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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丫頭

成功的男人都是屬於應酬的,而想要成功的男人也是在應酬中培養出來的。

“劉虻,那個曾可心也不是個善男信女,昨晚我從南橋回來,都快十點了。看見她和高天在大排檔吃燒烤呢,看樣子,兩個人很親熱。”一大早,劉虻從南橋駕車趕回來,想換件衣服去公司。昨夜酒喝得太猛烈,睡了一宿,他的頭還隱隱作痛。一進屋,他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四肢輕鬆地張開,酸澀的腿腳似乎也緩解了很多。袁滿聽見他進屋,塗抹著防曬霜,趿拉著拖鞋走過來,發布了這條驚人的消息。

劉虻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波瀾,他“哦”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在衣櫃裏翻找衣服。袁滿見他反應平淡,有些意外,她不甘心地問:“你不覺得這裏有文章嗎?”“有什麼文章?都在一個公司呆著,一起吃飯那也很正常。你不是也常和我一起喝酒吃飯,咱還住在一起。”袁滿打斷了劉虻的話,“他倆怎麼能和咱倆比?咱是共過患難的。”劉虻被這句話給逗樂了,他抖著手裏的T恤說:“你就別胡整詞兒了,共患難的那是兩口子,咱不過是鄰居而已。好了,這問題以後再討論,快遲到了,請幫個忙。你站在門口,把門給我帶上。”袁滿答應著出了劉虻的房間,忽然她回過味兒來,罵道:“你這小子心眼比頭發還多,不就讓我出去嘛,繞這麼大個圈子。”

劉虻趕到辦公室時,第一眼就看到曾可心坐在電腦前,正聚精會神地打字。看到曾可心,劉虻發現,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就踏實了。工作時的曾可心心無旁騖,她安靜若處子,讓劉虻情不自禁想到一個人——蓮心。曾可心雙手在鍵盤上敲擊,偶爾,眉頭微蹙,那一定是遇到了一些為難的事兒。工夫不大,她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就會浮現出一種迷人的淺笑。透過寬大的玻璃窗,劉虻的目光常常會越過所有的人,準確而深情地落在曾可心臉上。這張臉,讓他怦然心動。甚至,偶爾他會忍不住想:那個叫蓮心的女孩兒現在可好?她該嫁人了吧?不知道娶她的是個怎樣的男人?有時還會生出莫名的醋意。

劉虻來天宇8年了,算得上是元老。從業務員幹到現在廣告部經理。在遇到曾可心之前,見過幾次對象,是老鄉介紹的。那時他剛到青城市,既沒有棲身的樓房,也沒有本地戶口,這樣的條件,即使潘安轉世,姑娘們對他也興趣一般。一次相看對象回來,袁滿似笑非笑地問:“啥時喝喜酒?”他一臉惱火:“鹹吃蘿卜淡操心。”袁滿不惱,斜著眼笑:“你還是個雛兒吧?這麼害羞?”劉虻騰地衝過去:“要不試試?”他的臉和袁滿的臉貼得很近,近得他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袁滿忽然笑了,臉上的肉都在顫抖,好像遇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兒,劉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後,袁滿居然用手捂著肚子笑倒在地上。袁滿一直也沒談對象,雖然有不少男人和她交情頗深,有的還大獻殷勤。袁滿說起這些男人,總是不屑一顧:“男人啊,都是貪腥的。”

蓮心是劉虻的初戀情人,也是他的大學同學。大大的眼睛,長長的頭發。一次,劉虻和袁滿這麼描述,袁滿不屑地“哼”了一聲:“老土。”劉虻摸摸袁滿微卷的酒紅色的短發:“就你這一頭短毛,哪個男人能對你有感覺,沒個女人樣!”袁滿回他一句:“鹹吃蘿卜淡操心。”劉虻記得,那時他和蓮心都很純情,偶爾接吻,蓮心總是閉著眼睛。劉虻偷偷看過她的樣子,睫毛微微顫抖著,像一朵帶露的花朵。她的嘴唇香甜柔軟,好多次,內心的欲望讓劉虻蠢蠢欲動。每次欲念如毒蛇吐著信子誘惑他,他都會在看到蓮心時丟盔棄甲,不敢越雷池一步。蓮心的眼睛清澈透明,像孩子一樣晶瑩透亮,每次看到那雙眼睛,劉虻都不忍或是不舍得毀滅這樣的純情。蓮心,更像一朵晶瑩帶露的花朵,隻可遠遠地欣賞,卻不能把玩。畢業時,他們分手了。蓮心要回縣城教書,她說那是她的家。而劉虻從家鄉的小村走出來,就不肯再返回那條農家之路了。從記事起,他就知道拚命讀書是他走出黃土地的唯一機會。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蓮心留給劉虻的最後一句話。每個男人內心都會珍藏著這樣的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的初戀。即使這段感情無疾而終,但那段水晶一樣的戀情卻是他生命裏最不能遺忘的。

