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我缺愛,纏著盛輕舟二十幾年不放,即使被他灌酒灌進ICU也覺得本該如此。
可他們都不知道,這是我第三次攻略他了。
攻略他整整兩次,他都不為所動,甚至毫不猶豫拋下我。
直到我因為弄濕了許思思的創可貼,他目光冷漠,語氣寒涼。
「既然不肯道歉,那就跪在玻璃渣上給思思磕頭!」
於是等我在病床上再睜開眼時,我跟係統做了約定。
「攻略成功,我要回去。」
係統機械的聲音難得訝然。
「你真的想好了嗎?!一旦走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心如死灰。
「我一定要走。」
盛輕舟,這次,我不要再愛你了。
......
站在門口前,我看著裏麵的畫麵出了神。
這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再死,我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桑無渡,進來啊!」
「你輕舟哥哥美人在懷呢哈哈哈。」
包廂內傳來一陣又一陣嘲弄的笑聲,我看著盛輕舟,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搖晃著酒杯,和身旁明豔坐著的美人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好生親密。
我的心沒由來的疼痛,可我發現對比於前兩次,這一次倒能接受。
我是胎穿,與盛輕舟青梅竹馬,攻略他也有二十多年了。
死了兩回,再見到此人,我的身上不禁泛起雞皮疙瘩,對天雷刺骨的畏懼......與對車禍的疼痛。
第一次是在婚禮進行時,我與盛輕舟登上婚禮的舞台,就在盛輕舟眉眼彎彎給我帶戒指時......
沈覦跑進來,語氣慌張,神情痛苦。
「盛哥!!思思姐她、她割腕了!」
盛輕舟的手一頓,戒指應聲落地,他飛速奔跑,離開了婚禮現場,獨留我一人在台上承受著眾人的目光。
然後,我被天雷硬生生劈死。
最後看見的畫麵是盛輕舟紅著眼眶,腳步釀蹌地朝我奔來。
祈求我別死。
後麵的事情我記不清了。
第一次的我明明都要放棄了,為什麼最後你要哭?為什麼要讓我別死?
這讓我以為......我以為他是愛我的。
所以第二次攻略,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朝他走去,我堅信第一次隻是因為意外,可是再一次的事實,告訴我,盛輕舟他不愛我。
兩次的疼痛讓我畏懼不已,我不敢再接近他,不敢再有無畏的幻想。
第二次婚禮前期,許思思發了瘋般拽住我,她死活不鬆開,我無奈和她吵了起來,這時,一輛大貨車極速朝我們而來!
我看見盛輕舟飛快向我們奔來。
「桑無渡!!」
我下意識朝盛輕舟伸出手,可最後關頭,他拉走的人變成了許思思。
許思思毫發無損。
而我,被車撞飛好幾米遠。
白色婚紗染上鮮紅的血液,五臟六腑震蕩得生疼,腹部紮入了不明物體,我稍微動彈便痛得要死,模糊的視線看到盛輕舟瞳孔驟縮,著急忙慌地推開許思思朝我跑過來。
他抱著我,諾大的婚紗因他的擁抱褶皺蕩起,我的眼神難以聚焦,盛輕舟眼眶紅了一大片,眼淚一滴一滴砸向我的臉頰,與我的融合。
「阿渡!」
「能聽到哥哥說話嗎阿渡!阿渡!」
「看看哥哥阿渡。」
「不要睡!」
盛輕舟的聲線哽咽不已,似喉間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盛輕舟,我好疼。
我好疼啊......
巨大的疼痛使我的眼淚直流,淚水與血跡混雜,嘴角與腹部鮮血止不住得流,頭發散亂地披在肩頭,盛輕舟不顧形象地將我抱在懷裏。
他靠近我的脖頸,一遍一遍喊著我的名字,讓我不要睡,求我不要睡。
「別丟下哥哥啊阿渡!」
「......」
他的祈求並沒有什麼作用,仿佛像鱷魚的眼淚般虛偽,我又死了一回。
兩次的疼痛讓我畏懼不已,我不敢再接近他,不敢再有無畏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