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酥胸刺青 ■■■■第十七回酥胸刺青

於、周二人身被綁縛，動彈不得，見海冥王獸性大發，都是目眥欲裂，大聲喝罵：“住手！強盜！快放開她！畜生……”雖然斯芬克斯也非什麼良民百姓，但二人與她同生死共患難，自然而然，已生出感情，尤其是於少龍，在這短短的一天中，竟已不知不覺地深深愛上了這個美麗而又神秘的少女。

海冥王對喝罵聲充耳不聞，隻是呆呆地盯著斯芬克斯已完全赤裸的胸膛。

斯芬克斯羞怒交加，忽地用頭去撞船舷，以圖自盡免辱。海冥王一把揪住她的長發，眼睛還是死盯著她的胸膛，沉聲道：“這是什麼？難道這就是藏寶之圖？”

斯芬克斯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見海冥王竟伸手摸向自己的胸膛，猛地低頭，張口向他手指便咬。

海冥王縮手叫道：“字！這上麵還有字，是中國字！這些字是什麼意思？”

斯芬克斯恨恨地道：“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海冥王突然轉身，一把抓住於少龍後頸，直拖到斯芬克斯麵前，猛地將他的頭向斯芬克斯胸膛一按，喝道：“快看！快看看上麵寫的是什麼字！”

於少龍頭被按下，口鼻已觸到斯芬克斯胸膛，隻聞得一陣濃鬱的肌膚幽香，腦袋“嗡”的一聲，全身熱血都湧了上來，趕緊閉上了眼睛。斯芬克斯更是羞不可抑，連頭發根兒都紅了。

海冥王怒吼：“快看！快看！你閉什麼眼睛？快看那上麵的中國字，寫的是什麼！”扯住於少龍頭發離開斯芬克斯胸膛半尺。

於少龍也忍不住好奇，定睛觀看。其時明月雖已西沉，但船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隻見燈光映照下的斯芬克斯胸膛，有如羊脂白玉一般，明豔不可方物，就在這明豔不可方物的胸膛之上，刺著一片刺青，色作金黃。

於少龍腦中又是“嗡”的一聲，熱血上湧，他看得清楚，刺青刺的竟是一座獅身人麵像圖形，人麵頭像在頸下胸膛中間，獅身布滿整個胸膛，而那兩隻巨大的前爪，竟然就刺在兩隻乳峰之上，此刻正隨著椒乳微微顫動。

於少龍一顆心怦怦狂跳，他對獅身人麵像神馳已久，就像思念夢中情人一樣，亟盼一見，哪知今天如願以償，終於見到，卻是在一個少女的酥胸之上！雖想非禮勿視，可是少女的胸膛，迷人的圖像，畢竟誘惑太大，一時眼睛竟離不開了。

海冥王一拍他後腦，叫道：“我叫你看那中國字，你看清楚了沒有？”

於少龍仔細一看，這才看到，在獅身人麵像刺青旁邊，還用中文刺著兩行小字，是兩句唐詩。他默然不語，猜不出這兩句唐詩和獅身人麵像刺在一起，是何用意。

海冥王嗖地拔出手槍，頂住他腦門，吼道：“說，那是什麼字，不說就斃了你！”

於少龍哼了一聲，傲然不答。

斯芬克斯忽道：“你告訴他也無妨，反正誰也猜不出其中之意。”

於少龍沉吟一下，說道：“這是我國唐代詩人王之渙的兩句詩：‘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海冥王道：“那是什麼意思？”

於少龍道：“隻是吟詠登高望遠所見的壯闊景象，沒有什麼特別的寓意。”

斯芬克斯道：“我已問過很多中國人，都沒有別的解釋，所以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寶藏在哪裏。”

海冥王道：“毫無疑問，寶藏必在獅身人麵像中，隻是不知具體藏在哪個部位。兩句唐詩題在像圖之旁，必是指示方位，你既擁有寶圖，卻怎會不知詩中之意？”

斯芬克斯冷笑道：“這寶圖是我母親無意中得到的，已在手中近二十年，若是我們已知詩圖之意，豈不早已把寶藏取走，何必又來尋找？我母親也猜到寶藏可能就在獅身人麵像之內，曾數次從通道進去，卻發現裏麵是封死的，一無所獲。你想必知道，就算是埃及總統，也不能將獅身人麵像打碎或者翻遍，所以解不開詩圖之意，那就永遠無法找到寶藏！”

