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資助的女孩,將我媽的遺物打碎。
可他卻摟著我:“如果不是你嚇到小麗,她也不會手滑。”
“碎就碎了,你不會還要因為死物為難活人吧!”
琉璃碎片濺進左眼,他竟在手術室前攔住我。
“我欠了千萬債務,我們假離婚吧。”
“小麗會跟著我,畢竟她在這裏誰也不認識。”
我流著血淚,沉默地簽了字。
因為耽誤治療時間,我的左眼廢了。
一年後,我出席奶奶舉辦的慈善晚宴。
周飛宇猩紅著雙眼,怒不可遏:
“我們是假離婚,你怎麼敢跟別的男人睡!慕晚晴,你就那麼急不可耐?”
01
“躲了我一年,原來是找了野男人。”
周飛宇雙手插兜,頂了頂腮,擋在我麵前。
“慕晚晴。”
“新找的男人滿足不了你,知道我在這兒,所以來堵我?”
我訝然,疑惑的皺起眉頭。
他不屑冷嗤著:“裝什麼,剛才還跟那個男人你儂我儂的。”
原來是看到我跟翟曉宇。
真是神經,翟曉宇是我奶奶收養的孩子。
王麗麗扭著腰,親昵的在周飛宇臉頰落下一吻。
“這麼巧呀,居然能在這裏遇到姐姐,姐姐這次想資助誰?”
她眨眨眼,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嬌笑,“忘了姐姐現在恐怕連自己也養不活。”
我麵無表情聽著她的嘲諷。
王麗麗從前是我資助的女孩。
看她可憐,就收留她在家裏住。
沒想到她選擇報答我的方式。
就是當周飛宇的小三。
“能讓讓嗎,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見我如此不以為然,周飛宇冷哼一聲:“你裝什麼清高?”
我有些不解,用一隻眼疑惑望去。
他厭惡的開口:“當初你簽離婚協議書那麼迫不及待,不就是找到下家了嗎?!”
“現在又打算回來舔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天老爺,到底誰給他的自信。
王麗麗連忙拍在他胸口哄著:“老公,別跟她一般見識,她眼睛不好。”
這一對狗男女說了一堆自己意淫的劇情。
有句話還真讓她說對了,我的眼睛不好。
哪知周飛宇沉默片刻,竟盯著我的左眼:“你的左眼怎麼了。”
下意識的恐慌令我捂住左眼,低頭想離開。
可男人卻猛地扯開我的手,惡狠狠看著。
“慕晚晴,你的左眼......”
左眼無神,右眼卻充滿厭惡,我掙紮開。
“別碰我!”
本來隻是打算參加奶奶舉辦的慈善晚宴。
如果知道他們在,我是斷斷不會來的。
王麗麗見狀緊張的大聲嚷嚷:“姐姐,你都已經跟我老公離婚了,還來找他做什麼!”
瞬間,愛看熱鬧的貴婦人們將我圍住。
“女人要自愛,你纏著人家老公像什麼樣子。”
“一個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怎麼看到周總事業有成就舔過來。”
“就是呀,別說什麼原配小三的,上位的就是正宮。”
聽著吃瓜群眾的吹捧。
周飛宇得意的抬起頭,王麗麗也挑釁的笑著。
當年他借口負債千萬,一副為我著想的模樣要跟我離婚。
不過也是為了娶王麗麗的借口。
我深吸口氣,放下手:“你們誤會了,我來這裏不是為了周飛宇。”
有人尖叫了一聲。
“啊!!!你的眼睛!!!”
左眼的假眼珠在此刻似乎像異類。
我皺起眉頭,冷冷盯著他們:“我的眼睛,不如你們問問周總和周太太。”
王麗麗哪裏敢舊事重提,立刻笑著轉移話題。
“姐姐,你是來找活幹的吧?”
“剛好,我正在找今天晚宴的服務員,你來吧,端茶倒水而已,很輕鬆的。”
眾人似乎默認我是一個慘兮兮的殘廢。
在憐憫與嫌惡摻雜的目光裏。
我說,
“我是來參加晚宴的。”
02
王麗麗嗤笑道:“就你,還來參加晚宴?”
