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喉間一緊，難言的酸澀湧上心頭，片刻後又覺得好笑。

“夫君不必如此緊張，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夫君盡興。”

說罷我禮貌點頭，與他們擦肩而過。

當天夜裏，秦彥就來了我的院子。

秦彥施施然坐到軟榻上，端起茶水喝了兩口，才正眼看向我。

“清辭，反正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就直接跟你說清楚。”

“前世今生，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確實膩了。”

“那姑娘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心性純潔良善，我是真的很喜歡。所以......”

我點點頭，逼出幾分笑意，打斷他的話。

“沒事的，秦彥。”

“好歹咱們都是現代社會活過一次的人，婚姻自主，戀愛自由，應該的。”

秦彥略顯詫異地看著我，片刻後輕笑出聲。

“也對，來這兒的時間太久，都快忘記上一世的日子了。”

他放下茶盞，又拿起桌上的點心漫不經心地吃起來。

我平靜地看向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侯府嫡女肯定是不能做妾的，我的想法是你把正妻的位置讓出來，住到偏院去。”

“這樣，你名義上雖是個妾室，但大門一關你盡可以過自己的日子。”

我攥緊拳頭，指甲用力刺進掌心，為他這荒唐的提議和安排。

“秦彥，你忘了嗎？現代社會隻有離婚和再婚，沒有納妾。”

秦彥沉默良久，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手中的半塊糕點被捏成了碎屑。

“可是清辭，這個時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

我固執地搖搖頭，全然不顧他逐漸冰冷的視線，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可以把三妻四妾當做正常。

唯獨我們不行。

我們是從一夫一妻的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大學生，所以這件事就是不正常。

“既然已經不愛了，兩個人再勉強綁在一起也是折磨。”

“你盡快寫好和離書給我吧，咱們好聚好散。”

“那姑娘是這個時代的人，你可別拖得時間太久，委屈了人家。”

秦彥垂眸歎息，半是憐憫半是不悅。

“清辭，不要意氣用事。”

“這個世道跟現代不同，女子不能入仕不能經商，離了相府你還能去哪裏？”

我壓抑住心頭滿滿的失望，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所以秦彥，你非要逼著我給你做妾嗎？”

氣氛僵持，滿室靜默。

半晌，他長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以後遇到什麼難事，你還是可以來找我。”

“看在我們曾經的感情上，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我笑著拒絕：“還是不了吧，你既然娶了人家姑娘，就別讓她誤會。”

秦彥勾唇輕笑，眼神裏是藏不住的輕蔑：“也好。”

秦彥麵色不虞地甩袖離開後，我在榻上坐了好一會兒。

前世今生數不清的畫麵在眼前輪轉......

我拿起他剛用過的茶盞，狠狠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