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不懂為什麼自己在陶嶼澈眼中儼然成了這樣的女人,一時之間怒不可遏起來。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
她一把將陶嶼澈推開,明明是動手的那一個,沈若汐卻覺得自己有些頭暈目眩了。
她強忍住虛浮的步伐,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陶嶼澈,你憑什麼......你們憑什麼能這樣對待我......”
“當年若不是我媽收留了你們母子,你們早就無家可歸了!”
十年前,陶母與陶父離異,作為陶母的大學密友,沈母主動提出讓他們娘倆寄宿在沈家。
同年,沈家失火,沈父出差,沈若汐被陶嶼澈救出,沈母則死於那場大火。
而後不過半月,陶母就和沈父結婚了。
沈若汐一直不敢去細想這其中的隱情,卻是於此刻再也抑製不住——
他們一家人,算計完她的母親,現在便輪到了她!
“我恨不得你去死,陶嶼澈。”
沈若汐掙紮著,用著最後一絲氣力,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重複道。
“我恨不得你去死。”
隨即,徹底暈了過去。
......
沈若汐醒來時,是自家再熟悉不過的天花板。
她拿下額頭上的退燒貼,走出了房間。
還未走上台階,沈若汐就已經聽見樓下客廳傳來沈雲青怪嗔的聲音——
“這死狐狸精,居然還跑到江諾哥哥私宅去了!”
“哥哥你也真是,為什麼不看好她!”
“你先別急著怪我,”陶嶼澈淡淡道,“要怪就怪你自己留不住人。”
“哥哥——!”
“好了,小點聲。”陶母沉聲,“這小蹄子可比她媽難對付多了,我們得想想別的辦法......”
似乎是刻意壓低了聲量,再之後的內容沈若汐就聽不到了。
沈若汐攥緊了雙拳,隻覺得心中有團火焰在燃燒。
——她一定要嫁給江諾,並且越快越好!
她必須盡快將沈家的繼承權掌握在自己手裏,並以此對陶母他們施行報複。
屆時她和江諾相敬如賓也好,和平離婚也罷,都是報複之後再說的事了。
當晚,沈若汐前往書房,準備拿到自己的戶口本。
盡管身體還有些不適,她也不願再等。
不曾想剛一進書房,就見到陶嶼澈坐在了椅子上,手中赫然拿著沈若汐的戶口本。
“在找這個?”陶嶼澈冷笑,“怎麼,被江諾那番言論感動到,迫不及待想嫁給他了?”
一覺醒來再看到陶嶼澈那張臉,沈若汐竟也未想到自己早已沒了往日的心動。
“你沒有資格動我的東西。”
她冷著臉朝陶嶼澈走去,伸手就要拿,卻被他躲了。
沈若汐想要發火,又覺得在這個時候和他對著幹絕非良策。
隻要把戶口本拿到手就好。
他們總不能還敢把她鎖在家裏,不讓她去找江諾。
沈若汐深呼吸一口氣,問道:“陶嶼澈,你到底想做什麼?”
陶嶼澈下巴微揚,仰視著她。
“......我後悔了。”
沈若汐愣了一瞬:“什麼?”
“我說我後悔了。”
陶嶼澈緩緩站了起來,一雙眼眸熠熠生輝地盯著她。
“我現在又想要一個和你的孩子了。”
霎時間,那天夜晚做的有關“男孩”的夢再次於腦海中浮現,沈若汐不可抑製地想要後退。
陶嶼澈立馬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也知道我媽想要做什麼。”
他朝她逼近,整個人宛若玉山一般傾覆下來。
“可我不想讓所有繼承權都掌握在沈雲青手裏。”
“如果我能有一個沈家血脈的孩子,我就也有了籌碼。”
沈若汐腳步發軟,直至被陶嶼澈推上了書桌。
月光之下,陶嶼澈的眼光亮得怖人,宛若深藏於黑暗之中,盯上獵物伺機而動的野獸。
他壓了上來,指尖從沈若汐的臉側滑過頸肩、胸口,最後停留在她的腹部,輕輕摁了一下。
“懷上我的孩子吧,若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