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五年的男人,因為他初戀回國喝的酩酊大醉。
我照顧醉酒的他一天一夜,期間初戀的名字被他喊了九百九十九次。
第一千次,他醒來了,可依舊沒給我一個眼神,而是急匆匆地翻身下床,跑去見剛回國的初戀。
看著機場大廳上兩人相擁的身影。
這一刻,我決定與他到此為止。
我掏出手機,給許父打去了電話。
“五年了,我和許光耀的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1
我和許光耀在一起是一場商業聯姻。
五年前的一場金融風暴,幾乎將許家的商業帝國吹得支離破碎。
父親作為許家的多年摯友,在危難時刻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援手,將許家從破產的邊緣拉了回來。
後來倆家人撮合,我和許光耀順理成章的在了一起。
可沒人知道,在許光耀還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想嫁給他,是我那幾年想到幾乎瘋魔的夢想。
回家樓下,我抬眼看著窗戶上的兩個人,心中酸澀不已。
李雯雯撥通了我的電話,他們兩個的對話實時傳進我的耳朵裏。
許光耀的聲音溫柔繾綣:“雯雯,這次回來就不要再走了。”
透過窗戶,我看到李雯雯推開了他一點,歎了口氣,語氣中透露著無奈:
“我不走,但你已經結婚了,我不想破壞你的婚姻。”
許光耀連忙將李雯雯抱住安慰:“雯雯,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安念兒隻是有名無實而已。”
有名無實這四個字刺的我心臟悶痛。
明明就在前不久的時候,許光耀還親自為我設計衣服。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流露出柔軟溫柔的一麵。
我以為我苦盡甘來,五年的守候終於等到了回聲。
可沒想到,李雯雯發了一條要回國的動態,許光耀就不管不顧的開車去了機場。
因為不知道李雯雯的航班,他基本上是不眠不休的在機場等了李雯雯三天。
這三天,我給他打的電話全部都被掛斷。
我掛斷了李雯雯的電話,給許光耀的爸爸打過去。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陣歎息。
“念兒,你想好了?”
我鬆開了握緊的拳頭,嗯了一聲。
“許光耀對李雯雯深情不移,我決定放棄了。”
許父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是對許光耀的恨鐵不成鋼:“這個死小子,眼盲心瞎,這麼長時間竟然還看不出你的好!念兒,你想離婚我支持你,這些年你幫助我們也確實夠多的了。”
我聽著這話歎了口氣。
這些年我對許光耀千依百順,無微不至,傾盡所有才能換來他一個笑臉。
可麵對李雯雯,許光耀從來都不會冷臉。
愛和不愛的差別,竟然如此明顯。
掛斷了電話,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想等許光耀回來之後就和他說清楚。
可等來的卻是另一個人打開了我的房門。
住家的阿姨猛的推開門,目光落在我半開的行李箱上:“安念兒,你為什麼收拾行李?”
我想了想,不知道如何開口說我和許光耀離婚的事。
也不用我開口。
阿姨走過來胡亂將我的衣服塞進行李箱裏,又把我的手和珍藏多年的白酒拿出來。
“這些都是屬於我女兒雯雯的東西,你別想帶走!”
“哼,我就知道我女兒是好樣的,二三句甜言蜜語就能迷的許光耀暈頭轉向的。”
一向溫和老實的阿姨瞬間變了個麵孔。
在我瞠目結舌時他幹脆利落的將我的行李箱扔出臥室,叉著腰指著我數落:“雯雯和許光耀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你趁著她出國的時候插足他們的感情,真不要臉!”
我氣的不斷發抖。
怪不得許光耀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對這個阿姨客氣點,有時候我讓阿姨遞個東西都會被許光耀嗬斥,原來是因為她是李雯雯的媽媽。
我攥著行李箱拉杆咬牙:“我沒有插足他們的感情!我才是許光耀合法的妻子!”
李母偽裝了許多年的純善麵具陡然破碎,她擼起袖子就甩了我一巴掌:“我警告你,你最好趕緊,離開別想著搶雯雯的榮華富貴!”
被甩一巴掌後,我下意識揚起手想要反擊。
沒等我落下手,一陣微弱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安小姐,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不要欺負我媽媽!”
“我們母女確實人微言輕,但也不能任由你欺負!”
