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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沈瑤!你怎能如此心狠?連柔兒都容不下嗎?!”

我自幼訂婚的未婚夫甩開我的手,惡狠狠的盯著我。

隻因為在侯府的賞花宴上,假郡主故意在眾人麵前摔倒在地,汙蔑是我推得。

“我早就說過,就算就算你被接回來,柔兒才是我唯一的掌上明珠!你若再敢對她不敬,就滾回那個荒山野村去!”

侯府夫人趙婉容,心疼地扶起假郡主,轉頭對我冷嘲。

此時的假郡主林柔兒心領神會,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說道:

“我知道,姐姐以前在鄉下盡了苦楚,若這樣能讓她舒心......我願意讓出郡主之位......”

看著這母子一唱一和的完美配合,我不禁冷笑一聲道:

“第一,我沒惹你們任何一人。”

“第二,你不過是個冒牌貨,別在我麵前裝可憐了。”

“還郡主?我看你連侯府的門檻都別想再邁進來!”

說罷我猛地抓住林柔兒的衣袖,將她拖到院外。

看著眾人驚詫的眼神,我卻毫不在意。

她們的結局,我心裏早就明了。

沒錯,我穿書了。

1.

林柔兒被我拖到院外,踉蹌幾步跌坐在石階上,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

她捂著臉,淚水漣漣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與委屈:

“姐姐,你怎能如此對我?我隻想與大家和睦相處......”

賓客們竊竊私語,有人低聲道:

“這沈瑤也太蠻橫了,郡主不過是摔了一跤,她竟如此咄咄逼人!”

另一個附和:

“聽說她在茶樓彈琴,果然沾了市井習氣。”

我的未婚夫陸子昂一個箭步衝到林柔兒身邊,扶起她,關切地查看她的手臂:

“柔兒,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他猛地轉向我,眼中怒火熊熊:

“沈瑤,你太過分了!柔兒哪裏得罪你了,你怎能下此狠手?!”

“她哪句話說錯了?你以前不過是個茶樓彈琴的!侯府接你回來,已是天大的恩德!”

趙婉容也匆匆趕來,一把將林柔兒摟進懷裏:

“柔兒,莫怕,有母親在!”

她轉頭指著我,聲音尖銳刺耳:

“沈瑤,給我跪下!向柔兒賠罪!”

聽到她的怒吼,我的腦海突然一陣刺痛。

原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我才知道,書中原主早已被這對母女害死。

她滿心期盼的親情,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幸好,我穿越到了她被接回侯府的當天。

我冷笑一聲:“讓我跪?給這個冒牌貨賠罪?你做夢!”

2.

周圍賓客的議論更響了:

“這野丫頭真不知好歹!侯府認她回來,她不感恩,還敢動手!”

“看她那潑婦樣,哪有半點郡主的氣度!”

趙婉容臉色鐵青:

“柔兒自小是郡主,現在是,將來也是!”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

“倒是你,沈瑤,我本不想揭穿,但你如此囂張,我也不必留情麵了!”

“若非你爹當年救過柔兒父親一命,你以為侯府會認你這個野丫頭?”

“你不過是個馬夫的女兒!誰知是哪來的雜種!”

這話一出,院中頓時嘩然,賓客們交頭接耳,鄙夷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

“原來是個馬夫的女兒,怪不得如此粗俗......”

“剛才那蠻橫模樣,真是嚇人!”

“她不感恩戴德,還對郡主動手,真是忘恩負義!”

誰說在茶樓彈琴就有市井習氣?

原主可從不是這樣的人。

我懶懶地倚在廊柱上,掏了掏耳朵:

“彈琴多有趣,那些公子哥爭著給我送玉佩,還請我品他們的珍藏古籍,爽得很。”

我瞥了一眼身形單薄的林柔兒:

“你啊,別說彈琴了,估計連端盤子的活都幹不了。我勸你現在就去街市找點營生,別等被侯府掃地出門,隻能跟野狗搶飯。”

“哦,不對,跟野狗搶,你怕是也搶不過。”

“你......!”

林柔兒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泣聲道:

“你剛回侯府,我把最好的繡樓都讓給你了!你還想怎樣?非要逼我走才甘心嗎!”

我聳聳肩:“走最好,省得我看著礙眼。”

趙婉容瞪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

以往那個唯唯諾諾的沈瑤,今日怎變得如此大膽?

賓客們議論紛紛:

“這沈瑤也太狂了,敢當眾羞辱郡主!”

“侯府怎能容她?該早早趕出去!”

不等他們回神,我猛地指向林柔兒和陸子昂,厲聲道:

“你!還有你!都給我滾出侯府!”

陸子昂指了指自己,嗤笑一聲:

“我?我是陸氏商號的少東家!你讓我滾?!”

我點點頭:“對,就是你。”

若非我讀過這本書的序章,差點就被他唬住了。

林柔兒先是冷笑,隨即換上一副柔弱模樣。

撲進陸子昂懷裏,嬌聲道:

“姐姐,我知你怨我代替你與陸氏訂婚......”

她頓了頓,帶著哭腔繼續:

“可你也不能當眾讓陸氏少東家難堪啊......這要是傳出去......”

“少東家?”

我直接笑出聲:

“都什麼年頭了,還少東家?就他?連我茶樓裏的賬房先生都比不上。”

我似笑非笑地瞥了林柔兒一眼:

“你還是找點靠譜的靠山吧。”

這話一出,賓客們炸開了鍋:

“真是大膽!你不過是個侯府接回來的野丫頭!竟敢如此口無遮攔!”

