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說,我氣運好,是天生的富貴命。
男友謝牧白卻一次次把我的氣運借給資助生夏冰顏。
「冰顏要創業,你氣運旺,借給她一點怎麼了?」
「她還小,我不忍心讓她吃苦。」
可他明明知道,我要承受借者的所有反噬。
夏冰顏事業有成,膚白貌美,身體健康。
而我的公司破產,容顏衰敗,病痛纏身。
最後一次,在我拒絕後,他還是請了催眠師,強行借我的氣運給夏冰顏生孩子。
可他不知道,那是我最後一點氣運。
給了,我就要死了。
1
「溫堇月,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吝嗇了?」
「這可是變態辣,你要不借,小姑娘吃了不得胃穿孔?」
隻因為資助生夏冰言鬧著要參加魔鬼辣挑戰賽,男友謝牧白第一次對我冷眼。
我盯著他質問。
「五年來,你借我多少氣運給她,我說過什麼?」
「這種沒意義的小事別找我借,我的氣運不是無底洞。」
夏冰顏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瞅著男友的神色說。
「沒事啦,大叔,溫姐姐不借就算啦。」
「是我不懂事,沒見過世麵,想嘗試一下,沒想到給你添了麻煩。」
謝牧白咬牙道「我偏就要你借!」
說著,強行拽起我的手,往夏冰顏手掌上拍了一下。
小姑娘得到我的氣運,小跑著去參加比賽。
可謝牧白明明知道,我要承受夏冰顏的反噬。
胃部的劇痛讓我直不起腰,我痛的在地上直打滾,最後吐血暈厥。
在醫院醒來後,身邊卻隻有管家和仆人守著。
一問,才知道謝牧白陪著夏冰顏去洗胃了。
他擔心小姑娘像我一樣吐血。
我們大學相識,借著我的氣運開了公司,這一忙,就是十五年。
忙到我今年四十了,兩人都沒時間去扯證。
管家心疼地直掉淚,醫生卻在此時皺著眉頭說。
「平時別隻顧著享樂,多去健身,都胖成什麼樣子了?」
的確,我兩百多斤的身軀擠的病床嘎吱作響,好像下一秒就會轟然崩塌。
「夫人才沒有偷懶,她是全公司最自律的人!」
仆人激動地為我解釋,我隻能苦笑。
這身脂肪,原本不是我的。
一年前,謝牧白說夏冰顏要減肥,把我的氣運借了出去。
夏冰顏苗條了,可我卻一夜之間胖了一百五十斤。
謝牧白嫌棄我,已經整整一年沒和我有性生活。
就在這時,謝牧白拉著一臉愧疚的資助生進來。
我原本以為他是要關心我,可他用命令的口吻衝我說。
「冰顏待會兒要去做醫美,聽說很疼,你借一下。」
我睜大眼睛,管家急的說。
「先生,夫人現在身體這樣虛弱,可不能再讓她挨疼了啊......」
夏冰顏躲在男友身後小聲啜泣。
「我都說啦,你還非要勉強溫姐姐!」
謝牧白直接抬手甩了管家一巴掌。
「堇月都沒說話,你在這開什麼腔?」
「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就給我滾!」
管家紅眼捂著臉出去了,謝牧白抓起我的手。
「明天有晚會,你胖成這樣出席就是丟我們公司的臉!」
「冰顏出席是在給你留了臉麵,你非要這樣強?!」
男友的話像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窘的一時受不出話。
「堇月,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氣運借出去後,男友摸著我的臉語重心長地說了這句話。
當天晚上,臉上尖銳的疼痛讓我一晚上睡不著覺。
仆人小跑著求醫生給我開止痛藥,可醫生檢查了我的臉半天,沒發現任何問題,罵罵咧咧走了。
我強挨到了第二天早晨,發現自己臉色蠟黃,滿臉皺紋,還長了不少斑。
病房的電視在播昨晚的娛樂新聞。
謝牧白摟著嬌俏可人的夏冰顏在鏡頭前介紹。
「這是我的女朋友,摯愛。」
2
看到新聞的那一刻,胃部又痙攣起來。
我吐了一床的血,醫生趕來檢查,著急道。
「你明明沒有吃一點刺激性的事物,為什麼還是胃穿孔了?!」
中午,夏冰顏帶著水果來看我,小聲道。
「都怪我今天早上起床太開心了,就忍不住吃了辣的,忘了溫姐姐還在住院。」
男友連忙笑著安慰。
「多大的事兒,你溫姐姐不是這樣心胸狹隘的人。」
我痛的渾身發抖,冷笑著問。
「你憑什麼為我原諒她,要不你也來試試這感覺?」
「溫堇月!你真是瘋魔了!」
謝牧白氣的不行,看著夏冰顏紅著眼跑出去,他咬牙道。
「你這幾年身體不好一直躲在家裏,是我帶著冰顏支撐起整個公司。」
「現在也該是你出力的時候了!」
他說,夏冰顏喜歡花,想在繁華路段開家花店。
「試錯成本太大了,我不想她像我們當初創業那樣艱難。」
「你把氣運借她,讓她輕鬆一些。」
「堇月,我對她沒有別的心思,我心疼她隻是心疼當初受苦的我......」
謝牧白,是我父母從山裏資助出來的學生。
我在大學第一次見他時,他穿著洗的發白的衣服在校園發傳單賺錢。
