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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和女配女二聯手了



前世,寧為欽踩著我的屍體登上皇位。

重生後,我決定聯合先皇複仇,他卻徹底慌了。

1.

大寧十四年元月初一,我歿於棲梧宮。

可半響過後,我又忽然醒來,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恍惚好久。

同時,門外出現熟悉的身影,雲裳垂首等候。

想起她渾身是血無法瞑目的場景,我的眼圈陡然就紅了,視線變得朦朧。

“娘娘這是怎麼了?今日可是冬至,煮些餃子給娘娘嘗嘗。”雲裳拿起鬥篷披在我身上,推著我朝八仙桌走。

冬至?

皇上不就是冬至深夜駕崩的嗎?

還是說?

我重生了!

2.

三年前,高祖皇帝與太子妃先後病逝,悲痛欲絕的太後去了清水庵。

後宮無人,我才臨危受命做了這大寧國的新皇後。

隻是皇上心中依然掛念亡妻,與我疏離淡漠。

夫妻情分,名存實亡。

我心裏怎會沒有怨恨,從千裏外嫁來時,也是存了幾分少女情懷。

知曉皇上定不會喜歡舞劍揮鞭的粗人,就把陪了我多年的長鞭和軟劍放入嫁妝最深處。

隻是大婚當夜,我獨守空房。

聽說孫貴妃染病,他去看看。

雲裳說,孫貴妃是先太子妃的妹妹。

先太子妃,皇上的發妻,病死除夕夜。

紅燭燃盡,又續上新的。

窗外的天色漸明,我揉搓著掌心積年累月的老繭,抹了把臉,準備迎接眾妃。

原以為日子就是這樣一點點的熬下去,直到他來了。

彼時皇上舊疾發作,時常夜不能寐,奏章堆成山。

纏綿病榻後,我便幫他提筆批閱奏章。

從臨摹他的字跡,到垂簾聽政。

說來好笑,他雖然不愛我,卻十分信任我。

“皇後若是孤的嫡親兄弟,定然能得父皇喜愛,孤也做不上這個皇位。”

皇上病後不久,遊曆山川的承王寧為欽回京了。

適逢中秋宮宴,我因為思念家人,放肆多飲了幾杯桂花釀。

觥籌交錯間,那人的目光一直與我糾纏著,漂亮的桃花眼比酒還醉人。

他與皇上雖是兄弟,氣質卻不太相似。

皇上與高祖皇帝的模樣近似,正氣凜然又溫善平和。

而他,哪怕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他危險乖張的氣息。

就像雨後月季,讓人憐惜的嬌豔,但一靠近就會被刺傷。

他遞來了雁門關外的家書。

我雖然欣喜,但依然克製疏離的送了回禮。

後來,他在初春送來了碎金桃花辭。

「城南無限桃花發,唯我多情獨自來。」

我忐忑赴約,與他泛舟東湖。

他說,“春日尚好,不應自頹。”

他說,“你中秋時的紅裙很美。”

他說,“晚娘,我恨自己不是皇兄。”

他低垂的眉眼,仿佛道盡了惋惜。

沉寂已久的情愫,此刻如同恣意生長的藤蔓。

我就像被妖精迷惑的書生,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側臉。

再抬眼看向我時,墨色的瞳孔中卻簇滿薪火。

他靜靜的看著我,不執一言,卻讓我覺得,為了這一刻,我已等待許久。

心緒就像空中的風箏,隨著他給予的愛意,乘風飛舞。

而我,清醒著看著自己一步步沉淪,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3.