於少龍心中暗想：“怪不得斯芬克斯也精於中文，想必就是為破解兩句唐詩之意，才加以研習的。

海冥王半信半疑，不再理會於少龍等三人，在船上來回走動，苦苦思索詩圖之意。

天色已黑了下來，於、周二人隻覺身心俱疲，仰麵躺倒在甲板上，再也不想起來，但見天上銀河耿耿，玉露零零，時而有幾隻海鷗在眼前飛過，叫上兩聲，更覺靜美幽絕。

於少龍突然“啊”的一聲，原來他看見銀河裏一顆流星飛落，有如一條長尾銀魚，遊入夜色之中。

周南笑道：“你現在不會是詩興大發吧，我知道以前你是一‘啊’就是要作詩？”

於少龍道：“知我者，老周也。我現在正是詩性大發，你且聽我吟來……”

周南忙道：“打住，打住！我們剛從海中被撈上來，不用吟也全身盡濕。”

於少龍道：“魯迅先生詩雲：‘怒向刀叢覓小詩’。從古至今，有誰能在比刀叢更危險萬分的海盜船上作詩？我豈不先天下而作之？你知道飛碟嗎？現在我真希望能有一隻飛碟來帶我們逃走！我的詩題目就叫《UFO》。詩曰：

我不是一隻海鷗，隻把大海當做一杯酒；

我不是一條蛟龍，隻把猛虎當做一隻狗；

我隻是一個流浪漢，可是我要去占領一個美麗的星球。

看銀河裏遊出一條怪魚，那就是來帶我啟程的UFO。

它要帶我沿著時空的隧道，一個筋鬥，翻出天高地厚如來手。

所謂愛情，不過是美麗的謊言；

所謂人類，不過是無知的頑猴。

就讓我用一顆心翻出世界，用一個夢大鬧宇宙。

UFO，帶我走！

於少龍吟罷，得意地道：“老周，我的詩怎麼樣，是不是可以傲視李杜？”聽不見回答，轉頭一看，周南已經睡著了，不禁失笑道：“你還真是心寬！”倦意不可抵擋地襲來，不知不覺的也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於少龍猛覺身子一震，從夢中驚醒過來，但見大船已泊在碼頭，他身子震動，是因拋錨時帶動了船身。再一看，周南和斯芬克斯也都在身旁，而頭上紅日當空，已是第二天正午。

這時有幾個海盜過來，將三人腳上綁繩解去，雙手卻不給他們鬆開，然後持槍將他們押解上岸。緊跟著有十輛轎車從船上開了下來，海冥王上了其中最豪華的一輛俄產大伏爾加轎車，揮手向眾海盜道：“將這三人都押上我的車，你們每五人上一輛轎車，和我一起走。其餘的人在船上守候，不得擅離。”

眾海盜轟諾一聲，立即有三人持槍將於少龍、斯芬克斯、周南押上大伏爾加轎車，同時另有四十五人上了另外九輛轎車，剩下的海盜退回船上。海冥王親自開車，當先帶路，十輛轎車一起順著一條大路向前飛馳。

那輛伏爾加轎車車體甚大，後麵有兩排座位，三個海盜坐在最後一排，用槍分別抵著坐在前排的於少龍等三人頭部。於少龍對身後的海盜渾不理睬，冷冷地向海冥王道：“看來，你是要去獅身人麵像所在地了？”

海冥王開著車，也不回頭，淡淡地道：“不錯。我免費帶你們去觀賞獅身人麵像，你們開心麼？”

於少龍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比別人都聰明，到那裏就可以找到寶藏麼？”

海冥王依舊淡淡道：“找不找得到寶藏我都要去找一找，萬一就找到了呢？你也應該想得到，我之所以不殺你們兩個中國人，並帶你們一起前去，自是因為那兩句中國唐詩和寶藏深有關聯。你們廢話少說，還是仔細解析一下那兩句詩的意思吧，你們若幫我找到寶藏，說不定我會放了你們，而且還會給你們一些好處。”

於少龍冷笑道：“做夢！莫說我無法解開詩中真意，就算能夠解開，也不會告訴你。”

海冥王哼了一聲道：“便先由你橫。等一下找不到寶藏，你們誰也別想活，我要把你們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於少龍也哼了一聲，不再言語。海冥王也不再理他，車速加快，如風馳電掣一般向前飛駛，後麵車輛也提速緊跟。 ###第十八回獅身人麵 ■■■■第十八回獅身人麵