“拿陸少東家跟賬房比,她哪來的膽子!”

“侯府就不該心軟,早就該把她趕出去!”

趙婉容臉色鐵青,她比誰都清楚,侯府最看重名聲和臉麵。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厲聲喝道:

“立刻跪下!向柔兒和陸少東家賠罪!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否則你就等著被逐出侯府!”

我聳聳肩,幹脆在石凳上坐下。

趙婉容氣得臉色發紫,揮手喚來侯府的侍衛:

“身為侯府認回的女兒,竟敢對郡主和陸少東家出言不遜,簡直丟盡侯府的臉!把她給我按住!”

3.

我朝走來的侍衛攤手:

“別忘了我是怎麼回來的,你們敢動我一根頭發,我讓你們後悔莫及!”

若我沒記錯,原主回侯府時,是一支精銳車隊護送。

旌旗招展,誰都看得出我的背景不簡單。

可趙婉容偏偏是個蠢的。

她滿臉不屑,下一秒竟抬起繡鞋,狠狠踩在我的腳背上,疼得我差點摔倒。

她對賓客解釋:“柔兒父親最討厭張揚,你還有臉提?”

“你為了給自己撐場麵,雇了那些車馬,還真以為是你的?”

她語氣嘲諷:

“別忘了,我可是京中有名的宴會掌禮,那些車馬中好幾輛都是權貴的,你雇它們,砸了不少銀子吧?”

我被幾個侍衛按住,動彈不得。

我抬起頭掃視眾人,大家都在掩嘴偷笑:

“竟敢在夫人和郡主麵前裝!活該!”

“我看她就是嘴硬!明明嫉妒郡主與陸氏訂婚,暗中使絆子!”

“就是!沒想到吧,夫人一眼就識破了!”

我心中冷笑,盯著趙婉容一字一句道:

“那些車馬就是我的,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下場?!”

趙婉容大概不知道,我確實在茶樓彈過琴。

我的義父,是名震京城的茶樓巨賈,也是她口中的那位隱秘富豪。

自從他收養我後,便斷了續弦的念頭,獨寵了我整整十五年。

我被接回侯府時,義父百般不舍。

他早知侯府已陷入財務危機,但為我著想,仍決定投資侯府的雲錦生意。

一旦生意成功,侯府不僅能東山再起,還能賺得富可敵國。

可現在,生意怕是要泡湯了!

趙婉容聞言眉頭緊鎖,毫不猶豫地甩了我一耳光,咬牙道:

“你還敢嘴硬?!誰不知柔兒父親最疼妻女?我倒要看看,你頂撞我會有什麼下場!”

4.

趙婉容冷笑連連,揮手示意侍衛更用力地按住我: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野丫頭!今天我這個侯府夫人,就要好好教教你規矩!”

她猛地抬起手,掌風淩厲,眼看又要甩我一耳光。

我咬緊牙關,掙紮著想躲開,卻被侍衛死死扣住。

就在這時,一疊書信從林柔兒的袖中滑落,嘩啦散了一地。

那些書信上寫滿了關於我的“黑料”。

說我曾在茶樓與市井浪子飲酒對詩,舉止輕浮,甚至還暗示我與某富商不清不楚。

林柔兒嚇得花容失色,撲過去想撿回書信,哭喊道:

“別看!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她隻是迫於生計罷了!大家別看!”

她這欲蓋彌彰的模樣,反倒讓賓客的目光全落在書信上。

一個賓客撿起一封,低聲念道:

“沈瑤常與茶樓浪子飲酒,夜不歸宿......”

另一個驚呼:

“這也太離譜了!她怎配做郡主?”

陸子昂顫抖著撿起一封,掃了一眼後,指著我怒吼:

“沈瑤,你真不要臉!我定要讓侯爺將你逐出侯府!”

“否則,將來陸氏與侯府聯姻,陸氏的臉都要被你丟盡!”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你連誰是真正的郡主都分不清,難怪在陸氏商號裏連個掌櫃都不如。”

若我沒記錯,書裏寫得清楚,陸子昂不過是陸氏的旁支庶子。

真正的少東家一直在外遊學,待他歸來,陸子昂這冒牌貨早晚被踢出局。

也正因如此,他才急著攀附侯府,求娶所謂的“郡主”。

陸子昂聞言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趙婉容一把揪住我的衣襟,尖聲道:

“你胡說什麼!柔兒是我親手養大的郡主!我還能認錯自己的女兒?”

“你少在這挑撥離間!”

聽到她的話,陸子昂才稍稍回神,忙摟住林柔兒:

“柔兒,別怕,我不信她的鬼話!我的心隻有你!”

我猛地掙開侍衛,撿起地上的一封書信,揚了揚:

“寫得不錯,可惜,你們查了我這麼久,連半點真憑實據都沒找到。”

林柔兒後退一步,慌亂道:

“不是的,姐姐,這些書信不知是誰塞給我的,我本想燒掉的......”

賓客們看著書信,指指點點,議論聲越來越大:

“郡主真是太善良了,到現在還替她說話!”

“等侯爺回來,定要將這野丫頭趕出去,省得臟了侯府!”

趙婉容和林柔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趙婉容拍拍手,對侍衛吼道: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不知廉恥的女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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