她撫了撫頭發,露出帶鑽的首飾:“是,從前姐姐你的確有這個本事,可如今——”
“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我給你機會進去見見世麵,居然還不知道感恩。”
圍觀的婦人附和著:“今兒畢竟是慕家老太太舉辦的慈善晚宴,沒準,她是來求人資助呢。”
我深吸口氣,握緊拳頭冷眼瞧著。
“求人資助這種事,周太太似乎更了解。”
王麗麗眼底閃過慍色,她最介意的就是被人提起她的過往。
但她沒能開口,周飛宇就發話了。
“她不是想參加晚宴嗎?就按我夫人的意思來。”
眾人麵麵相覷,忙換了一副麵孔打著哈哈:“周總還是善良,肯定能行大運。”
“這姑娘長得不差,沒準還能傍上金龜婿呢。”
我好笑的看著他。
宴會還沒開始,王麗麗隨手丟來一件臟了的服務員衣服:“換上吧。”
周圍的女人捂著嘴笑,男人曖昧的打量著我。
我覺得有些荒謬:“先不說我沒答應你,難不成你招的服務員都要在大庭廣眾換衣服嗎?”
忽然,一道譏諷的笑聲打斷了我的質問。
周飛宇端著酒杯晃了晃,斜著嘴角,將紅酒澆在我的衣服上。
“我以為你求著進場,就是為了這一刻。”
籲——
昏暗處有人吹了聲流氓哨。
跟周飛宇有生意往來的男人笑著說:“剛來就聽說有個獨眼女人求資助,很有料嘛!”
“不如跟了哥哥我,吃穿不愁啊。”
身穿禮裙西裝的男男女女圍著我。
好像我隻是一個隨意賞玩的物品。
身材曲線此刻暴露無疑,我將那件臟兮兮的服務員衣服披在肩頭,擋住春光。
“周飛宇,你做這種事,跟下三濫的混混有什麼區別?”
有人替他鳴不平:“我們周總可是商業奇才,你算什麼東西。”
我嗤笑著。
意味不明的開口:“商業奇才,是,一年之內就還完了千萬負債。”
眾人竊竊私語,畢竟誰也沒聽說過周氏這檔子危機。
倒是周飛宇臉色一變,將玻璃杯摔碎在地上。
身邊的男人曖昧的笑著:“兄弟,別跟小瞎子一般見識,你不喜歡,就把她給我。”
“雖然沒有全瞎,但半個瞎子玩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淫蕩的笑聲充斥在場內。
我正欲反駁,王麗麗嬌笑著添油加醋,“姐姐身上這件裙子可是名牌呢,老公你真是壞。”
“為了這一身,姐姐不知道要陪睡多少次。”
眼見陌生男人扯住我的手就要往懷裏拽。
周飛宇憤怒的青筋暴起:“真臟!”
我顫抖著身體,發狠地踢在男人那地方。
得了片刻喘息,我慌張撿起玻璃碎片:“你們別亂來!”
03
這些人愈發不加克製的羞辱刁難我。
“你怎麼能動手打人?這該不會是什麼欲情故縱的手段吧。”
“沒想到這女人還挺辣,喜歡。”
眾人話鋒一轉,
“怪不得周總會跟她離婚,想來周總當年受了不少委屈。”
“唉,周總遇人不淑啊,不過好在現在有周太太照顧,也算福來運轉了。”
我隻覺得荒謬,
周飛宇冷著臉,王麗麗嬌羞倚在他懷裏,看我像看垃圾一樣。
眼眶濕潤,左眼泛起酸澀痛感:“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報應嗎?”
眾人嗤笑。
好嘲諷,我親手資助的女孩拆散了我的婚姻。
現在還跟我前夫一起折辱我,渣男賤女搖身一變備受追捧。
周飛宇柔聲哄著王麗麗:“別怕,不管出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
他陰沉著臉看我:“夠了,別毀了這場晚宴,覺得癢就去外麵找男人睡。”
距離開宴還有段時間,我本想替奶奶先操辦著。
哪曾想會被當做陪睡女欺辱。
我強忍著內心的惡心:“我寧肯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是你們上趕著往我跟前湊。”
“你們這樣汙蔑欺辱我,信不信我起訴你們。”
王麗麗笑出聲:“怎麼做了錯事的人還這樣理直氣壯?”
她拿出手機,將一段視頻投放在台上的大屏幕。
“姐姐,我也不想讓你難堪,可是你都要起訴我們了......”
“我總得給大家看點證據吧。”
我皺起眉頭,冷著眼看到屏幕上出現我的身影。
角度刁鑽,像我坐在副駕駛跟一個男人親吻。
然後......
鏡頭一黑,車輛震動。
我聽見有人說:“我去,玩的真花,就說瞎子辣你們還不信。”
不過這都被周飛宇怒不可遏的一聲喊叫給蓋住了。
“慕晚晴!”