皇上並無所出,病了後朝中更是議論紛紛。

寧為欽不是嫡出的皇子,否則朝野上下早就推舉他為皇太弟。

秋分後,皇上病入膏肓,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

也就是那一刻開始,一切都變了。

我本想密而不發,但消息還是走漏了。

各地封王蠢蠢欲動,朝堂上群臣對皇位吵鬧不停。

甚至,驚動了禮佛的太後。

如今想來,我就是這樣一步步踏入寧為欽設好的陷阱中。

那夜,他輕輕蓋上被子,在我耳邊低聲道:“晚娘,可願做我的皇後。”

我信以為真。

他騙走我的西北大營虎符後,就軟禁了我。

得到消息的兄長,急匆匆趕了過來,卻在城門下被亂箭射死。

送信的華裳,也被他一劍封喉。

我這才幡然醒悟,他是為皇位而來。

他知我會些拳腳功夫,怕我逃離,棲梧宮上下都是他安插的暗衛。

縱然如此,他還想騙我。

他說是為了保護我。

他說兄長意圖謀反,他不得不殺。

我看著他如玉的臉龐,冷笑的看著他:“寧為欽,可是找不到皇上的玉璽?”

可是,玉璽在皇上駕崩後就不翼而飛了。

回憶過後,我譏諷的對著銅鏡,看著滿臉淚痕的自己,決定背水一戰......

4.

前世種種皆因皇上死的倉促,聖旨口諭什麼都沒留下,以致朝堂人心惶惶,才讓寧為欽鑽了空。

如今既然讓我重來一次,那皇上就不能死!

大寧的冬夜總是冷的異常,布設晚膳的宮人來回忙碌。

“哎喲少見,皇後娘娘居然親自來侍奉湯藥。”

粉衫宮女哈著氣說道,不時張望。一旁年長些的宮女,立刻噓聲。

“你小點聲,皇後娘娘平日還要忙著政務,自然來的少了。”

“垂簾聽政這哪兒是女子該做的事,她當自己是武皇?”

粉衫宮女說完,還切了聲,卻豎起耳朵聽動靜。

太極殿內,平日盛服金冠的皇後,今日隻著了常服,發間斜斜的插了根玉簪。

白皙細長的手上,端著鎏金雲紋碗,低眉順眼的坐在龍床旁。

床上的皇帝眼窩深陷,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形如枯槁。

碗中的湯藥中多了一味藤黃,服用後就會要了他的命。

前世我雖知道寧為欽下了毒手,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無非就是因為前朝都在傳,皇上要把皇位傳給孫貴妃的臻兒。

身為皇後的我,雖然沒有恩寵。但一國之母的身份,讓她恨了我三年。

若是她那繈褓之中的兒子當了皇上,豈不是她要騎到我頭上耀武揚威。

高祖皇帝是位明君,在位時外敵匈奴,內壓群王叛亂。

皇子都死的死貶得貶,東宮之位剩給了寧為銘。

這位平庸又體弱的嫡幼子。

原先他的太子妃孫氏,在他登基前夜突然病逝。

而遠在雁門關的我,收到了八百裏加急送來的冊封皇後文書。

之後就是先太子妃的庶妹孫嫣然入宮,今春末誕下臻兒。

破局之法就在此!

5.

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金碗掉落在地。

我撲通一聲跪在床前,臉上佯裝自責和膽怯。

“皇上贖罪,臣妾笨拙,連碗都拿不好。”

寧為銘死水一般的眼中,泛起一絲波動。

“無礙,皇後起身吧。”

說著還虛虛抬了抬手,想要扶一把。

我看了眼殿外,雲裳端著藥進來了。

“今日朝臣又提及冊封太子一事。”

輕輕攪動湯碗,滾燙的藥升起一陣白霧消散在空中。

看他垂眼不說話,像是在思考。

前世我死前猜測孫貴妃的孩子是寧為欽的,今日來之前特地查了彤冊。

去歲皇帝差不多半年不曾踏入後宮,纏綿病榻。

更因為孫相的緣故,冷落了孫貴妃。

為此我還嘲諷她許久。

巧的是去年那段時間寧為欽以看望皇兄為由,留宿宮中。

而皇帝直到中秋夜才半推半就的去了孫貴妃宮中,沒多久就傳出她懷了身孕。

孩子一落地,孫相為首的大臣就吵著要立為太子。

皇帝一直拖著,直到彌留之際都不曾提及此事。

我猜,要麼皇上知道孩子的來由,要麼是因為忌憚孫相的勢力。

若是因為孫相,大不了把孩子過繼給我,也算是嫡子。

或許皇帝知道些什麼,隻是按耐著性子不發。

我屏退宮人,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臣妾的肚子不爭氣,如今皇子隻有孫貴妃的臻兒。不若?”

