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追出來的楊秀琴假意製止著,臉上卻帶著得意的笑。
“念念!小寶!胡說什麼呢!”
轉頭就對我麵露抱歉地說,“當你是我們對不住你,我們在這開了家玩具店,你來給我們當售貨員,一個月也大幾百塊,看在往日的情麵上我還能多給你一百。”
這哪是對我抱歉,話裏話外都是炫耀。
以前竟是沒發現他們在我的百貨大樓裏開了玩具店,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我微微蹙眉,不想再與他們多費口舌,隻淡淡道:“今天百貨大樓有重要領導過來視察,我們還是不要堵在門口影響他人了。”
楊秀琴卻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聽點風言風語就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好心好意你還裝上了?”
我沒理會她的挑釁,轉向史密斯先生用英語說道:“抱歉讓您見笑了。”
說完便要帶他繞開離開,不想再與舊人糾纏,和他們靠得太近我總會想起上一世慘死的回憶。
楊秀琴見我要走,意有所指地拖長了語調。“嗬,我說你這是幹什麼工作呢?陪著洋人說說笑笑的,該不會是......”
眼見他胡說八道吸引了一眾人打量我和史密斯先生,我忍無可忍:“楊秀琴你嘴巴放幹淨點!胡說八道些什麼!”
徐國濤立刻將楊秀琴護在身後,皺眉看著我,從兜裏掏出幾張大團結塞向我:“晚星,秀琴也是心直口快。你要是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就跟我說。”
“我們家正好缺個保姆,念念和小寶也大了,需要人照顧。知根知底的,總比你在外麵幹些見不得人的工作強。”
這番說辭,何其熟悉。
上一世,我剛剛流產,身子虛弱得連路都走不動,他卻要我去照顧他和楊秀琴的一雙兒女。
“晚星,你看孩子我最放心了。畢竟是我的孩子,你肯定會好好照顧的。”
那時我還沉浸在悲痛和對他的最後一絲幻想中,聽到這句“我最放心”,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以為這是他對我的信任,是他還顧念著我們夫妻情分的證明,欣喜若狂地答應了下來。
直到後來才知道,他隻是怕累著了楊秀琴,怕她那雙嬌嫩的手因為照顧孩子而變得粗糙。
看著他遞過來的那幾張大團結,我更覺得嘲諷。
上一世,我被那變態鰥夫淩虐致死時,都沒能收到他給的一分錢。
反而這一世,我遠離了他,他就這樣大方地把錢塞了過來。
看著楊秀琴死死盯著這幾張大團結,生怕我收下,我笑著推了推,
“我現在不缺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