我被拽到一旁,許光耀暴怒的聲音響起:“安念兒,你瘋了嗎?雯雯還怕你誤會,特意來找你解釋,你竟然欺負她的媽媽,從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狠毒?”
我看著許光耀,下意識想要反駁。
可視線在觸及到他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痕跡時又清醒過來,覺得沒什麼必要。
我輕聲開口:“和我解釋什麼?解釋你隻是去隔壁看看她,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許光耀一時語塞,然後聲音拔高:“我們本來就沒發生什麼!”
李雯雯哀怨地看著我:“安小姐,你真的誤會了,我和許光耀什麼都沒有。”
她的演技出神入化,我甚至想給她頒一個影後獎項。
我冷笑一聲,指著臥室的位置:“許光耀,從窗戶是能看到隔壁臥室的情況的,你們剛才沒拉窗簾。”
許光耀的臉上劃過一抹心虛,他放軟了聲音,走過來拉我的手:“念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雯雯腳扭傷了我扶她一下而已,正準備送她去醫院。”
“你乖乖在家等我,我等會回來再和你仔細解釋。”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隻覺得寒意從四肢百骸彌漫到心底。
這樣拙劣的謊言,許光耀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從前我不揭穿他,隻不過是因為我舍不得這苦苦求來的婚姻。
而現在,我真的決定放棄了。
我拎著行李箱回到臥室,給律師發了消息。
“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許光耀一夜未歸。
這是我第九十九次從天黑等到天亮。
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許光耀給我打來了電話。
“安念兒,你煮一些粥送到隔壁來,上次你給我煮的粥,雯雯說很好喝。”
我攥緊了手機,止不住的發抖。
許光耀從來都不吃早餐,就算我起了個大早做一頓滿漢全席也換不來他一個眼神。
可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說胃有些不舒服,想要喝粥。
我特意起了個大早去超市買了食材,熬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才送到他公司裏去。
他從來不讓我在公司久留,那次也是放下粥就催促我回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喝。
現在才知道,當時哪裏是他不舒服,分明是李雯雯餓了,所以許光耀才隨便找了個借口讓我煮粥給李雯雯喝。
雖說我已經決定放棄,但知道這個消息後還是控製不住的傷心難過。
我清了清嗓子,壓下即將溢出的酸澀:“你點外賣吧,我不想做。”
許光耀壓低聲音:“怎麼了,你不舒服?”
“嗯。”
此時此刻的我隻想趕緊敷衍過去掛斷電話好好睡一覺。
在昏昏欲睡時,一個溫熱的手掌覆蓋在我的額頭上。
熟悉的氣味並沒有令我安心,反而驚散了我全部的睡意。
睜開眼,對上了許光耀擔憂的目光:“好點了嗎?”
我緊緊抿著唇盯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說你不舒服嗎?我擔心你所以回來看看,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我卻因為他一句關心沒了睡意,豎著耳朵聽著廚房裏的動靜。
許光耀長這麼大踏入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聽著碗摔了一個又一個,終於忍不住掀開被子下床走進廚房。
他手忙腳亂的用勺子攪著鍋裏烏漆嘛黑的粥,我輕輕蹙眉,又覺得有些好笑。
許光耀見我這副表情臉上也有些尷尬,氣急敗壞地拿起手機:“我做不好,給你點一份粥吧。”
我從來都不吃外賣,所以我擺了擺手,又重新煮了一鍋粥。
並沒有加多餘的材料,隻是一鍋白粥。
粥熟的很快,我剛想給自己盛一碗就被許光耀擠到一邊,勺子中滾燙的粥灑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痛的攥起拳頭,輕聲吸氣。
而許光耀看都沒看我一眼,將粥全部倒進了保溫盒裏,拎著飯盒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心底積蓄的委屈在這一刻突然爆發,我忍不住吼出聲:“許光耀,那是我熬的粥,你要拿去哪?”
許光耀輕輕蹙眉:“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雯雯想喝你做的粥。”
“我已經給你點了外賣,馬上就到了,你喝那個就行。”
被燙傷的手一直在發抖,我分不清是疼的,還是氣的。
他毫不猶豫的離開,我終於徹底死心了。
粗略的處理了一下手背上的燙傷,回到臥室拎著行李箱就準備離開。
離開前我將律師發給我的電子版離婚協議轉發給許光耀。
“許光耀,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