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打掉了桌上的手串,我忍著怒氣回頭。
隻見沈意冷冷地盯著我。
“我跟你說過一萬遍了,可兒隻是被你家資助幾年,她不是你的傭人!”
我頓時冷臉反問。
“我幹什麼了?”
說著急忙蹲下身撿手串,卻被慕聲連帶著我的手,一起踩在腳底。
“你要她勤工儉學,占用她寶貴的時間,先是使喚她把你一百雙鞋子都刷了個遍,又讓她過來幫你抄經書,你還有臉問?”
我吃痛地叫了一聲,“我這兩天都沒見過她,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說著想把手抽出來,可慕聲的腳越來越用力。
他冷著臉,眼神失望。
“沈意你聽到了吧,我都說了,餘霜這種惡毒的女人,根本不會承認!你還不信。”
沈意冷哼一聲,從隔壁禪房把陳可兒領出來。
陳可兒臉上還掛著淚,看到我的瞬間眼淚又要往下流,要藏不藏地把雙手往袖子裏縮。
“沈意哥哥,慕聲哥哥,你們別怪大小姐,給她刷鞋抄經都是我該做的!要不是大小姐的恩賜,我說不定這輩子都摸不到鋼琴,這些都是我欠餘家的!”
沈意溫柔地牽住她被皂水浸泡到發皺,還被磨出血的手,心疼地放在掌心。
轉而眼神鋒利地射向我。
“就你家資助的那點小錢,還想讓可兒給你當牛作馬一輩子?”
“那我娶了你讓餘家起死回生,你們餘家人是不是要世世代代給我當奴仆!”
我連委屈都麻木到無感了,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這麼多年了,陳可兒往我頭上按了數不勝數的汙名。
說我逼她跟混混談戀愛,拿生活費威脅她跪著伺候我,還因為嫉妒她的鋼琴天賦誣陷她勾引老師......
一個個如此低劣的手段,卻還是這麼管用。
陳可兒故作堅強地擦擦眼淚,輕輕捏著沈意和慕聲的袖子幫我說話。
“你們別生氣,現在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
“隻是,我實在沒時間出去打工,給兩位哥哥買不起好的生日禮物,這是我多抄了一份經書跟廟裏換的。”
她從口袋裏掏出兩個木手串,鼓足勇氣塞到沈意和慕聲手裏。
“不比大小姐的禮物貴重,但是是我的一份心意,感謝哥哥們對我的照顧。”
說罷忽然想起什麼,顫抖著身子縮進慕聲的懷裏。
“這隻是個不值錢的東西,我絕對沒有跟大小姐搶沈意和慕聲哥哥的意思!您千萬別誤會!”
慕聲摟著她輕聲安慰,把手串當寶貝似的小心翼翼戴到手上。
沈意眼尖地看過來,調侃道:“說起禮物,咱倆生日同一天,馬上又要跟餘霜結婚了,她隻準備了一個手串,看樣子是送誰就要選擇嫁給誰了。”
“你不是說如果娶了她就要出家?廟裏求來的東西,不會真是送你的吧!”
兩人把與我的婚約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我冷著臉抱起自己的東西,往外走。
見我沒有在他們意料之內麵紅耳赤地爭吵,兩人都有一絲意外。
沈意不依不饒地跟過來,扯過手串,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餘霜,你不要折騰可兒了,我收下,下周我娶你。”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就算娶了你,我最愛的也是可兒,別再妄想你不配得到的東西!”
說著就要往手上戴。
我急得伸手去搶,指甲在沈意胳膊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紅痕。
“這不是給你的!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