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熱衷於包養與我同名同姓的情人。
幾乎我擁有的一切他都會讓情人同步。
隻不過我癱瘓在床,而情人卻花枝招展。
傅時煒不喜歡和我親熱,但他喜歡帶情人在我麵前現場演繹。
他總是和情人在我麵前打情罵俏,滿臉得意:“你要嗎?隻要你開口,我也可以這樣對你。”
我握緊雙拳,望向窗外。
他便譏諷我:“受不了?那就滾出我的世界啊。哦,對了,你癱了,你沒本事。”
我含淚低頭,默默訂下出國治療的機票。
傅時煒壓著嗓子狠狠喚了一聲:“喬惜檸。”
這是我的名字。
但我知道他並不是在叫我。
可我還是下意識抬眸看去,正好迎上他的目光,眼神裏全是厭惡。
直到他懷中那一絲不掛的“喬惜檸”仰頭吻上他後,我才收回視線。
這樣的場景在我麵前已經上演過太多遍了。
我的態度從起初的憤怒到心碎再到無所謂,整整花了三年時間。
然而傅時煒仍不想放過我,他每換一個情人都會帶到我床邊。
並且每一個想要攀上傅時煒的女人,首要條件就是改名字,還必須改成“喬惜檸”。
這也是他羞辱我的方式之一。
“好了,我餓了,給我做飯。”傅時煒推開懷裏的女人,利落地穿上衣服。
那女人嘟著小嘴撒嬌:“親愛的,人家不會做飯啦。”
傅時煒看向我,輕挑眉頭:“不會就讓我老婆教你,她做的飯我最喜歡了。”
“開什麼玩笑,你老婆一看上去就知道飯都做不了。”
“哈哈哈......”傅時煒邊笑邊走向我,他俯身靠近我耳旁,諷刺道:“聽見沒?你就是個廢物,可更糟糕的是,我被你這個廢物賴上了,既然你那麼想嫁給我,那就如你願,我想,你現在一定覺得很幸福。”
盡管此刻我心底如被刀割,但仍平靜地拿起手機,吩咐傭人給傅時煒做他最愛吃的菜。
“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剛好可以用餐。”
我越是溫柔,傅時煒就越暴躁。
他雙眼猩紅,臉色沉得可怕:“別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我最討厭就是你這張無辜的嘴臉。”
旁邊那不要命的女人上前想哄他,卻被他用力推倒在地。
女人也是有些性子,立馬爬起身往我臉上重重甩一巴掌。
我捂著臉看向傅時煒,心存僥幸,以為我和那個女人之間,他會選擇替我做主。
不料他十分滿意那女人的舉動,冷笑著誇道:“打得好。”
我的心在這一瞬間徹底空了。
望著傅時煒走向浴室的背影,我眼眶酸澀。
從十六歲開始喜歡的男人,終究在這一天把我所有的愛意都磨滅。
2
我與傅時煒從小一塊長大。
身邊的人都知道我對他的喜歡有多明目張膽。
我總是想盡辦法纏在他左右,給他擦汗、給他遞水、給他打飯、給他夾菜......
可他看不見我。
他喜歡我們班最安靜的女孩——薑橙橙。
可惜,她死了。
她死的前一晚約過我。
她說:“惜檸,你和時煒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心裏一定清楚自己以後的另一半是什麼條件的人吧?”
我沒有應她,隻是一個勁的盯著她發呆。
我想不明白,她那張臉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為何傅時煒會喜歡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雙唇終於不動了,隻是臉頰有淚水劃過。
我猛然回過神,問她怎麼了?
她搖頭,失落的轉身離開。
第二天,我收到她在樓頂一躍而下的消息,晃神了半天。
而同一天,傅時煒向我表白,並拜訪了我父母。
我們的爸媽當場決定給我們辦訂婚宴。
那年我們二十歲。
我很開心,以為相夫教子的美好生活就此開始了。
我立馬搬進傅家別墅,學著做很多很多美食,承包傅時煒的一日三餐。
一有空我就上網了解育兒知識,備孕、懷孕、生產一係列的要點寫滿了我的筆記本。
可那個時候,傅時煒還沒親過我......
