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川哥,要是蓉蓉姐知道,是你故意把她休息室的鑰匙給了趙廠長,她會不會生氣啊。”
“蘇蓉蓉那麼蠢,怎麼可能會知道。”
牧川一改往日的溫雅,眼中滿是陰獰與譏諷。
“而且沒有我出主意,宋時度的人,又怎麼能拍到如此精彩絕倫的畫麵。”
蘇蓉蓉跟著問:“牧川哥,那你說要給她介紹工作的事,是認真的麼?”
牧川笑了。
“當然了,蓉蓉也是我的好妹妹,照顧她是應該的。嗯......她那副狐媚子相,做雞最合適,哈,明天我就去幫她拉生意~”
“......”
男人的譏笑令我僵在原地,好似被無數刺骨的寒意包圍,連呼吸都困難。
原來,我一直以為的救贖,卻是背後傷我最深的。
原來,我曾獻出過真心的男人,竟是這樣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的。
“蘇蓉蓉,你被他騙了兩世,好可笑......嗬......你真的好可笑啊......”
我癱倒在牆角,放聲痛哭。
這時,有隻寬厚的大掌遞來手帕。
“女孩子的眼淚很寶貴,沒必要為不愛你的人而流。”
這話令我哭聲瞬止。
抬頭道謝時,卻隻見到遠去的風衣背影。
“嗬,蘇蓉蓉,看來趙廠長還是沒把你玩爽啊......否則也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勾引別的男人。”
我回頭,看見宋時度格外不爽的臉。
他身後還跟著惺惺作態的蘇恬。
“時度哥哥,你別這麼說蓉蓉姐,要是被別人聽到,會破壞她名聲的~”
“都敢做了,還怕人說?”
宋時度惡劣的笑。
“幸好人家男同誌有眼光,看得出什麼樣的女人臟,不能碰。”
夫妻一世,我早就習慣了他的汙蔑,因此並未理會。
可宋時度卻坐不住了。
他追上來,狠狠攥住我手臂。
“我允許你走了麼!”
那裏昨日才被蘇恬拿開水燙過。
經由男人粗暴一捏,還沒結痂的傷口,瞬間滲了血水出來。
我哀求:“疼、好疼......宋時度,求你鬆手。”
宋時度望著我發白的臉,手上力道漸鬆。
下秒,他又發狠一般死死勒住我手臂。
“你也知道疼?當初你把我媽氣死在病床上的時候,可有想過她會不會疼!!”
宋母是這世上除了蘇母之外,同樣視我如己出的人。
我不可能恩將仇報去害她,而且我可以發誓,宋母過世那天我真的沒有說什麼刺激她的話。
可是那日除了我,沒有第二個病人家屬進出重症室。
所以無論我如何解釋,宋時度都認為是我刺激死了宋母。
這份恨從前世延續至今。
“蓉蓉姐,你手臂都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似是不滿我和宋時度有親密接觸,蘇恬自說自話上前。
誰知不等我開口拒絕,就見她忽然尖叫著摔了下去。
“蓉蓉姐,我隻是想幫忙,你、你為什麼要推我......?”
“恩將仇報的畜生!你怎麼不去死?!!!”
宋時度暴怒的耳光將我甩翻在地,我的雙手不慎被牆角鏽蝕的針管貫穿。
掌心嘗到撕裂般痛楚的那一刻,我忍耐已久的委屈終於決堤。
“不是我!不是!!!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別人,為什麼你們都不肯信我,為什麼都要欺負我?!!”
可惜沒有人回答。
宋時度毫不憐惜地將我踹出衛生室,給蘇恬騰地方休息。
偌大的路口,隻剩我一個被路人圍堵譏嘲。
“這女人我認識,她是建材廠廠長的二奶,靠身體上位當的主任!”
“聽說還是個冒牌貨,霸占蘇家千金位置二十年,搶人家媽,真是不要臉!”
群眾義憤填膺,甚至朝我砸起了臭雞蛋和破鞋。
我無力反抗,隻能麻木接受這場名為正義的洗禮。
渾渾噩噩回到蘇家時,意外發現三個竹馬都在。
幾人圍坐在蘇恬身邊。
牧川體貼盛湯,方敘白細心挑魚刺,宋時度講笑話哄她開心。
而這樣溫馨的畫麵,也曾獨屬於我......
我收起心酸,別開眼回房。
誰知半路卻被宋時度出聲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