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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牧白因為故意傷人,賠償了夏冰顏一筆錢,才被放出來。
他渾渾噩噩跑去醫院找夏冰顏算賬,卻驚恐地發現她判若兩人。
夏冰顏一夜之間長胖了兩百斤,臉色蠟黃,布滿皺紋,還患了各種血壓病。
她看到謝牧白嚇壞的模樣,窘迫地捂住自己的臉。
「大叔,我怎麼辦啊?」
她無助地哭著,可謝牧白很快反應過來,臉色淡淡道。
「反噬開始了。」
在來醫院之前,一位大師,曾將他攔在醫院樓下。
他告訴謝牧白讓我死去的原因,正是他最後一次強行借走的運。
「謝先生,你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謝牧白悔不當初,帶著死意道。
「我知道了,我會以死謝罪,在那之前,我想先替堇月報仇。」
可他不知道,他和夏冰顏的報應來的更快。
他投資的股票不知怎麼的,全跌,賠光了全部的錢。
身體也急轉直下,莫名患上很多病症,腦子也越發不清楚。
他用最後的錢去找人算命,那人說。
「你天生磁場弱,注定坎坷,可後來你遇上了一個磁場強,命數好的人,她旺你,知道吧。」
「現在......」
算命的欲言又止。
謝牧白苦笑「我知道,是我搞砸了一切。」
夏冰顏也不好過,她投資的花店一周之內惡評無數,很快就倒閉了。
還有之前辦的藝術展,因為洗錢被舉報,麵臨著牢獄之災。
二人的十多個債主找了打手去堵他們,謝牧白帶著她溜出來,要拉她去離婚。
夏冰顏邊哭邊艱難地掙紮。
「我不去!我不和你分開,大叔!」
她哭的滿臉鼻涕,傷心道。
「哪怕你害死了我們的兒子,我也舍不得怪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那個早死的溫堇月算的了什麼?!」
話剛說完,她就被謝牧白在街邊連踢帶踹打了一頓。
「你惡心,我嫌棄你,知道吧!」
「你不配提起堇月,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你就是乞丐,是吸我血的寄生蟲,你臟知道吧!」
謝牧白對她破口大罵,夏冰顏隻是連連搖頭說不分開。
謝牧白強行帶她去離了婚,出民政局時,夏冰顏瞅到他手腕上的鐲子,靈機一動。
她搶下手鐲,往巷子裏使勁跑,不見了蹤影。
謝牧白慘叫著追上去「我的鐲子,堇月!」
可哪裏還追的著,又累又餓的他下意識在牆邊撥通我的電話。
結果顯示空號,我飄在一旁,看他眼裏有了徹骨的殺意。
謝牧白費盡心思找到夏冰顏,是在兩個月後。
她渾身長了爛瘡,縮在橋洞的角落處喘息,看著時日無多。
「我的鐲子呢,還給我!」
謝牧白咬牙切齒接近她,她微弱卻又得意地笑了一下。
「你很難受吧,我偏不告訴你,我要讓你記著我一輩子!」
謝牧白發了狠,把夏冰顏直接掐到窒息,死亡的恐懼讓她鬆了口。
「我告訴你,別殺我!」
她喘著粗氣道「我,我把鐲子賣了,買了一頓飯吃......」
說完,她惡毒一笑。
「謝牧白,我們現在被反噬,根本賺不到錢,你永遠也別想把那個破鐲子贖回來!」
謝牧白氣的雙眼血紅,竟直接掐斷了她的脖子。
後來,漫長的兩年內,瘦成皮包骨的謝牧白,攢足了最後一點買鐲子的錢。
他衣衫襤褸,一瘸一拐地走在街頭,攥著手中的鐲子,哭的不能自已。
「堇月......」
他閉眼擦擦眼淚,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他才贖回來還沒捂熱乎的鐲子,就被兩個混混搶走了。
「我的鐲子,還給我!」
他一瘸一拐追上去,卻被混混拽到巷子裏,直接打斷了手腳。
彌留之際,他竟滿足地笑出聲。
「我終於,能見到你了。」
我的靈魂看著這一切,冷笑。
謝牧白沒有死,被路人送到了醫院,隻不過,成了殘廢。
他會活到八十歲,就是會永遠倒黴,貧困,受苦,永遠賺不了錢。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是我給他,最大的反噬。
他似乎明白了這一點,躺在病床上絕望地哀嚎。
「不!!」
我的魂靈看到最後,終於能放心地去輪回了。
可給我算命的大師突然出現,一把撚住我的魂魄。
「這隻不過是大夢一場,真正的人生,才剛要開始......」
我渾身一顫,睜眼,發現回到了我十二歲的時候。
爸媽給我買了最愛的鑽石蛋糕,看到我醒來,笑眯眯把手中的照片給我。
「堇月,爸爸媽媽打算資助一位山區的孩子,你看他怎麼樣?」
我盯著照片上的謝牧白冷冷一笑。
「這個不行,他克我。」
爸媽對視一眼,把照片撕碎,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