皇上不耐煩的打斷我,眼中滿是不屑:“外麵的野種也配染指孤的皇位?”

太極殿外的人影一晃,我知道魚兒上鉤了。

不過,怎麼是外麵的野種?難道我猜錯了?

6.

漣漪宮中,隻有一盞宮燈燃著微弱的光。

往日飛揚跋扈的孫貴妃,洗去鉛華,一身素衣,神情溫柔的看著小木床上熟睡的孩子。

嘴裏低唱著童謠,手還輕輕的拍著被褥。

睡夢中的臻兒嘴角還掛著笑,縱是前世和孫貴妃鬥的死去活來的我,都沒有想過對臻兒出手。

“你為何如此恨我?”

在帝後大婚當夜喚走皇帝,讓我獨守空房,還在我的茶盞裏下避子藥,多年無所出。

最後還是寧為欽發現了端倪,一劍殺了她安插在棲梧宮的細作。

此後,我與孫嫣然更是劍拔弩張,而對他卻深信不疑。

她惡狠狠的抬頭看著我,十指緊緊的抓著木床,指尖都泛了紅。

“要不是你,姐姐又怎麼會死!”她壓低了聲,怕吵醒熟睡的孩子。

去世的太子妃是她嫡姐,聽聞這位太子妃賢明在外,闔宮上下無人不愛戴。

向來挑剔的寧為欽提及這位先皇嫂也是滿口讚揚,還惹得我亂吃了飛醋。

最後還是他扮狗汪汪叫才哄笑了我。

而孫相在太子妃的棺木抬出宣武門後,當即就把孫嫣然送到了皇帝的龍床上。

聽聞這對姐妹雖有嫡庶之分,但私下裏關係十分融洽。

“姐姐的鳳披上的鳳凰是我親手繡的,但是最後卻隻能做她的陪葬物。”

她說的眼圈泛紅,肩膀一顫一顫。

三年前在太子妃的靈堂上,我曾遠遠的看了眼。

彼時還隻是庶妹的她,哭暈在太子妃的棺木旁。

最後聽說是皇帝一把抱起她,送她去了寢殿休息。

現在想來,或許這就已經是孫相的計策。

7.

“那你可知為何這皇後之位不是你?”

夜幕低垂,月亮卻遲遲不露麵。

“爹爹說是因為我是庶女。”

“如今在清水庵禮佛的太後也是庶女。”

她咬著下唇,眼神左右飄動,像是在找更多借口說服自己。

“姑姑自小與高祖皇帝一同長大,情分是我不能比的。”

“情分?你可知先太子妃的死訊是同我的冊封文書一起送到的雁門關。”

她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苦笑了一聲,喃喃道。

“那可是高祖皇帝的聖旨。”

話說到此,再蠢笨的人都能明白些深意。

她欲言又止,眼神中的微光淡了下去,最終還是沉默。

孫嫣然雖然脾氣爆了些,但還是有腦子的。

孫相在朝中浸淫多年,門閥勢力讓高祖皇帝都開始忌憚了。

親妹妹做了太後,兜兜轉轉女兒也將是皇後。

縱然再多情分,高祖皇帝不得不想辦法替兒子削弱外戚勢力。

因此第一個開刀的就是先太子妃。

而聰明的太後娘娘,則是自請去了清水庵禮佛。

皇上即位後,立刻廣開科舉,扶持清貴。

若不是自己日日接觸這些朝臣和文書,還真的猜不到這一層。

8.

