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玄戈的手掌貼上我的臉頰，寒氣如千萬根冰針刺入我的皮膚，疼痛直透骨髓。

“楚憐星，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今日我要你十倍奉還。”他眼中的恨意幾乎凝成實質，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

我忍住劇痛，喉頭翻湧著血腥，卻依然問出那句壓在心底許久的話：“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他一愣，隨即暴怒，手上力道加大，我感到臉頰的骨頭幾乎要碎裂。

“我過得如何？”謝玄戈冷笑，聲音低沉，“被廢雙手，爬過山川，吞食草根樹皮，隻為活著有一天能讓你生不如死！”

他並不知道，我因為偷走了禁地的寒髓丹為他解毒，那劇毒已經侵蝕我的五臟六腑，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七日後，謝玄戈再次踏入寒牢，手中拎著兩個血淋淋的布包，腥味撲麵而來。

他將布包扔在我麵前，布料散開，露出兩個我再熟悉不過的麵容——玉劍門盟主夫婦，曾經給我如父母般關愛的人。

“看清楚了，是誰因為包庇你而付出生命的代價。”謝玄戈揪住我的頭發，強迫我直視那兩顆已無神采的頭顱。

我心如刀絞，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下，而他卻誤以為這是我裝出來的悲傷。

謝玄戈猛地撕開自己的右臂袖子，露出滿布紫黑疤痕的手臂，猙獰如地獄烙印。

“這就是你對我做的！”他咆哮著，眼中卻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他不會知道，那些疤痕的模樣與我體內蔓延的毒紋如出一轍，那是我為他盜取解藥，被同樣劇毒侵蝕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