接近黃昏時分，轎車終於到達了埃及吉薩地區，這裏便坐落著獅身人麵像和幾座最著名的金字塔，十輛轎車都停在了獅身人麵像腳下。

於少龍等三人被押下車來，立時被眼前雄偉壯觀的景象驚呆了，都兩眼發光地看著這神秘而又神奇的獅身人麵像，迷醉在它夢幻般的美麗之中，完全忘了尚還身在險境之中。

獅身人麵像和金字塔同為古埃及文明最具代表性的遺跡，像高二十一米，長五十七米，除了前伸長達十五米的獅爪是用大石塊鑲砌外，其餘部分是在一塊巨石上雕成。獅身人麵像最初雕成之時，頭戴皇冠，額套蛇雕，頦留長須，脖圍項圈，但經過幾千年的風吹雨打和沙土掩埋，這些飾物都已不見蹤跡，像體也腐蝕剝落得厲害，雖然如此，卻仍不能削減它威武沉雄的氣度。它坐西朝東，靜靜地蹲伏在哈夫拉金字塔前，麵容沉鬱，既似漠視一切，又似沉思著千年萬古的往事。

周南大叫：“啊，太美了！阿龍，不怪你說，這獅身人麵像當真是比埃及豔後還要漂亮！”

於少龍也大聲叫道：“啊，獅身人麵像！獅身人麵像！我終於見到你了！”忽然想到在斯芬克斯白如雪、美如玉的胸膛上見到的獅身人麵像，情不自禁地偷瞥斯芬克斯一眼，心中怦怦狂跳起來。

斯芬克斯雙目癡迷，伸出還係著綁繩的雙手，輕輕撫摸獅身人麵像身上的沙石，喃喃自語：“你身上真有寶藏麼？你的寶藏卻又藏在哪裏呢？”

此時夕陽西下，紅霞似火，於少龍看著豔麗的夕陽，夕陽下的獅身人麵像，目眩神迷，脫口吟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心中一動：“這兩句詩刻在斯芬克斯胸膛像圖之旁，莫非真的可以解開寶藏之謎？”

忽然之間，他又想起在白帆船上，那骷髏所說的那半人半貓老太婆來，暗道：“也不知那骷髏所說是真是假，若確有半人半貓老太婆其人，倒真可為這獅身人麵像傳神寫真了！”

這時，海冥王向走過來的幾個吉薩地區的管理守衛人員問道：“這地方怎麼一個遊人也沒有？”原來他到這裏之後，便發現本應遊人如織的獅身人麵像前，竟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不禁頗為奇怪。

幾個管衛人員見他們人多勢眾，又個個凶神惡煞一般，不敢不答，其中一人說道：“因為近一段時期，這裏發生了數十起遊客失蹤事件，雖然最終有幾個遊客被找到了，卻都已變成了死人。死者身上別無傷痕，隻有胸口血淋淋的，心臟不見了蹤影，真是慘不忍睹。於是人們紛紛傳言，說這裏有一個凶殘的食心魔，那些失蹤之人，都是被食心魔將心掏出來吃掉害死的，是以人人駭懼，誰都不敢來了！這件事即便是外國遊客也多有耳聞，難道你們竟不知道麼？”

海冥王愕然道：“會有這等異事？什麼食心魔，你們見過麼？”

管衛人員道：“沒有，沒有任何人見到過這個食心魔，可怕之處便在於此，這食心魔竟似是來無蹤、去無影，誰也不知它是男是女，是人是妖！我們政府曾出動軍隊在這裏大肆搜查，卻連它的影子也沒見到，隻好曉諭本國民眾和外國遊人，暫時慎到此處遊玩。我們這些管理守衛人員職責所在，不得不在這裏駐守，但也都怕得要命，平常都聚在一起，不敢隨便走動，更不敢落單。這是見你們數十人來到這裏，這才過來看一看，不知你們是幹什麼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在此逗留，盡快離開，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海冥王沉吟了一下，忽然拿出一遝鈔票塞到管衛人員手中，然後說道：“我們都是考古人員，現在要對獅身人麵像進行考察，這次考察非常機密，你們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用管，最好遠遠避開，聽明白了麼？”海冥王目光如鷹，惡狠狠地盯著幾個管衛人員。

幾個管衛人員雖然還有疑問，但見這夥人個個凶形惡相，而且還都拿著火槍，便都不敢多事，拿了鈔票，遠遠地走開了。

海冥王一揮手，眾海盜便都散在獅身人麵像四周，細細地查看起來，尋找藏寶。於、周二人雖然都無意寶藏，但忍不住好奇，也都在獅身上尋查，以求有所發現，但都打定主意，即便有所發現，也絕不聲張，更不告訴海冥王。斯芬克斯尋查得更為仔細，她希望自己能發現找到寶藏的線索，卻又害怕被海冥王他們發現。

可眾人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寶藏的一點蛛絲馬跡，觸目盡是獅身人麵像身上粗糙而又光禿的石岩，毫無線索可尋。