每當我貼近他,他都皺著眉心離開。
鬱悶在我心裏積攢久了,我也會鬧脾氣,問他是什麼意思。
他敷衍回了一句:“等我們結婚以後再說吧。”
那刻,我抿唇偷笑,覺得他是真的喜歡我了,所以才會如此尊重我,為我著想。
直到婚後第三天,他約我去酒店。
我以為這是他調情的方式,不料是我一生的噩夢。
傅時煒不斷攻略我的雙唇,感覺到我腳軟之際立馬把我抱起。
我閉著眼,享受著他濃烈的愛意。
幾秒鐘過後,我以為坐在了床上,於是往後躺去。
可下一瞬,失重的感覺令我猛然驚醒。
我從酒店窗戶墜樓了。
沒死,但癱了。
3
意識還處於模糊階段時,管家和傅時煒的談話入了我耳。
“少爺,少奶奶的神經並沒有受損,為什麼非要醫生在手術時切斷它,這樣以後少奶奶都沒辦法再走路了。”
“走不了更好,這樣她就能永遠待在我身邊受我折磨了。”
傅時煒話裏的淡漠狠絕如同鋒利刀子在給我的心臟執行淩遲。
窒息的疼痛也沒有令我恨他,我隻是一味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醒了?”
傅時煒轉過身見到我睜著眼睛那刻明顯怔了一下。
我含著淚水,聲音哽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扯起一抹冷笑,眼底全是狠勁:“喬惜檸,你還好意思問?你逼死了橙橙,我沒把你摔死,隻切掉你的脊椎神經,這已經是對你格外寬容了。”
“我沒有!”我雙唇顫抖著,竭力解釋:“薑橙橙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別狡辯了,她死的前一天隻約了你,跳樓之前她還發信息給我,祝我和你幸福。如果不是你,還會有誰?”
傅時煒兩隻手死死抓住我衣領,用盡全身力氣衝我嘶吼。
我啞了啞,許多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生咽了回去。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真正喜歡過我。
“怎麼?無話可說了?”傅時煒鬆開我,語氣恢複平和:“從小你就跟在我身邊,你什麼性子我一清二楚,怎麼可能騙得了我。”
“原來你記得我一直在你身邊。”
我的話讓傅時煒神情茫然了片刻。
他抿緊唇,一言不發。
我強忍著喉頭的酸澀吐出一句:“我們離婚吧。”
三秒過後,一個耳光落在我的臉頰。
我媽從門外衝進來,指著我罵:“喬惜檸,都怪我太過放縱你,你竟然不知廉恥去酒店偷人,摔成這個樣子......你昏迷時都是時煒守著你,為了你,他一刻都不敢睡,現在你還有臉提離婚!”
我猛然打了個寒顫,看向傅時煒,直到這一刻,我也無法想象他居然會這樣造謠汙蔑我。
他與我對視,眼神充滿得意。
4
失去家人的信任,我隻能乖乖的待在傅時煒身邊。
心態也隨著時間慢慢在改變。
我想總有一刻我會徹底釋然。
傭人敲了敲我的房門,神色有些緊張:“少奶奶,少爺讓你陪他用餐。”
我微微皺眉,問道:“那女人走了?”