他拔高音量,“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我扯了扯嘴角,好笑的看著他:“解釋什麼,我說這視頻不是真的,你信嗎。”
他忽然發瘋一樣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摁在牆麵。
“你是說小麗騙我?你怎麼敢的,真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說謊。”
窒息感讓我漸漸失神。
我強撐著斷斷續續開口:“當年,我們之間,究竟是誰在說謊。”
周飛宇有片刻愣神。
我趁機掙紮逃開,大口大口喘著氣:“難道不是你們倆想苟合,所以騙我有千萬負債嗎?”
“為了讓我簽離婚協議書,你甚至不惜耽誤我眼睛的治療時間!”
我聲嘶力竭。
王麗麗有些慌張:“你還好意思說,一聽到我老公負債,簽字比誰都爽快,不就是嫌貧愛富嗎?”
一聽她這句話,周飛宇回過神來,滿眼狠戾的看著我。
他步步逼近:“怪不得你簽字那麼痛快,原來你早就綠了我,有了下家!”
我擰著眉頭,恐慌的後退:“這不是我做的。”
周飛宇撿起地上的碎片。
“半瞎有什麼意思,我讓你做個真的瞎子,給他們玩個夠。”
04
我渾身顫抖。
倉惶後退,我冷著眼看他:“王麗麗沒有告訴你,她把我媽的遺物摔碎時。”
“就已經給我看你們在我床上滾床單的視頻了。”
周飛宇有些錯愕,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倒是王麗麗連忙上前攙著他的手臂晃:“不是的老公,姐姐還在記恨我不小心打碎琉璃佛像。”
我憤懣的看著她。
“不小心?不小心能這麼精準劃傷我的眼?”
提起從前,我就止不住氣到顫抖。
但凡周飛宇顧念一絲我們之間的舊情,不要耽誤治療時間。
我都不可能失去左眼!
周飛宇沉默片刻:“當年的事情小麗都告訴我了。”
“如果不是你嚇到她,她根本不會手滑。”
“至於出軌,是你拋棄我,小麗隻不過撫慰了我受傷的心!”
我愣在原地。
原來對錯根本就不重要,他永遠無條件站在王麗麗那一邊。
王麗麗見狀如釋重負的笑了,她忽然說:
“既然李總剛才那麼想玩一玩,不如我們做個順水人情?”
生意場上難免有一些人情債。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周飛宇居然說:“好啊。”
他命人將我抓住,攔住我逃跑的去路。
看到李總好色的視線,我心臟突突跳:
“這裏是慕老太太的慈善晚宴,你們把這裏弄臟,就沒想過下場嗎?”
慕氏,是這座城市乃至全國的首富之家。
慕老太太是如今慕氏唯一的長輩,她有一個女兒卻早亡了。
至今沒人知道,誰能繼承慕氏,可即便如此,慕氏的威嚴也足夠震懾眾人。
王麗麗不以為然擺了擺手:“姐姐,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老公跟慕氏有合作,不用怕。”
“一會兒安排人善後,慕老太太也不會知道。”
我好笑的看著她。
什麼合作?不就是給今天的晚宴提供酒水的酒水商嗎?
掙紮不開,我看著李總步步逼近,呼吸一滯。
“不,不是的,慕老太太是我奶奶,她不會放過你們的。”
眾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周飛宇一腳踹在我身上:“裝什麼?我們做了三年夫妻,你家裏幾口人我能不清楚。”
痛的我蜷縮在地抽搐。
當年媽媽為了嫁人,離開慕氏。
如果不是我傷了眼,當年也不會被奶奶派人接回去。
“別打了,一會兒渾身都是傷,我還怎麼玩?”
李總曖昧笑著,將周飛宇攔下。
周飛宇不解氣,又撿起玻璃碎片:“聽李總的。”
“既然李總喜歡玩瞎子,不如我幫你,讓她的右眼也廢了。”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發出一陣淫笑。
我顫抖著蜷縮成團,將頭低下,怎麼也不肯抬起。
周飛宇扯住我的頭發,迫使我抬起頭。
右眼清晰的看到鋒利的碎片朝我刺來。
惶恐、畏懼和疼痛襲來。
下一秒,大堂經理喊著:“老太太來了,老太太的車到門口了。”
所有委屈在此時化作眼淚流出。
玻璃碎片被周飛宇扔在地上。
我嘴角顫抖著呢喃:“奶奶,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