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十年的夫君顧詔霖醒來那天,我誤戴了一根先王妃的發釵。
他擰著眉斥責:“就算淺淺失蹤十年,你也不過東施效顰,。”
王爺讓我脫簪代罪跪在先王妃墓前求原諒,可死人又如何能開口說原諒?
被我養育了十年的小世子更是指著我的鼻子怒罵:“我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休想代替母妃的位置!”
他將我劃爛雙手才刻好的木劍扔入火堆,冷著臉丟掉我送的所有東西。
看著眼前這對冷眸相視的父子,我一字一句道:
“妾身自愧不如,願自請下堂。”
........
陽光明媚,卻化不開眼前人眼底的寒意。
我無懼周圍嘲諷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和顧詔霖對視。
他眼眸深沉,咬牙道:“本王 剛醒來你就提什麼下堂,想陷害本王於不義嗎!”
“好歹你也在本王昏迷的這十年悉心照料宇兒,隻要別妄想不屬於你的,王妃之位,還是你的。”
宇兒紅著眼攔拽住我的衣袖:“嘴上說要下堂,不想占了母妃的位置,那你為什麼要戴母妃的發釵!那可是父王送給母妃的定情信物!”
十歲出頭的孩子掄起拳頭砸在我的身上,力道不大卻將我和他的母子情分徹底擊碎。
我心下一寒,即使不願意接受,可始終還是被現實打敗。
三天前太醫說昏迷十年的王爺顧詔霖快要醒來。
宇兒欣喜若狂,突然拿出一根發釵讓我戴上,一臉純真道:
“母親,這是王府女主人才能戴的發釵,雖然你嫁進門衝喜的時候父王已經昏迷了,但他肯定也會和我一樣喜歡上你的。”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送我禮物,我還以為終於打動了這個孩子的心,卻不料是他給我設下的圈套。
我沒和之前一樣著急辯解,更沒求宇兒的原諒。
不論如何,他的目的是讓我被顧詔霖厭棄。
看著顧詔霖冰冷的雙眸,我輕笑一聲,語氣平淡的對宇兒說:
“一切如小世子所願,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宇兒臉上心虛一閃而過:“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顧詔霖也冷著臉警告:“宇兒不過一個孩子,你別胡亂攀咬。”
我冷笑開口:“若我說發釵是宇兒故意讓我戴上惹你厭煩的呢?”
顧詔霖想也不想的就反駁:“絕不可能,宇兒和淺淺一樣生性純良,怎麼可能設計害你。”
他語氣篤定,卻在看見宇兒心虛表情的瞬間有些僵硬。
他陣戰沙場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宇兒在撒謊。
可即使如此,顧詔霖還是有他的說辭:
“淺淺離府時宇兒不過繈褓孩兒,被你教養了十年居然成了這個德行,你身為王府女主人卻沒有教養好唯一的小世子,這可是極大的失職,有什麼資格在本王麵前不滿?”
我深呼吸一口氣才忍住脾氣開口:
“妾身並無不滿,您該問一下世子,他是否滿意。”
宇兒怒瞪著我,咬著牙開口:“不滿意不滿意!府裏的王妃隻能是母妃!裝什麼清高,有本事你滾出王府!”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
宇兒一副早就猜到般嘲諷:“剛剛不是說要下堂,怎麼,舍不得了王妃的位置了?我就知道你——”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朝著顧詔霖跪下行了個大禮:
“妾身冒犯先王妃,掌管王府十年卻連世子都沒有教養好,願自請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