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離開的第二天清晨。
傅司宸和傅司寒回到空蕩蕩的別墅,才發現了不對勁。
往日裏總會有人打理的家,此刻冷冷清清。
起初,他們以為我們出去旅遊了。
直到管家將兩份一模一樣的快遞文件分別交到他們手中。
那是離婚協議的正式文本,律師事務所的公函清晰地提醒他們,他們的婚姻關係已於昨日正式解除。
傅司宸捏著那幾張紙,手微微顫抖。
他一遍遍看著上麵的簽名,確定是自己的筆跡。
他什麼時候簽的?
他想不起來。
傅司寒的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
這兩個女人,竟然用這種方式離開!
六年的同床共枕,難道沒有一絲情分?
她們就這麼迫不及不及待地想逃離他們?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和暴怒,在他們心底炸開。
那些深埋心底,連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占有欲和委屈,被徹底引爆。
“找!給我把她們找出來!”
傅司宸幾乎是咆哮出聲。
“動用一切力量,全球搜尋,我要知道她們在哪!”
一場席卷全球的搜捕,悄然展開。
而我和姐姐,對此一無所知。
我們在一個風景如畫的歐洲小國安頓下來。
久違的自由,像清新的空氣,滋養著我們枯萎的心。
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過去六年不敢穿的漂亮衣服全都買回來。
把過去六年不敢嘗試的發型全都換了一遍。
我們揮霍金錢,出入最高檔的餐廳,在奢侈品店裏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彌補。
彌補那六年被壓抑的青春和自我。,畢竟要偽裝成豪門太太,太壓抑了!
我們開始和各種各樣膚色各異的異國帥哥約會。
他們熱情、浪漫,會直白地讚美我們的美麗,會用笨拙的中文逗我們開心。
這讓我們找回了一點點被愛的感覺。
雖然我們知道,這隻是表麵的歡愉。
這天晚上,當地有個盛大的假麵派對。
我和姐姐打扮得光彩照人,戴著精致的羽毛麵具,混入狂歡的人群。
震耳欲聾的音樂,搖曳的燈光,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荷爾蒙的氣息。
我拉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在舞池中央盡情搖擺。
酒精讓我的神經有些麻痹,也讓我的膽子大了起來。
帥哥的手攬在我的腰上,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的耳畔。
我笑得花枝亂顫,幾乎要醉倒在他懷裏。
恍惚間,我眼角的餘光瞥見舞池角落的陰影裏,站著一個熟悉到讓我心悸的身影。
他沒有戴麵具,幽深的目光像利箭一樣穿透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男人手裏顛著一根皮鞭,漫不經心。
那細長的黑色皮鞭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劃出危險的弧度。
那身影,那神態,那帶著強烈掌控欲的眼神......
是傅司宸!
我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心中警鈴大作,第一反應就是拉著姐姐快跑。
“姐!”、
我驚呼出聲,試圖在人群中尋找姐姐的身影。
幾乎是同時,派對的另一邊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我看到一個高大而強壯的身影,粗暴地將一個穿著和我今晚禮服同色係長裙的女人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女人戴著麵具,但我認得出來,那是姐姐!
扛著她的那個男人,身形挺拔,即使隔著人群,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冰冷而強大的壓迫感。
是傅司寒!
他像一頭捕獲了獵物的猛獸,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仿佛要將姐姐生吞活剝,融入骨血。
我剛想轉身逃跑,一隻冰涼的手已經扣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讓我瞬間動彈不得。
我僵硬地轉過頭。
傅司宸就站在我麵前,一步之遙。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見底,一步步向我逼近。
身上那股熟悉的、帶著侵略性的氣息將我團團包圍。
強大的氣場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他低下頭,視線緊緊鎖住我的眼睛,猩紅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玩味,還有一種勢在必得的瘋狂!
他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而危險:“還擔心別人?”
“沈念星,你要不要先想想,你的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