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這幾乎無理取鬧的話落在在場眾人耳中,竟無人回應。
越空羽的眼神淡泊的叫人害怕,他看著麵前的水雲,沉默半晌方才開口:“水雲,若是你有什麼遺言,最好現在就寫下。”
水雲氣急敗壞:“你空口白牙敢咒我!等貴妃來了,你們鳳鸞殿的人等著瞧吧!”
莊雨眠並不生氣,她瞥了一眼身後的越妍。
沒了平日的囂張氣焰,這麼看著倒是個精致美人,也難怪先前白芷總是想將她留在身邊了。
這樣的美人,拿去嫁給誰都可以換取不少的利益。
哪怕她會失去心智,也會是白芷最好的物品。
這般想著,她倒不如永遠做個嬰孩。
莊雨眠正發怔時,肩膀忽然一沉,越空羽示意她二人說話。
二人走至皇後靈柩旁,看似在緬懷先皇後,實則越空羽開口問道,“十公主出事的消息,是不是你封鎖的?”
莊雨眠沒打算隱瞞,幹脆點頭:“是我。”
越空羽皺眉:“你從前不會這麼膽大的。”
莊雨眠眯眼一笑:“表哥,人總是會變的。”
她望向靈柩,語氣淡淡:“表哥,姑母的死難道你覺得什麼問題都沒有嗎?”
空蕩蕩的靈堂內寒風陣陣,莊雨眠的臉在這片黑暗中亦顯得若隱若現。
越空羽讀不懂她,也有些畏怯去讀她的心思。
“母後死於心病,這是太醫診斷所定的結果。”越空羽說。
莊雨眠知曉,自己這個兒子古板固執,認定的道理很難有人能改變。
這也是她打算改變他的地方。
“有時候道聽途說不一定是真,有些東西隻有你自己的眼睛看了,才是真的。”莊雨眠說著,忽然伸手去推靈柩。
“放肆!”越空羽的聲音方才出口,還未出手阻攔,便被眼前之景震懾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雖然隻被推開一角,可越空羽清楚看到——靈柩內空無一人,屬於母後的屍首消失不見了!
“裏麵什麼聲音!”水雲說著,就往裏走去。
越空羽陡然回過神,在水雲靠近前閃身往前擋住靈柩,飛快的用手背將靈柩合上。
他瞪向水雲:“我與表妹有事要說,水雲嬤嬤如若無事就不要靠近偷聽。”
水雲還是頭一次瞧見越空羽這般生氣的模樣。
她有些悻悻地縮起脖子,嘟囔道,“誰稀罕聽你們那點破事。”
見水雲走了,越空羽才壓低嗓音,有些著急問道,“怎麼回事?”
莊雨眠用餘光掃向水雲的方向:“誰設的局,自然要去問誰了。”
越空羽腦袋混沌不已。
他下意識不願意相信莊雨眠說的話,可先有十公主事在前,後有母後屍首失竊之事。
越空羽再怎麼不願相信,心頭也忍不住開始有些動搖。
莊雨眠不急於這一時,誘導提醒:“這皇宮中的權謀手段,最忌諱的便是把事情放在明麵上說,如若想要得到答案,就須得在旁人不知曉的情況下揭開表麵,才能窺察到真相。”
越空羽尚在回味莊雨眠的話,就聽得殿外傳來一聲:“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