”六郎曰:“臣為巡檢,卻有三事:一者臣本流放之人,私到邊廷,略立微功,遂授節度使之職,是開倖進之端而啟人越分侵職也;二者佳山與幽州相近,臣欲伺機直搗賊穴,收其地土,以絕萬世邊患;三者聞彼地有幾個草寇,甚有勇力,臣欲擒之,使其棄邪歸正,以除民之害也。”真宗曰:“卿憂國憂民,真社稷臣也。”遂可其奏,下命王欽撥軍五千與楊郡馬領去,鎮守佳山。

王欽領旨,到府查點軍士,俱以老弱疲病、不堪征戰者撥隨郡馬。六郎一見軍士,怒曰:“佳山何等地方!此等無用軍人如何迎敵!”隨行有一軍人,姓嶽名勝,因王欽盡撥老弱疲病之軍跟隨郡馬,心中思忖:“京中此處難以立功,莫若跟隨楊郡馬往佳山寨建功立業。”故生計將薑黃水搽臉,待王樞密來查點時,隻說是個病軍,諒他必定撥己跟楊郡馬去。

嶽勝乃濟州人,生得麵若凝脂,神清氣朗,掄動大刀,萬夫莫敵,人號為“花刀嶽勝”。卻說王欽一見嶽勝臉黃,果然隻道是個病軍,乃撥之跟隨六郎。嶽勝見六郎說軍士無用,出軍前叫曰:

“汝生將門,自謂無倫,我今願與汝比試一番,何如?”六郎曰:

“可。”遂綽槍上馬。二人交戰數十餘合,六郎驚曰:“此人槍法精通,必用計擒之,以服其心。”遂佯敗而走。但行不遠,忽馬失前蹄,掀落於地。嶽勝慌忙下馬扶起六郎,言曰:“小人得罪,有眼不識本官,望乞恕饒。”六郎曰:“汝當竭力助我鎮守佳山,吾自保奏聖上授汝之職。”嶽勝謝而言曰:“小人來意本欲跟將軍以立功績,幸得提攜,當以犬馬相報。”

六郎得嶽勝為部下,無限欣喜,遂回無佞府中辭令婆。令婆曰:“汝為巡檢,豈不貽羞於汝父乎?”六郎曰:“佳山與遼相近,此處最好立功,他鎮則不如矣。凡職隻要立功績,何論其崇卑哉!”

令婆然其言,遂備酒餞行。飲罷,六郎領軍望佳山寨進發。時值二月,路途好景。有詩為證:

遲遲麗日布韶光,春到人間景異常。

雨後江山增秀麗,風前花柳競芬芳。

尋香戲蝶輕翻拍,求友嬌鶯巧奏簧。

景物撩人無限好,不妨收拾入征囊。

六郎行不數日,到了佳山寨,原守軍士迎接入廳。拜畢,六郎言曰:“遼人屢為邊患,此地尤甚,故天子遣我鎮守,汝等各宜恪遵號令,不然軍法難容。”眾人諾諾而退。

次日,嶽勝出寨遊耍,遙見前麵高山樹木茂密,乃問舊日軍士曰:“那一座山叫什麼山?”軍士曰:“說起那山,驚破人膽。”嶽勝曰:“敢情有狼虎出沒乎?”軍士曰:“比狼虎還甚。”乃以手指道:“轉過那山,有一地名胡村澗。進一、二裏路去,傍著山麓,名為可樂洞。洞中有一草頭王,姓孟名良,鄧州人,力大如山,無人敢敵,聚集強徒數百,劫掠為生。官兵不敢捕捉。如今誰敢正視其山?”嶽勝聽罷,徑進寨來告知六郎。六郎曰:“我知其人久矣。若得他來歸順,實壯軍威。”嶽勝曰:“小人輕騎往探,看是何如。”六郎曰:“此人勇猛,須謹防之。”

嶽勝到了可樂洞,隻見孟良部下劉超、張蓋等與眾嘍羅俱在洞前鬥寶。嶽勝下馬,抽出利刀,一徑入洞,喝聲:“賊徒休走!”

劉、張等隻道是官軍來捕捉,各自逃生。嶽勝趕上前去砍死幾個嘍羅,血流滿洞。嶽勝思忖:“不如寫字為記,使其來佳山寨廝殺,方好拿他。”便題血書四句於壁雲:

嘍羅劍下亡,寄語休悲傷。

若問人何是?佳山楊六郎。

嶽勝寫罷,上馬徑往佳山而來,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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