海冥王繞著獅身人麵像轉了幾圈，也是一無所獲，看太陽已落下山去，夜色降臨，視物漸漸朦朧，當即喝止眾人，暫停尋查，從車內取出食物，開始用晚餐。過了一會兒，又讓海盜也給於少龍他們三人拿了一些食物，並解去了他們手上的綁繩，以便進食，想自己這邊人多勢眾，又都有槍，也不怕他們逃跑。

於少龍等三人昨夜一覺直睡到今日午時，得到了充分休息，這時又飽餐了一頓，精神和體力都幾乎完全恢複，雖然身上還偶爾感到幾絲疼痛，但已不放在意下。

周南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笑道：“海冥王這廝雖然可惡，但畢竟是江洋大盜，不同於一般小賊，行事還有幾分風度，並未虐待我們，連管我們兩頓飯了。哈哈，我們都是一文不名，窮得叮當響，若不是遇上他，還真得餓肚子呢。”

於少龍道：“你以為他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麼？他隻不過是看藏寶圖關聯中國詩句，覺得或許還能用得上我們，才給我們飯吃的。這飯也不是免費的，他是要連本帶利拿回去的。”

果不其然，於少龍話音剛落，海冥王便端著兩杯酒走了過來，分別遞給於、周二人，然後說道：“請二位喝杯酒，這是極品的法國紅酒。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往，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的意思，隻要你們幫我解開那兩句唐詩之謎，找到寶藏，我不但立刻放你們走，還要給你們一大筆錢，讓你們一夜暴富。我海冥王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於少龍手握酒杯，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相信你是個一諾千金的守信之人，也很想幫你，隻是自從見到獅身人麵像，我便開始苦思那兩句詩意，可直到現在，也還是沒想出這二者到底有何關聯，實是愛莫能助。”

海冥王道：“你們既願幫我，那就好辦。藏寶既是謎題，便非輕易可解，可以慢慢去想。我看得出來，你們都是聰明人，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出謎底的。”說完便轉身走開，顯見他是壓著性子和於、周二人如此說話的。

斯芬克斯用漢語問道：“阿龍，你真的要幫他麼？”

於少龍道：“我不過那麼說說罷了，怎會幫萬惡的海盜？況且詩謎很難解，我就算真想幫他恐怕也幫不上。”將酒杯向她一揚，問道：“你喝酒麼？”

斯芬克斯搖搖頭，不再言語，雙眉緊皺地沉思起來。

於少龍知她必是思索寶藏之事，也搖了搖頭，轉向周南，朗聲道：“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尊前有限杯！來，幹杯，兒須成名酒須醉啊！”與周南雙杯一碰，各自一飲而盡。

酒已盡，杯已空，於少龍彈杯而歌：

我有一段經曆叫人生，我有一個夢想要做人中龍。

我交的朋友要有種，我愛的美人要傾城。

要看最美的風景，隻有登上最高的山峰。

要做那長阪坡上雲，要做那景陽岡上鬆。

別怕那個雨，別怕那個風，風雨是為你壯行的歌聲。

就算失敗了，失敗也是為了成功。

不氣餒，不認命，到那中南海裏遊遊泳，

到那天安門上兜兜風。

留下與眾不同一個夢，作為到人間一遊的證明。

舉杯邀明月，高歌唱大風，敢笑孔孟太書生；

彎弓射九日，揮劍掃群星，平天下方稱英雄！

歌聲未落，周南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了出來。眾人不知他笑些什麼，包括海冥王在內，目光都向他瞧了過來。

於少龍瞪著他，問道：“你在笑誰？有什麼好笑？”

周南還在大笑不止，好半天才強自忍住，指著於少龍道：“你……你問我……笑誰？除了你，還有誰這麼可笑？”

於少龍道：“我有何可笑？”

周南道：“我笑你……笑你已身為階下囚，命懸人手，而且衣不蔽體，身上隻剩下一條已幾乎和褲頭差不了多少的破褲子，萬分狼狽，這種情況之下，卻還要作詩；作詩也就罷了，詩中竟然還自命英雄，胡吹大氣兒，吹得天昏地暗，連獅身人麵像都搖搖欲倒……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可真是笑死我了……”

於少龍也笑道：“傲然憂患，笑對生死，這正是我的英雄本色。我這人就是這樣，就算是真的落進了虎口之中，也要欣賞一下虎牙是否好看。無論在哪裏，都要詩意地棲居，你說是麼？”

周南道：“是個屁！此時此刻，你不想方設法逃跑，作什麼狗屁詩？”

於少龍道：“你不作詩，又想出什麼逃跑的辦法了？”

周南道：“我……我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我想……我想我們現在已無綁縛，不如就乘著夜色……”

於少龍麵容一肅，沉聲道：“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否則隻有被亂槍打死。我們且伺機待變，逃跑的機會一定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