傭人搖頭,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張口。
我不想她為難,便讓她推我去了飯廳。
此時,女人正坐在傅時煒的大腿上,用嘴巴喂傅時煒吃東西。
“少爺,少奶奶來了。”
傅時煒瞥了我一眼,聲音冷漠:“我記得你做的黑森林蛋糕挺好吃的,現在給我寶寶做一個嘗嘗。”
我心咯噔一下。
黑森林蛋糕是傅時煒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特意學的。
整整一個星期,我家的廚房都被我霸占著,全家人隻能吃外賣。
他生日當天,我早早捧著蛋糕去他家。
他說:“喬惜檸,你知不知道我在十八歲生日這天一睜眼就看見你有多高興。”
他說:“喬惜檸,你做的蛋糕真好吃,我嚴重懷疑你是偷偷買來糊弄我的。”
我急得捶了捶他:“才不是,我花了一個星期時間才研究出來的。”
他怔了怔,從蛋糕裏挖一塊奶油往唇上蹭了蹭,然後調皮的親去我臉頰,柔聲說道:“你真好。”
那天,我如同現在那般愣神。
“姐姐,你不願意嗎?”那女人走過來伸手撫了撫我的臉。
我回過神來,嫌棄地躲開。
她捂嘴嗤笑:“姐姐,別這樣嘛。要我說呀,你都這副鬼樣子了,傅少還把你留在家裏,好吃好喝供著,已經是三生有幸了,讓你幹點活你就得積極點。”
“閉上你的臭嘴,一個連姓名都不配擁有的賤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誰說我沒有名字啦!”女人氣呼呼地跺腳:“我的名字還是傅少給改的,叫喬惜檸!”
我冷笑:“那你的傅少有沒有告訴你,喬惜檸是我的名字。”
女人臉一黑,下一秒哭唧唧地撲進傅時煒的懷裏。
傅時煒很不耐煩,怒瞪著我低吼:“她說的有錯嗎?我好吃好喝養著你,讓你做個蛋糕而已,你至於嗎?”
“放心,我很快就不需要你養了。”我操控著輪椅離開。
身後傳來傅時煒不悅的追問:“喬惜檸,你什麼意思?”
5
我回到房間,手機裏收到托朋友辦的離婚協議書。
仔細看了一遍後,我去傅時煒的書房將它打印出來。
我一刻也沒有猶豫,簽下名字後把它放在桌麵最顯眼的位置。
半夜,我睡得正沉,房門被猛的打開。
傅時煒將離婚協議往我臉上摔。
我被驚醒。
“喬惜檸,誰給你膽子跟我離婚的?”
我沉默。
他似乎更生氣了:“說話!”
我坐起身,凝著他問道:“不是你讓我滾出你的世界嗎?現在怎麼又不願放我走了?傅時煒,你沒病吧?”
“好!好!你要走是嗎?我成全你!”他利落地簽完字,手中的筆狠狠地摔向地麵:“你千萬不要後悔,離開我,你連廢物都不如!”
我認真的收好離婚協議書,隨後當著傅時煒的麵打電話給曾經的舊同學上官瀾。
癱瘓這麼多年,我從沒有對外聯係。
突然接到我電話的上官瀾也特別意外。
“惜檸?真的是你!沒想到你還會找我。”
“嗯,能不能請你幫個忙,來接我一下。”
“可以啊,你把地址發我。”
掛掉電話後,我正想發地址過去,手機卻被傅時煒奪走。
他臉色陰沉:“你什麼意思?當初誰不知道上官瀾對你有意思,你讓他來接你?是想要給我戴綠帽嗎!”
我忍不住發笑:“我們離婚了,誰來接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他耍手段切斷了我娘家的後路,我也不用求助一個外人。
可他如今卻有理了,真是可笑。
片刻後,傅時煒輕蔑地笑了起來,他把手機丟還給我。
“好,你就去見他吧,我倒要看看他見到你坐著輪椅的鬼樣子還會不會像當初那樣喜歡你!”
我不想與他爭辯,發完地址後就簡單收拾幾件衣服離開。
6
上官瀾見到我後並沒有很驚訝。
隻不過在得知我要出國時顯得有些著急。
“你這樣的情況獨自出國挺令人擔憂的,不如就在國內治吧?”
我搖頭,其實我早已經做好了谘詢,像我這種脊椎神經斷裂的情況,根本無法複原。
我隻想逃離這裏,去過一些平靜的生活。
上官瀾見無法說服我,我在他外麵租的房子裏休整了1個月後,他送我去機場。
臨別時,他輕輕抱了我一下:“不知何時再見,希望你一切安好,好好照顧自己,需要幫忙記得找我。”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頓時哽咽了起來:“謝謝......”
