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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警察局後,回到家,我讓律師擬了一份起訴書。
我剛把起訴書寄出去,說有很多屍體要解刨的薑楠意外早早回了家,她氣勢洶洶地推開門就把桌上的水杯砸向我。
玻璃碎片在牆壁上炸開,她的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我的鼻子就大罵了起來。
“顧平,你能不能要點臉?”
“瑾言不是故意要害死你家人的。你不能因為你家人的死,就把怒氣發泄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林瑾言告訴你了?”
薑楠冷笑一聲,“我剛給瑾言過完生日,他就被警察傳喚了,去警局的路上他把路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他不是故意的。隻是急著見我。”
“再說,要不是讓爸媽年紀大不看路,又怎麼會出事呢還連累你妹。”
說到這,她意識到我表情有些不對,語氣微微軟下來道:
“顧平你也別太難過,事情都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好了。別鬧得太大,太難堪。我和瑾言都說好了,會賠三十萬給你,私下解決就算了。”
我被逗笑了,眼神直勾勾看著薑楠:
“爸媽和妹妹的命,一人就值十萬?”
薑楠聽了我這話,臉色再次沉了起來:
她推了我一把,嗓音低沉帶著警告。
“你別給臉不要臉,十萬已經很多了。爸媽年紀也大,以後你還要時常去照顧,人現在死了,你也省了很多事。給你三十萬就等於白拿錢。”
薑楠的態度就像是告訴我,不管怎樣她都會站在林瑾言身邊,隻要林瑾言說的話她都會相信。
我的心我微微刺痛,衝著薑楠笑了笑。
“我相信法律會證明一切。”
薑楠見我態度堅決,咬了咬牙冷哼一聲。
“好心當成驢肝肺,別到時候打輸了官司怨上別人!”
砰的一聲。
薑楠甩門而去。
薑楠話裏話外一副信誓旦旦的味道,像是篤定我會輸官司。
直到開庭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篤定。
......
庭審那天。
莊嚴肅穆的法院裏烏壓壓坐滿一群人。
法庭上,我毫不猶豫拿出林瑾言撞死人的錄像。
麵對法官的質問,林瑾言支支吾吾,“我......我......”
見林瑾言支吾,薑楠當場出來做證。
“做為屍檢法醫,我可以提供證據,證明三人是死於自身疾病,而非外力車禍致其死亡......”
“隻靠一個監控錄像能證明些什麼,要麼就拿出有力的證據。要麼就是誹謗!”
薑楠自信十足。
說著又拿出了屍檢報告,為了幫林瑾言脫罪,她當真是費盡了心思和手段。
見我不說話,薑楠眼底閃過一絲挑釁與得意:
“早就說私下解決就好了,就你提供的那點證據能辦成什麼事?現在碰一鼻子灰,讓人看笑話了吧。”
站在她身側的林瑾言關慰道:
“別太生氣楠楠,不要因為我破壞你們夫妻情感。”
“顧平,我也要向你道歉。你爸媽那件事......我並不是故意的,楠楠說三十萬就可以解決,但我私心覺得不應該隻給三十萬。”
說著,林瑾言竟當庭向我道歉,尋求和解,我一臉無所謂:
“沒事,我看開了。我把卡號發給你了,你到時候就把錢打在這個卡上吧。我要的也不多,六十萬就好。爸媽的命再怎樣,都得值個二十萬,沒那麼廉價。”
麵對我突然轉性,薑楠都有了些詫異,而林瑾言聽到我開口要六十萬,麵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看到六十萬的轉賬我滿意得笑了笑。
隨後對著薑楠說了句。
“我準備好了離婚協議,趁現在民政局還沒下班,我們去離婚。”
薑楠愣了愣,隨後一把扯過離婚協議。
她冷笑了一聲。
“為這麼點小事就要和我離婚?你還真不是個男人!”
她將文件扔在地上踩了幾腳,隨後看都不看我就直接拉著林瑾言離開。
離開前還慢悠悠地說了句。
“拿到錢你就偷著樂吧,爸媽和妹妹的命也就值這麼點了。”
我挑了挑眉,沒有反駁。
她到現在還以為死的是我爸媽。
“不過,總歸大家夫妻一場,做為兒媳婦,你至少要看爸媽和妹妹最後一眼吧?”
“就當是我送送爸媽吧。”
“神經病。”
薑楠雖罵我神經病,然而她還是和我去了停屍房。
這三副麵目全非的屍體,她解刨了好多次,沒什麼好看的。
一進停屍房,薑楠一臉不耐。
而我卻在這時拿出三人的死亡證明,難過道:“爸媽,妹妹,薑楠來看你們了......”
看到我手上的死亡證明,她瞬間呆住,眼球炸開,爆出無數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