曾可心的出現,讓劉虻心裏那扇已經關閉的回憶之門悄然洞開。廣告部年輕人多,大多家住外地,周末或是假日,一起聚餐K歌,是最好的發泄內心壓力的方式。每次,曾可心就像換了一個人。白天梳得溜光水滑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散落下來的碎發遮擋著她的臉龐,燈光幽暗的包間裏,誰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她激情昂揚,嘶吼著一首接一首的流行歌曲,幾個總愛圍著她轉悠的年輕小夥子打著拍子,比賽似的為她叫好。坐在一旁喝酒的劉虻和袁滿幾乎聽不懂那些近似呢喃自語的歌詞,袁滿總是搖頭,附耳對劉虻說:“這哪是唱歌,簡直是折磨別人的耳朵。”不等劉虻說話,她就站起身,趁著音樂接近尾聲時,恰當地拿走話筒,淡然一笑,說,“給你們扔塊磚頭,《我隻在乎你》。”狂躁的音樂漸淡漸無,包間裏瞬間安靜下來。隻有舒緩的音樂在幽暗的空間裏低回。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

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

袁滿的聲音哀婉深情,這首鄧麗君的經典老歌被她演繹得惟妙惟肖。這是袁滿最拿手也最喜愛的一首歌,每次,她都會沉迷在一種情緒中,無法自拔。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劉虻多少有些漫不經心,他偶一回頭,看見曾可心臉上有淡淡的憂傷。那憂傷讓這個總是笑嘻嘻的女孩子有種令人心動的柔情。

年輕人總是喜歡激越的音樂,袁滿的歌聲就成了分水嶺,她一唱完,就有人迫不及待換上了迪曲。曾可心就如脫韁的野馬,恣意飛騰。年輕的小夥子圍著她,眾星捧月。酒宴上,她基本不怎麼喝酒,能逃就逃。有兩次宴請客戶,實在躲不過,她倒也落落大方,站起來端著酒杯,笑眯眯說:“這樣吧,您叫我美女,美女有美女的特權吧,再說,女士優先啊。那就按我的規矩喝吧。我隨意,您幹了。”這招幾乎屢試不爽,一般人都不會和一個嬌憨的女孩子叫板,也就打著哈哈幹了杯中酒。偶爾遇到個把較真或是喝得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家夥,糾纏不休,曾可心就會尋機找個靠山應付過去,有兩次,袁滿有點醋意地呲她:“真是倚小賣小。”劉虻拍拍她的肩:“你是大姐大,自然不用這招了。她一個剛出道的黃毛丫頭,能和你比嗎。”

在迪廳裏,曾可心卻很豪爽。她和那些小夥子一人一罐對著喝啤酒,喝完了,就把罐子捏扁丟在地上,即使在嘈雜的包廂裏也發出很大的聲音,有幾次,把劉虻嚇得不由一激靈,那幫年輕人卻嘻嘻哈哈玩得忘乎所以。有兩次,曾可心跌跌撞撞衝著劉虻撲過來:“頭兒,救命!我快暈死了。”她的頭幾乎靠在了劉虻肩上,散亂的長發劃過劉虻的肩膀臉頰。“頭兒,我第一次見你,你多貧啊。我還以為你是個混混呢。”曾可心歪著頭,劉虻能感覺到她的溫熱香軟的氣息,他心裏忽悠忽悠的。

這樣的場合,劉虻並不陌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夜生活有多豐富就說明他的事業有多火熱或是衰敗。吃飯喝酒K歌,這是基本的三部曲。有時酒喝得多,在洗浴中心住下也是尋常事。叫個公主或是公關唱歌打個啵,抑或搞些夜幕下的小動作,也見多不怪。逢場作戲久了,劉虻漸漸習慣了這些風月之事。遇到曾可心,他卻好像又成了純情的小男生,小心翼翼的,不敢有絲毫造次,說話也極少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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