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按在地上,無數支槍指著我的頭。
這一刻,我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我做醫生這麼多年,不可能犯這種小錯誤的。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我一直都在做手術,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那些藥的!”
“況且,你們這麼多人圍著,我怎麼可能那麼愚蠢?”
叛軍幾人麵麵相覷沒有說話,我這才想到他們聽不懂英語,於是求助一般地看向顧子惠。
他是這裏唯一能跟當地人交流的。
可是顧子惠卻神色恍惚,眼中滿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半天他才猶豫著開口。
隻是他的話剛落,一個叛軍立刻衝上來給了我一巴掌。
我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心中被恐懼填滿,瑟瑟發抖起來。
可是他們根本沒有給我再辯解的機會,憤怒地將我按在地上,對著我拳打腳踢。
“顧子惠!你到底說了什麼!”
聽見我淒厲的嘶吼,顧子惠卻滿目悲傷地轉過了頭。
頓時,再愚鈍我也明白了,他不僅沒有幫我解釋,反而替我承認了錯誤。
我渾身發抖,聲嘶力竭地喊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沒有靠近藥物,一直都是樓小芊在守著那些藥,肯定是她故意陷害我,顧子......”
叛軍看我拚命解釋掙紮的樣子,滿是疑惑地鬆開了手。
我像是一條狗一樣被扔在地上,忍著瑟瑟發抖的身體,拚命地解釋,“他們所有人都可以給我證明,我一直都在做手術,從沒有離開半步!”
我手指向樓小芊,“是她在看守藥品,能做手腳的人隻有她!”
樓小芊神色慌張的,嗚咽著大哭起來。
“關醫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不能誣陷我啊!”
“明明就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啊,還說我是小三,就該幫你做這些。”
說著,她拿出手機,向眾人展示我給她發的短信。
看著她痛哭流涕的樣子,我甚至覺得是自己瘋了。
我根本就沒有她的手機號,況且這地方根本沒有信號,怎麼能發的出去短信!
“樓小芊!你胡說八道什麼!”
樓小芊還沒說話,顧子惠突然低吼了一聲:
“夠了!”
我的悉數辯解都哽咽在喉嚨中,顧子惠眼底滿是猶豫和糾結。
可是我等了良久,卻隻是等來他的一句,“山月,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擔。”
“你這樣誣陷小芊,是想讓她替你去死麼?”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做醫生時發過的誓言!醫者仁心,你不覺得自己太惡毒了麼?”
淚水模糊了視線,心臟裏好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絞弄著。
這就是我癡心相待八年的男人。
在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竟然把我推出去給他的心上人頂包,他竟然要我去死。
我忍不住衝著他嘶吼,“顧子惠,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罔顧性命的人麼!”
“不然呢?”
他的一句話,徹底堵死了我的退路。
叛軍不再猶豫,幾個人將我按在地上,一腳踩斷了我的手掌。
隨後將我架起來扔到牢房裏,隻等著給那些人安葬之後,就殺我報仇。
我被拖走時,顧子惠滿臉悲傷地說,“山月,我是個醫生,首先得保護自己的病人。”
......
思緒收回,手掌上的疤痕還清晰可見。
我後退一步跟顧子惠拉開距離,認真地說:
“我們沒有可能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可他就像是聽不懂一樣,繼續說道:
“山月,我承認當年確實有些誤會,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醫者仁心,你不能讓我對不起自己的病人。”
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隨後抬起左手,向他展示明晃晃的鑽戒。
“對不起顧醫生,我已經結婚了。”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