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舟愣了一瞬。
反應過來後,他立刻把白欣護在身後。
“她是我的醫生!”
他咬牙切齒:“收起你齷齪的心思,我和白欣隻是純粹的戰友情!”
上輩子我信了他這番說辭。
天真地以為他隻是喜歡關照白欣的生活。
可他為了她後悔了整整二十年,恨不得用我的命換她的命。
見我沉默,失去耐心的黎成舟直接牽著白欣的手腕離開病房,不肯再分給我一絲眼神。
自此,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出院那天外麵下起了大雪,沒有人接的我隻好借了一副拐杖準備走回家。
剛走到院門口,一個小同誌擋在我麵前:
“許同誌,你是不是今天出院?”
我點點頭:“對。”
“是黎首長讓我來的。”他笑嘻嘻道:“首長今天給白醫生搬家,讓我來通知你今天出院的時候順便去菜市場買些好菜,回去給白醫生辦安家宴。”
我僵在原地。
原來他知道我今天出院。
可他依舊選擇去幫白欣搬家。
我扯出一絲苦笑,拄著拐杖慢慢往回走。
風雪太大,十幾裏的路我走了一天才勉強走回家。
看我回來,黎成舟臉色陰沉:
“你是不是針對白欣?”
“讓你買菜你故意在外麵逛,讓她白白等了一天,你在想什麼真以為我不知道?!”
“別怪嫂子。”
白欣撫上他的手臂,滿眼委屈:
“怪我沒有準備好,是我的錯。”
“和你無關,是她心思不正。”老公轉過頭安慰她,眼裏滿是柔情:“今天不能委屈你,我帶你去下館子。”
嘴角上揚的白欣立刻得意地看向我。
渾身凍透的我沒心情理會她的故意挑釁,撐著最後一口氣回到家,裹緊棉被迷迷糊糊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急促的腳步聲吵醒。
是黎成舟的聲音。
我下意識起床為他開門。
他經常忘帶鑰匙回家,結婚多年,晚上起夜為他開門已經寫進我的身體記憶。
我好不容易挪到門口,把門打開一個小縫隙,眼前這一幕卻讓我渾身血液凝固。
喝了酒的老公把白欣用力抱進懷中:
“讓我再抱一會兒,舍不得你走。”
而她順從的依偎在他懷中:
“你瞧你,以後每天都能見得到。你去哪裏我去哪裏,永遠黏著你。”
“好,不準反悔。”黎成舟在她額頭上留下一記深吻,肆意傾訴這二十年來壓抑的思念。
我默默關上了門。
反胃感湧上喉頭。
我跑進廁所止不住孕吐幹嘔。
“寶寶再等等。”我撫摸著小腹安慰:“等媽媽身體好了,我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