“怎麼哭了?”他蹲下抹掉我眼角的淚水,張開手掌捧著我的臉:“要不別去了?”
我嗦了嗦鼻子,垂下眼簾,試圖去壓製自己的情緒。
真的太久了......
太久沒有人盼我過得好了。
“喬惜檸!”遠處傳來一聲怒吼:“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循聲望去,我爸媽正往我這邊跑來。
而傅時煒默默跟在他們身後,雙目猩紅,死死的盯著我和上官瀾。
“鬆開!”我爸將上官瀾拖起,咬著牙再次吼我:“摔癱了也不安分是不?你還要給我丟臉到什麼時候?”
“爸,我沒有做丟臉的事!”我從包裏掏出離婚協議書:“更何況我和傅時煒已經離婚了!”
下一秒,媽媽奪過協議書當場撕碎。
“媽!”我著急大喊。
她不以為然,轉身把碎片丟進垃圾桶。
“惜檸,你都這個樣子了,就好好跟時煒過日子吧,難得他還真心對你。”
“老婆,聽媽的話,跟我回去吧。”傅時煒彎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溫柔得讓我不知所措。
即便知道他這是在演戲,可我心裏還是泛起了漣漪。
這不就是我心裏一直渴望的傅時煒嗎?
為何現在我卻不想要了。
我操控著輪椅退後:“爸媽,我已經決定和傅時煒離婚了,無論你們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改變。”
傅時煒目光凝滯,錯愕的表情來不及收回。
我望著他,淡淡笑著:“協議書撕了不要緊,我會再找律師辦理我們的離婚手續,希望你好好配合。”
上官瀾很懂我,當我把話說完後,默默推我離開。
7
為了能更順利的辦理手續,我暫時取消了出國的計劃。
上官瀾借了套空置的房子給我。
他原本還想給我安排一個保姆,但被我拒絕了。
離開了傅時煒,爸媽又不管我,我的經濟條件變得拮據起來,而且也不想過多麻煩他。
平日裏他會介紹一些能居家辦公的工作給我。
一來二去,他出現在我麵前的頻率越發的多。
“今天我公司有一個方案要趕出來,你能不能行?”上官瀾抱著一堆資料衝我挑眉。
我點頭,伸手去接:“你放心吧,我雖然腳廢了,但腦子還是挺靈活的。”
他傻笑兩聲:“那你加油,我去給你弄點獎勵。”
他說完一頭紮進廚房。
直到傍晚時分,他捧著一個黑森林蛋糕站在我麵前,一臉興奮。
“看,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獎勵!”
我扯出一絲苦笑,腦海裏浮現著曾經為了給傅時煒做蛋糕,我每做成一個都拉著上官瀾試吃的場景。
盡管那些蛋糕苦得不行,他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我紅了眼睛。
上官瀾有些不知所措,趕緊拿著蛋糕往我嘴裏送:“不哭不哭,這蛋糕沒有你做的苦,你放心啦。”
我哭笑不得,將蛋糕推向他:“你也吃。”
這時,門鈴響了。
上官瀾拿著蛋糕去開門,沒想到下一秒被門外的傅時煒狠狠揍了一拳。
“傅時煒,你瘋了?”我恨不得用電動輪椅撞他。
他大步跨上前,把我從輪椅上抱起。
我在他懷裏越掙紮,他雙手禁錮我的力度就越大,令我感覺到疼痛。
“你到底想幹嘛?”
“回家!”傅時煒把我丟進車尾座,整個身體壓了上來:“你怎麼能讓上官瀾吃我的蛋糕!”
“什麼?”
我還沒回過神,傅時煒的雙唇就堵了上來。
他失控的親吻著我。
我拚命推開他,卻被他扣住後腦勺,那股霸道勁似乎要把我揉進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