五年前校企合作,夏冰顏成績名列前茅,卻因為穿著一身破衣服被刷下去。
她餓的隻剩皮包骨的模樣讓男友立馬決定資助她上學。
可不知什麼時候,她代替了我,成為站在男友身邊的人。
看我冷臉不應,他又說。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你要是不答應,下個月咱兩的訂婚典禮也沒必要辦了!」
我期待了十年的婚禮,好不容易能推進一步。
我轉頭答應,但是要他答應一個條件。
秘書昨晚發消息過來,委婉地說謝牧白已經好久沒管過公司了。
「我借氣運給她開店,你要把心思收回公司裏,別讓我們十五年的努力全白費了。」
謝牧白立馬點頭答應,立馬把外頭的夏冰顏哄進來。
「現在開心了吧?」
他討好地捏捏她的臉蛋,保證道。
「你放心,凡事有大叔在你身後頂著呢,你放手去做。」
我靜靜地看著。
夏冰顏的花店正式開業那天,公司的秘書和我說,合作商出問題了。
要是這批貨趕不出來,公司又要賠一大筆錢。
我給謝牧白打去電話,那頭顯示不在服務區。
快速辦了出院手續後,我帶著秘書去找新的合作商。
廠區的溫度正是舒適的二十六度,通風條件也不錯,可我的腦袋卻無比脹痛,胸口喘不上氣。
我強撐著簽了合同,就失去了意識。
拉到醫院,醫生說,我是高反了,手腳都有嚴重的凍傷。
刷到夏冰顏五分鐘前發的朋友圈,我才知道,我的氣運,不止被她拿去了開花店。
他們去徒步,登頂雪山,在絕美落日下緊緊擁抱在一起時,我因為嚴重的高反心臟驟停在做搶救。
謝牧白給我發來消息感慨。
【堇月,這樣的美景,我以後也想帶你來看。】
秘書替昏迷的我打去電話,無助地哭著。
「謝總,堇月姐心臟驟停在急救,病危通知書都下來了,需要您來簽字......」
3
我第一次看見謝牧白為我累成這樣。
他一身的泥,臉色憔悴,滿臉胡茬,就那樣睡在我床前守著。
「堇月姐姐,大叔已經守了三天了,您就讓他眯一會兒吧。」
夏冰顏坐在一旁,心疼地抹眼淚。
「這次都怪我,我知道您情況危急,可大叔也年近四十了,身體真的撐不住。」
我沒來得及說什麼,男友就皺著眉頭醒來。
「傻丫頭,大叔沒事兒。」
他揉揉資助生的頭,夏冰顏哭的更凶。
「我來守著堇月姐姐,我願意給您端屎端尿,什麼都願意做......」
「冰顏,說什麼呢?!」
謝牧白有些生氣地罵。
「我供你讀書上大學,不是讓你來伺候別人的,回家待著!」
夏冰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跑出去了。
「堇月,我們結婚好不好?」
謝牧白回頭誠懇道,眼裏有淚。
「醫生說,你這次差點救不回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可他上個月答應我的訂婚典禮日期,是在昨天。
看我點頭,他高興地蹦起來,手忙腳亂地說去準備。
秘書打來電話,說公司撐不住了。
合作商毀約了,那麼多訂單,短時間內根本趕不出來。
「謝總挪用公司的錢給謝小姐開店,去旅遊做醫美,沒錢周轉了。」
「我沒敢和您說,公司士氣萎靡,很多元老早就跳槽了,謝總根本不管。」
「溫總,我們要怎麼辦?」
我靜靜聽著,歎口氣。
「你不是說有人要收購嗎,賣了唄。」
掛斷電話,謝牧白在這時走進來。
「堇月,這段時間我要忙著婚禮事宜,公司你管一下。」
我點點頭。
謝牧白用我兩的存款在市中心買了一棟新房,隻不過,比老宅小了一半。
「我們現在隻能買這種房了嗎?」
我淡淡問,謝牧白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尷尬道。
「你不是討厭太空的房子嘛,我想讓你住舒服點。」
我看著他的臉,想起秘書說謝牧白這兩年用我們存款給夏冰顏辦了好幾次藝術展的事情。
「堇月,我還想要個孩子。」
謝牧白有些不好意思,表情又很堅定。
出院後,他帶我去做了孕前檢查,醫生看著我的體檢單直搖頭。
「這個年紀,你的身體已經不適合生孩子了。」
「而且,你病痛太多,氣血虧空,早就是一副殘軀......」
那天下午,謝牧白在醫院發了好大的火。
「謝牧白,要不,我們分開吧。」
我提議道,他直搖頭。
「生不了就生不了,堇月,下周我就帶你去民政局領證。」
「這十五年來,委屈你了......」
可我在家等了一周,他氣急敗壞給我打來電話。
「溫堇月,你是不是要獨吞公司?!」
「為什麼保安不讓我進去,還說公司沒有我這號人物?」
「就算前期公司是靠你的氣運起來的,也有我的功勞吧,你什麼意思?!」
他當然進不去,因為公司早就被他敗完了,現在老板是別人。
可我隻是問「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領證嗎?」
謝牧白沉默兩秒,語氣中帶著煩躁。
「冰顏割腕了,知道我要結婚,她割斷了肌腱。」
「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