“本宮很羨慕你有一同長大的長姐,更羨慕你還有個癡情的竹馬。”

在前世我就查到她在入宮前原本已經訂了婚‘,隻是怎麼都查不到是誰。

聽我說完,她像是被踩中尾巴的野貓,猛的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朝我撲過來。

我側身一閃,她撲了個空,摔倒在地,惡狠狠地看著我說:“是寧為欽告訴你的?”

我裝似平靜的轉身點燃另一盞宮燈,朦朧的宮殿又亮了些。

“不該是他,他怎麼會告訴你呢,將你保護的像個傻子一樣。”

我冷眼看著癱倒在地的她自言自語,順勢掏出聖諭,扔在她麵前。

“你不是在太極殿外聽的一清二楚嗎?”

她哆嗦著打開,杏眼瞬間瞪大,臉色慘白,豆大的冷汗從她額間跌落。

她的人定然已經把皇上今日的話,一字不漏的都告訴她了。

因此我才敢偽造筆跡,寫了這封信。

“你想怎麼樣?”

“倒戈。”

她微揚著頭,眼神滿是嘲弄的看著我。

“葉晚娘,你是瘋了吧。”

前世,靠我的虎符和孫相的支持,寧為欽坐穩了攝政王位子。

我在賭,孫相此舉本就是無奈。

孫家有皇子,完全可以擁立臻兒為皇,孫嫣然垂簾聽政。

而前世的我咽不下這口氣,才走向和寧為欽合謀。

既是重生,我就要破局重入。

我的手上有葉家軍,她背靠孫氏一族,這局棋我與她才是最好的棋手。

我一直被寧為欽利用,而她被莫須有的仇恨蒙住雙眼。

“皇貴妃娘娘,如今是皇上想要你和臻兒死。本宮這是在救你!”

看著她臉色一變再變,我知道她在動搖。

“本宮能給的,寧為欽可給不了。”

她眼神一亮,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皇位!

若是臻兒順理成章的做了皇帝,而她就是太後,屆時寧為欽自然更無法撼動她的地位。

所以,在不知道玉璽下落之前,皇帝絕不能死!

話已至此,她的神情已經舒展了許多。

“容我想想。”

我輕笑,托著下顎看著她。

她已然鬆動了。

起身站了起來,抓著梳妝台,許是餓久了,有些頭暈。

梳妝台上的花瓶搖搖晃晃,最終還是掉落砸出了聲。

動靜大了些,一向睡得好的臻兒被這聲響吵醒,大聲哭泣。

出漣漪宮門時,看到一隊禁衛軍路過。

領頭的就是禁軍統領樊誠。

剛當上皇後時,我沒少送賞賜,此人始終油鹽不進。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雲裳看到了我,立刻跟了上來。

“花瓶碎了後,禁衛軍急急忙忙就來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果然不出所料。

9.

回棲梧宮的路上,突然想起在皇帝病榻前的一幕。

“皇後,孤給你諡號想好了。”

“忠慧,如何?”

他的眼神平靜又深邃,就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我看著地上滾落的碗,緊緊咬著牙,不說話。

上一世,皇帝也與我說過這句話。

我隻是嘀咕了一句,哪有給活人起諡號的。

當時我忙著與寧為欽蜜裏調油,不曾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如今想來,倒是捏了把汗。

忠慧

“忠”實為不忠,暗諷我與他皇弟苟合。

“慧”則是嘲笑我自以為聰明一世,實則被寧為欽耍的團團轉。

這兩字實實在在的刻在我的恥辱柱上,也見證我的結局。

隻是如今,哪怕他這樣譏諷。

我仍舊摁著脾氣,好聲好氣與他說話,仔仔細細的喂著湯藥。

他見我如此,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

最後別開臉,語氣生硬的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的絞雲鞭早就落灰了吧。”

我蹙眉不解他為什麼突然提這個,他見我沒反應就示意我退下。

在端著碗起身走出殿門時,我鬼使神差的回了個頭。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覺,皇帝眼中好像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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